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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金鑾殿上來罵街

  李道禪坐在屋頂之上,而這裡還是金鑾殿。只是此時的金鑾殿前,卻再無一文武百官的身影,就連太監宮女都沒有一個,但慕容亦溫卻站在那裡,看著李道禪,臉上儘是擔憂之色。

  李道禪身邊坐著陳盡仇,而他也同樣沉默不語。低頭看著一刀,陳盡仇攥著拳頭。

  「盡仇,我這個老大做的不好。」李道禪輕聲說道。

  「老大,不是……」

  「呵呵呵,不是什麼不是。你們跟著我,一點福都沒有享過。沒吃過好東西,也沒穿過好衣服。整日便是東奔西走,時不時還有人前來追殺。」李道禪眼中儘是悔意。

  而陳盡仇搖搖頭:「老大,跟著你很好,一刀也常這麼說。」

  「一刀這麼說?到現在他才說過幾次話?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說好聽話來騙我,找揍呢不是?」

  「不是的,我……」陳盡仇也不知該怎麼說。

  李道禪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後大聲問道:「半愣子,你我還是兄弟嗎?」

  「殿下乃是殿下,慕容亦溫自當誓死追隨!」慕容亦溫回道。

  李道禪譏笑一聲:「小爺問你這個了嗎?我是問你,你我是否還是兄弟跟我是不是殿下有關?我若不是殿下,你我就不是兄弟?」

  「亦溫自當回味殿下赴湯蹈火,可殿下身份尊崇,亦溫只是一個無名之輩而已。」慕容亦溫躬身說道。

  李道禪斜眼瞅向他,喝了一口酒:「狗屁的殿下哦。這皇宮就是一座大糞坑,裡面住的全是烏龜王八蛋。還有一群狗奴才,搖尾又乞憐。小爺坐在金鑾殿,手中一壺黃馬尿,一喝一唱無人管,小爺便是老玉帝!」

  李道禪嘴中大聲喊著,歇斯底里,別說是慕容亦溫,就算是宮內其他地方自然也聽得見。好在那些文武百官皆已經散去,只有宮中之人。

  此時夜不闌已經回到李元長的身邊,他說道:「陛下,殿下似乎喝醉了。」

  「喝醉了?若是真的喝醉了,會在那裡唱他的打油詩?他這是不滿朕讓所有人退下,也不讓他動手。」李元長笑道。

  「陛下這是為了殿下好,只是殿下不知罷了。」夜不闌說道。

  「朕可沒想那多,只是不想今日讓這好好的壽辰變成無數人的祭日。」李元長說著,則看向跪在地上的文無奇。

  如何說,文無奇已經歲數不小,他跪在這裡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兩腿顫顫,已經額頭冒汗。李元長看在眼中,卻並未讓文無奇起身,這一點文無奇也心知肚明,現在便是二人的博弈的時候,他自然不能服軟。

  「再看看那小子還有什麼樣的花樣吧。」李元長擺擺手。

  夜不闌微微點頭,繼續守在李元長的身後,不再去管李道禪。

  而金鑾殿上的李道禪今夜倒成了這皇宮的主人,不管他如何叫囂謾罵,就是無人來管。

  「殿下,適可而止吧。」慕容亦溫對李道禪說道。

  「小爺不是你口中的殿下,所以不知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此乃是皇宮,殿下如此口出污言穢語,實在有失皇家的臉面,不僅如此,只怕日後,定是要遭人記恨。殿下三思啊。」

  「半愣子,你若是再勸,小爺可就不客氣了。」李道禪一指慕容亦溫。

  慕容亦溫說道:「就算殿下要不客氣,但只要是為了殿下著想,我一定得說。」

  「滾滾滾,小爺今日心情不好,別來煩我!」

  「殿下不走,我也不走。」慕容亦溫說道。

  「那就陪小爺喝一杯。」

  慕容亦溫走到宴席的桌子前,隨意拿起一個酒杯,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著手中的酒杯,極少喝酒的慕容亦溫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然後喝了一口。

  對於他這個滴酒不沾的人,最好喝的酒,到了他嘴中也難喝異常,只是今夜,慕容亦溫想著,喝醉了也是不錯,在這皇宮之中,在這金鑾殿前。

  「小爺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見過自己兄弟被人殺,對吧,半愣子?」

  慕容亦溫微微一笑,點點頭:「嗯。」

  「當年在北境,死了多少兄弟,小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對不?」

  慕容亦溫又是點點頭。

  而李道禪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當年的小爺就英勇無敵,更別提在閻羅殿之時了,小爺那更是神出鬼沒,殺起人來,連眼睛都不眨。」

  「這個,我不知啊。」慕容亦溫說道。

  李道禪一擺手:「你不用知道。」

  然後李道禪連喝了好幾口,一擦嘴,繼續說道:「後來在江湖上,總是有些人不自量力,所以小爺自然也就隨手殺了一些人。你瞧瞧,這麼多人命在小爺手上,小爺可曾在乎過?」

  既然不在乎,又為何記得如此清楚?只是李道禪絕不會在別人面前承認此事罷了。

  而慕容亦溫自然是明白的人,他也不會說透。

  「老大,我想喝酒。」陳盡仇說道,

  李道禪嘿嘿一笑:「既然想喝,那就喝,你瞧瞧,這下面的所有好酒,可不都便宜了你我?」陳盡仇點點頭,便跳了下去。等回來時,手上卻拿著三壺酒,一壺給了李道禪,一壺留給了自己,還有一壺則放在了一刀的身邊。

  「一刀,喝酒吧。」陳盡仇輕聲說道。

  「一刀現在應該是累了,讓他睡會吧。」李道禪說道。

  陳盡仇沉默不語,然後說道:「老大,那人得給一刀償命!」

  「償命自然是要的。只是啊,現在還不是時候。」李道禪雙眼一眯。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咱們難道就在這裡罵個不停,等那人出來?」

  慕容亦溫則說道:「那人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殺得了的,不過若是殿下想要殺他,早晚能夠殺了此人。」

  李道禪一翻白眼,說道:「你們兩個,能別整日打打殺殺的嗎?咱們要以理服人,小爺準備日後跟他講道理,就像和尚道士一樣,說不定,能夠感化他,讓他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這不是善莫大焉?」

  不管是慕容亦溫與陳盡仇都知道,李道禪這話只是說說罷了,對於他來說,一刀的死,必須要血債血償,否則他李道禪便不是李道禪。

  「老大,一刀可是還讓我們送刀的,我們什麼時候去?」陳盡仇惦記著一刀林中交代的事情,這或許是他們能為一刀做的最後一件事,不,應該還有一件,那便是幫他報仇。

  「挑個好日子吧,最好風和日麗,這樣的話,也可以讓一刀少經風雨。畢竟他現在都睡著了,怎麼也得讓他睡個好覺。」

  「嗯。」

  李道禪突然一拍大腿,大聲說道:「小爺真是憋屈,你說這一刀就會給小爺找麻煩。什麼送刀不送刀的。難道他上次見張淳風時,不是為了送刀去的嗎?」

  「老大,你知道此事啊?」陳盡仇問道。

  李道禪伸手點了一下陳盡仇的腦袋,說道:「小爺是誰啊,當時我救人時,唯獨不見一刀,那可不是就去斷劍山尋張淳風了?難道斷劍山還有什麼寶貝值得一刀去偷去搶?」

  「只是……」

  看著陳盡仇欲言又止,李道禪說道:「沒什麼只是。張淳風不收罷了,多大的事?你放心,只要小爺去了,他張淳風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若是他寧死不從,小爺就一棍子將他敲死,把長刀與他埋在一起合葬了。」

  「老大,這可萬萬不行啊。」聽到李道禪這麼說,陳盡仇嚇得急忙說道。

  李道禪一瞥眼:「有何不行的?反正張老頭也快歸西了,小爺正好送他上路。」

  聽李道禪這麼說,慕容亦溫知道,李道禪有些醉了。只是長夜漫漫,又該將他帶往何處?這宮中可不是他們久留之地。

  「久留之地?呵呵呵,你我還是早些離開才是。」呂法一聽到宇文修的話,然後說道。

  宇文修面色從容淡定,只是他不經意間回頭望了一眼皇宮。

  「伯父,那人看起來來歷不凡,為何你我不在那裡多待上片刻?」

  「修兒啊,已經跟你說了,一看便知,陛下知曉此事,而且竟然沒有對此人有絲毫阻攔,還將文武百官退出皇宮,看來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所以,侄兒我才以為要留在皇宮,說不得有什麼意外收穫。」

  呂法一笑道:「有些事不可輕舉妄動,尤其事關陛下。此事,你我只有靜觀其變,看陛下如何處置,才好再做打算。」

  「伯父,陛下會如何處置那人?」宇文修問道。

  呂法一略一思量:「這我也不知。既然那人乃是刺客,為何陛下不命人將其殺了,就算不殺,也應該捉住此人才是。可……」

  看來呂法一不知李道禪的身份,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在個呂法一多談此事。此外,也只有如呂法一說的這般,靜靜等待便是。

  「殿下,要是喝的盡興了,咱們該走了。」慕容亦溫說道。

  李道禪臉色微紅,他問道:「走?你說現在咱們能去哪裡?」

  「自然是離開皇宮。」

  「離開皇宮?半愣子,你可知,這宮牆裡裡外外,有多少人在守著這裡?」李道禪看著遠處那些身穿黑甲之人,這便是李元長的禁軍,名為墨甲軍。

  李道禪若是一人走,自然逃得掉,但身邊還有一個陳盡仇,武功還不足以對付這麼多墨甲軍,不僅如此,還有一個慕容亦溫,當然還有一刀。只是現在的一刀可謂是「刀槍不入」了,比李道禪還要厲害。

  李道禪心中苦笑,看著一刀,這麼想著。

  慕容亦溫雖然沒有察覺到墨甲軍,但他聽到墨甲軍的事後,雙眼一眯:「看來文師並沒有讓陛下答應。」

  心中想著,慕容亦溫心中一沉,而李道禪卻不知他在想何事,他沖著遠處的那些墨甲軍大聲喊道:「諸位兄弟可口渴?一起來喝兩杯啊?」

  只是墨甲軍乃是皇帝的禁軍,訓練有加,自然無人搭理李道禪。

  李道禪一擺手,說道:「真是無趣。」

  「如果再無人來,小爺真的就要動手了。」李道禪突然將手中的酒壺一丟。

  思露閣中閉目養神的李元長終於緩緩睜開雙眼,對夜不闌說道:「夜老,將那小子帶到思露閣來,讓他休息。還有,明日,朕要上早朝。」

  文無奇聽到后,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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