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劍氣、飛鏢、藍花
周劍三如何不驚?他提防半天的劍氣竟然出現在身後。那道劍氣若隱若現,不過寒光逼人,似一條三尺長龍。
「看著可眼熟?」李道禪微微一笑,再一伸手,握住面前的幾把燕子鏢,輕輕一握,感到那飛鏢與周劍三斷了聯繫,隨手將飛鏢甩了過去。
周劍三現在前後受「敵」,身前的燕子鏢倒好說,周劍三身子一閃,餘光掃了一眼那些燕子鏢,飛鏢輕鳴一聲,再次被他掌控,掉頭一轉,迎向李道禪的劍氣。
李道禪嘿嘿一笑,便再次沖向周劍三。周劍三看也未看李道禪,三把燕子鏢緊貼在一起,化成一把小劍。
李道禪看到那把小劍,說道:「沒想到你的飛鏢還能這般用。」
周劍三一心只見李道禪的劍氣青龍之上。這便是王有道的一劍化青龍,只是略有不同罷了。
那些燕子鏢對上劍氣青龍,被一一彈開。周劍三目光一沉,單手一抓,那些飛鏢也合成一把短劍,周劍三握住之後,狠狠斬了下去。
李道禪的劍氣再厲害,如今的周劍三也是地仙武夫,自然將其破解。他回頭看向李道禪,原本李道禪還想趁著周劍三忙於對付劍氣之時,再來一手,可一看到周劍三的眼神,這次反倒是他急忙退後了。
而周劍三則拿著手中的短劍,消失在原地,李道禪身子一側,周劍三斬落一空。可就算如此,李道禪面前一縷長發飛舞,他竟然未曾完全躲過。
「好快。」李道禪雙眼一眯。
周家三另一隻手狠狠一抓,另一把短劍被握在手中,兩把短劍一絞,李道禪只能再躲,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明明他已經躲開,卻只見胸前裂開一個口子。
李道禪未曾看明白。而周劍三身後幾把燕子鏢衝出,李道禪適才剛剛躲過一招,卻不曾想,周劍三的攻勢如此之猛。
看來不得不強行接下這一招,不過得受些傷了。
可就在此時,李道禪與周劍三二人直接緩緩飄落一枝淡藍色的花。李道禪看著眼前的花,伸手,打算一探究竟。
那朵花緩緩飛舞,上下漂浮。突然那多藍花靜止不動,李道禪卻一瞪雙眼,急忙倒射出去,而周劍三亦是如此。
就在他們二人急退而走時,藍花衣輕飄飄在空中,一伸手接住那枝藍花。笑著說道:「既然停手了,兩人便安分一些。」
不是李道禪與周劍三膽小,而是不得不退。藍花衣看似一臉淡然的樣子,可適才那招,卻可不簡單。
李道禪明白,周劍三亦是如此。
當年藍花衣在江湖之上也是名噪一時。不過那時,眾人只知江湖上有一個不知姓名的武夫,是男是女更是無人知曉。
但凡是與那人交手之人,死時胸口都有一朵紅花,濃艷欲滴。所以江湖之上,叫那個不知名的武夫為拈花指。
傳說佛祖拈花一笑,傳佛家經意於無形。而此人只用一朵花便能取人性命,玩弄生死。
只是他們不知的是,那花原本是藍色的,亦如浩瀚的蒼穹一般,只是吸了人的鮮血才會如此。此花叫做什麼,更是無人知曉了。
原本寒鶴影打算出手,只是就算他出手怕是也攔不住他們二人,而寒鶴影的話,藍花衣自然聽的清清楚楚,所以不等寒鶴影出手,藍花衣便出手攔住他們二人。
「老前輩,您若是想出手,可先告訴我一聲。」李道禪嘿嘿一笑。
這藍花衣出手,可自然是幫他省了麻煩。這周劍三果然有些本事,而他的燕子鏢確實令他有些防不勝防。畢竟他的武道境再跌,於周劍三對手,自然吃虧。
「唉,真是掃本大爺的興。老婆子,雖然知道你會護著他,不過是不是有些心急了?」周劍三手上還拿那兩柄短劍,看來他可不會這般輕易就停手。
「周家的燕子鏢果然厲害,不過你似乎並未使出殺招來。」藍花衣看著手中的花,輕聲說道。
「怎麼,老婆子也知道握周家的燕子鏢,還真是讓本大爺受寵若驚啊。」
藍花衣微微一抬眼,看向周劍三,說道:「你這是在嘲諷我?」
「哪敢啊,本大爺可是心裡話,一個周家還能讓你這樣的高人知曉,可不是臉上有光?」周劍三原本出手時,就已經做好了藍花衣出手的準備,只是沒想到,藍花衣似乎比他預料的要厲害許多,
縱是藍花衣到現在,並未對他出手,可周劍三還是這般覺得。這位老婆子到底是何人?周劍三是不認得。不過,想來這藍花衣對周家是頗為熟知。
「真要說起來,我倒是跟周白羽有些交情。當年周白羽的燕子鏢可是變化莫測。散作漫天羽,凝神一劍指,只是你功夫似乎不到家,這兩手用起來都不怎麼樣。」藍花衣話語中帶著些許不屑。
而周劍三不以為意:「本大爺的天賦豈是你能看出來的?只是懶得練罷了。」
這話說的著實違心。周劍三離開周家多年,未曾再練過周家的燕子鏢,這並沒有假。但自從周劍三從周家搶走燕子鏢后,便苦練至今。
但正如藍花衣所言,他並未習得其中三味。
「老婆子,若是你不攔著本大爺,本大爺一定記著這份恩情。」
「恩情?我可不需要別人記著這些事。畢竟江湖上啊,有仇怨倒是真的,但是恩情?呵呵,我倒是見得不多。所以,你還是收手吧,我不想在此殺人,畢竟還有其他事要做。」藍花衣手中得藍花輕輕一轉。
周劍三看著那朵花,臉色陰沉,他說道:「真是晦氣!」
「小子,燕子鏢一共十八把,而是至今只用了十七把,看來最後一招是還沒學會啊。」藍花衣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本大爺可聽不太明白。」周劍三心中微驚,但面上卻裝作糊塗。
「我說的什麼,你自然一清二楚。」藍花衣也不願多說,只是微微一笑,便落到院子之中。
寒鶴影看著周劍三,說道:「既然鬧夠了,便下來吧。」
「行行行,今日本大爺認栽行了吧。你說你們,一個個都護著那個小子,真不知他到底有什麼了不起。」周劍三說道。
寒鶴影可不想在此處跟周劍三胡鬧,他對李道禪說道:「李公子先休息吧,明早我派人前來請你。」
李道禪點點頭。
寒鶴影原本還想再交代周劍三兩句,可周劍三嘿嘿一笑,說道:「我原來得住處可有人住?」
「無人。」
「沒人便好,就算有人也無妨,誰敢住在本大爺那裡,本大爺便將他們請出去。」說罷,周家三年一轉身便離開,根本不管寒鶴影還想再說什麼。
寒鶴影來到院中慕容亦溫身旁,說道:「慕容兄,適才之事……」
慕容亦溫微微一笑:「無妨無妨。」
見慕容亦溫這般說,寒鶴影也不再多言,他轉而說道:「你我進屋,繼續商議一下,明日該如何辦。」
「好。」
慕容亦溫於寒鶴影走進屋中。
而李道禪此時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胸口前那道口子,沉默不語。
「怎麼,輸了一招,就這麼放在心上?」藍花衣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李道禪,淡淡說道。
李道禪搖搖頭:「打架,哪有不輸得時候,只是那人有些古怪。」
「你是說他的功夫,還是他得修為?」藍花衣問道。
「二者皆有。」李道禪目光一沉。
藍姑娘見適才李道禪跟人交手,而藍花衣也出手相助,於是給二人各到了一杯茶,藍花衣接過茶,喝了一口,說道:「現在不是想這些得時候,倒是明日得事,你要多想想才是。」
「明日得事有何想的?半愣子和那個什麼寒鶴影自然有主意。」李道禪一擺手。
「呵呵呵,就算是拉你來做門面的,那你也應該撐著不是。所以就算你如何不願意,這件事沒你也是萬萬不行。」藍花衣說道。
李道禪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話,藍花衣告訴李道禪,他身不由己,這樣話,他如何願意聽。
「行啦,老前輩既然都說了,那我定是要當回事。」
「這樣最好。」
「不過適才,還得多謝老前輩出手,不然的話,就算那個禿頭殺不掉我,我也得受傷不輕。」
「謝什麼謝,只要待我孫女好便是了。」
李道禪心中一凌,他竟然把這件事忘了。於是站起身,說道:「那麼我就不打擾二位了,老前輩和藍姑娘早些休息。」
可藍花衣卻攔住李道禪,說道:「你去哪啊?」
「自然是再找其他地方一住啊。」
「不用,我老婆子換個地方便是。」
「你老還得領著藍姑娘,二位若是再找其他地方住,豈不麻煩?再說這裡清凈,您就留在這裡吧。」
「誰說我要帶孫女一起走?」藍花衣看向李道禪。
「老前輩,您的意思是……」
藍花衣站起身,說道:「這裡自然是留給你們二人。」
「不是,老前輩……」
「你嫌棄?」藍花衣聲音一沉。
李道禪急忙搖頭。
藍花衣走出房門,說道:「不是,那就跟我孫女好好住下。」
李道禪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