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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局勢

  難得今日李元長竟然來到御花園中,雖然風和日麗,不過這樣的日子京城之中可多了去,李元長卻不常來。只是自從李道禪進宮之後,思露閣便給李道禪住。

  李元長搬到了別處,雖嘴上不說,但自然覺得不適,所以今日便來到御花園中賞花。

  「陛下,老奴已經派人將高月勾於元天極兩位將軍的事告訴其家中。」夜不瀾對李元長說道。

  「嗯。」

  夜不闌看了一眼李元長,又說道:「雖然兩位老將軍戰死沙場,不過陛下賞銀萬兩,又賜封爵位,也算是告慰了二位在天之靈。」

  「這些都是過眼雲煙。兩位老將軍身經百戰,為我大奉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帶兵北上平定北蠻,朕未想過能夠輕易擊退北蠻,但也沒到兩位將軍出師維捷身先死。」

  「據前方來報,兩位將軍似乎死的蹊蹺。」夜不闌說道。

  「那戴著面具之人到底是何人?居然功夫如此了得,竟能在幾萬大軍之中取了兩位將軍的性命。」李元長一皺眉頭。

  對於朝廷之中那些貪官污吏,酒囊飯袋。他們縱然死的再多,李元長也毫不在意。可高月勾於元天吉兩位不同。他們可謂是真正的忠肝義膽,國之棟樑。

  就這般死了,李元長如何不心痛?現如今北蠻來勢洶洶,這二位是領兵打仗的最佳人選,現如今也成了戰場之上的孤魂。

  「老奴也不知。但北蠻之中雖然也有練武之人,可未曾聽說有這等高手。老奴以為,恐怕也是地仙武夫。」

  「地仙武夫?這樣的人幾時也會參與到戰事之中?」李元長面色清冷。

  「地仙武夫想必只有一個,而對兩位老將軍出手的則有兩人。雖然是一個禍害,但此時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如今殿下北上,恐怕也會對殿下不利。」夜不闌擔心乃是此事。

  那位地仙武夫,既然能殺得了高月勾、元天吉。便能危及到李道禪。雖然李道禪的功夫到底如何,夜不闌沒有親眼見識過。

  但戰場之上與尋常比試卻不同。就算是武夫,在戰場之上,也會出現破綻,而破綻便是武夫的致命所在。

  李道禪真的帶兵打仗了,衝鋒陷陣之時,在那個地仙武夫眼中,找一個破綻,豈不容易?所以夜不闌才出言提醒李元長,這平定北蠻之事,是否應該從長計議。

  李元長沉默不語,他看著園子中盛開的百花。卻見到一隻翠綠的飛鳥在眨眼之間,將一隻蜜蜂吃進嘴中。

  既然有人惦記,萬般提防又有何用?只怕是防不勝防。

  李元長說道:「此事,朕不打算改換主意。不過朕以為,這一切可不是巧合。高月勾與元天吉兩位北上。而朕則答應文無奇,讓那小子自己去招兵買馬。原本朕想著,等到高月勾與元天吉二人打了敗仗,到時再派那小子前去。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便死了。似乎有人對那小子北上急不可耐啊。」

  「陛下的意思是,那戴著面具的武夫乃是文無奇派去的?」夜不闌說道。

  李元長搖搖頭:「如今文無奇已經遵守約定,自我了斷在天姥山,所以自然不會跟朕玩這種無賴的把戲。想必另有他人。」

  「那又會誰?難道是朝廷之中有人派去的?」夜不闌沉吟道。

  「江湖之中還有誰是地仙武夫?夜老可知曉啊。」

  「如今的江湖,地仙武夫可不多。老奴想不出。」

  「朕聽聞,那小子去問劍山莊,不是就有一個地仙武夫相助?而且那個武夫在江湖之上可沒幾人聽聞過。」

  李元長說的自然是藍花衣,他的意思不言而明。既然江湖人盡皆知的地仙武夫沒幾個,那隱姓埋名,抑或是原本就頗為神秘的那些呢?

  夜不闌略微思量,倒不是他不明白,只是這地仙武夫原本就不是尋常武夫,能練到此境界的,少之又少。

  就算有隱姓埋名之人,抑或是如藍花衣那般,不被他人熟知之人,怕也是沒有幾個。倒不如說是江湖新秀。

  見夜不闌閉口不答,李元長擺擺手:「罷了,此事便就這麼辦吧,讓那小子儘快北上去吧。」

  李元長得知高月勾、元天吉戰死之後,也不管李道禪是否招來兵馬,便立刻讓他北上。

  好似全然不把廣知南放在心上。

  「還有一事,平安王府的小殿下,已經來到京城。」

  「來了便來吧。朕的皇叔已經死了,他們此時才會如此著急將那小殿下送來。一定是怕朕會在皇叔死後,見他平安王府沒有把柄在朕的手中,痛下殺手,要了小殿下的性命。索性才把其送來,說不得還能保住一命。」

  「呵呵呵,陛下又豈會殺他平安王府之人,倒是他們多想了。」夜不闌說道。

  「他們如何想,朕不在意。既然他們願意,那麼朕由著他們。只不過他們以為將其送來,能護住他的性命,殊不知,這皇宮才是龍潭虎穴。」

  「只要有害人之人,天下便沒有什麼地方是萬分安全。」

  「皇叔已經死了,他夜只有這麼一個孫子。雖然他平安王府不信朕,但朕也得為皇叔護住這唯一的孫子。不可讓他出現任何差池。」

  「陛下吩咐,老奴自然會盡心儘力照辦便是。」

  「這個小殿下進宮來,都帶了何人來?」李元長問夜不闌。

  「說來也奇怪,這小殿下身子尊貴。但平安王府只是派了幾個護衛,還有一個教書先生跟隨。」

  「僅僅幾個護衛?雲南離京城可是山高水遠。只派了這麼些人手,難道不怕路上出現什麼不測?」李元長說道。

  夜不闌微微一笑:「看來陛下夜覺得蹊蹺。老奴查過此事。那些護衛沒什麼稀奇之處,都是平安王府的老人。武功雖然不低,但也算不得高。照他們平安王府這般,如此看重小殿下的性命,此次進京,居然只派了這麼些人手,肯定有古怪。而古怪便只能在那個教書先生身上。」

  「教書先生?他有何不妥?」

  「那個教書先生到底是誰,平安王府之內卻沒人知曉。只知道,是跟隨小殿下一同回的平安王府。但似乎世子對此人頗為看重,並且禮遇有加。」夜不闌說道。

  李元長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這個書生大有可查之處啊。」

  「但卻查無可查。老奴一時間也不知從何查起,想到一些可能,讓手下之人前去查探,皆一無所獲。」

  「沒想到世間還真有這等人?」李元長淡淡說道。

  他說的人自然是李無二這種,雖然活在世上,卻如同死人一般。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會再追查下去。」

  「不用了,既然這人如此神秘,想來,就算能查到些什麼,也無關緊要。不然他也不會投入平安王府,又跟隨平安王府的小殿下進京。如此做,一定是有所依仗。」

  夜不闌微微點頭。

  而李元長說道:「戶部前幾日上奏,說如今我國庫吃緊,四下征糧不易。這糧草一時籌備不起。原本朕想敲打敲打一番,可沒想到這才過了幾日,他們又上書說,一切已經準備妥當。這變化之快,讓朕猝不及防。」

  「看來宇文大人,倒是一個可造之才。」夜不闌說道。

  李元長微微一笑:「年紀輕輕,竟然在幾日之內就能將那些有恃無恐,整日尸位素餐之人之的服服帖帖的。倒是有些手段。」

  「刑部尚書呂法一也上書,說戶部有一個官員,包庇自己孫子殺人,不知陛下該如何處置?」

  「難道只是包庇孫子殺人之罪?」李元長轉頭看向夜不闌。

  夜不闌說道:「呵呵呵,陛下啊,這只是刑部將其抓住大牢的理由,若是真的查起來,那人犯的罪自然不在少數。雖然是呂大人說是查案。但老奴以為,這件事跟宇文大人有關。」

  「他呂法一原本跟宇文家便關係匪淺,現如今出手幫宇文修,也在意料之中。」

  「可陛下已經給呂大人下了聖旨,讓他不要插手宇文家的事。」

  「朕是讓他不要插手宇文家的事,可未曾讓他不要管朝廷上的事。這件事就這般辦吧,若是戶部那些人給宇文修使絆子。那麼糧草一事,就算是他宇文家也不好說。」

  「嗯,陛下說的是。」夜不闌微微點頭。

  李元長說著,揉揉額頭,顯得頗為勞累。而夜不闌說道:「陛下,出來也不久了,回去歇息吧。」

  「不了,朕想再看看這原子中的景兒。」

  夜不闌陪在李元長身邊。而服侍李元長的宮女則把李元長與夜不闌適才說的話,聽的真切,只是她面不改色,裝作無事一般。

  等了許久,李元長再夜不闌的勸說下,還是回去歇息。雖然這惡御花園正是風景無限之時,但畢竟李元長的身子,若是感了風寒,可就傷了龍體。

  而那個宮女則退了下去。她端著盤子,回想著李元長與夜不闌適才所言,自言自語道:「看來先生果然來了。等到先生前來,應該將這些事告訴先生才是。」

  這宮女長相普普通通,就算在宮女之中也極不顯眼。她似乎認得李無二,並且,這般看來,還是聽從李無二的命令。

  雖然李無二前來並未曾告訴她,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李無二與她二人來說。李無二才是主子,她只不過是李無二的一個棋子罷了。

  不過她還沒走多遠,只看到夜不闌迎面走來。她急忙行禮:「見過夜公公。」

  夜不闌點點頭。

  那個宮女心中好奇,這夜不闌應該陪著李元長回去了才是,怎麼這麼快便被她碰上。

  夜不闌說道:「你好像是剛才侍奉陛下的其中一人。」

  「是,公公。」

  「看來我沒有記錯,我啊,人老了,就怕記性不好找錯了人。」

  那宮女說道:「夜公公想要找人,找錯了也無妨,奴婢可以幫夜公公。」

  「呵呵呵,不用麻煩你了,我啊已經找到了。」

  「那就好。若是夜公公沒有其他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那宮女急忙想走,在夜不闌面前,只怕自己會露出什麼馬腳。

  而夜不闌則笑道:「你可會女紅?」

  「奴婢自然會的。」那宮女說道,卻不知為何夜不闌要這般問。

  而夜不闌對他招招手,說道:「你且看看我手上這針線如何?」

  那宮女伸頭看過去,只見雙目之間一個閃光。她的眉心處,便出現一個針眼,細不可見。

  夜不闌拍拍手,說道:「我既然找到了人,又如何能讓你活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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