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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奔襲與內訌

  奔狼如虎千騎出。李道禪翻身上馬,腰間一把長刀,一把長劍。身上雖無戰甲,卻自有一股風采。

  而他身後的則是一群老弱病殘。按高月勾的計策,自這些人本就是送到北蠻嘴中的肉罷了。不過為了以假亂真,其中還有不少精銳,便是墨甲軍。

  而最讓北蠻無心生疑的則是領兵的李道禪。李道禪領兵前去誘敵,雖然眾人不願。

  可李道禪微微一笑,說道:「若是小爺去,他北蠻還能不信?」

  一語點醒夢中人,可話雖如此,此行定是危險異常,而李道禪雖然蘇醒過來,可他現在傷勢如何,誰也不知。

  不過李道禪之意如此,眾人也說不得什麼。

  騎在馬上,李道禪望向遠處,那裡,漆黑一片,唯有星星燈火,便是北蠻的軍營。他回頭笑道:「盧半田,你也跟來作何?不禁如此,這好好的墨甲軍爺帶了來,難道是嫌自己的命長?還是說捨不得小爺,想與小爺同生共死?」

  盧半田面露赧然之色,說道:「我等是陛下派來保護將軍的,不管將軍去往何處,我等都要跟隨。就算前方乃是刀山火海,將軍身前也有我等。」

  「呵呵呵……哈哈,好!」李道禪一勒韁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隨小爺去北蠻大營走上一遭!」

  萬騎其出!

  而在煙雲城城牆之上,高月勾看著李道禪帶軍離開,眼神深邃。他本欲以身就義,也算是老有所用,沒想到李道禪卻自願帶兵前往。

  他高月勾未曾出言相勸李道禪,不是他高月勾貪生怕死。只是正如李道禪所言,若是李道禪這位煙雲城守軍的主帥前去,北蠻定會上鉤。此外,既然李道禪醒了,這煙雲城自便是李道禪來做主。

  「高將軍我等是否也該動身了?」魯尺規問道。

  高月勾點點頭。既然李道禪前去誘敵,那麼他便應該領兵設下埋伏。

  而李道禪一萬騎軍在黑夜之中,如狼群一般,那北蠻是狼,今夜大奉士卒也是狼。鹿死誰手,各看本事。

  「將軍,雖然我等是前去誘敵,但不可貿然行事,只要那北蠻中計,我等便騎馬快走,將他們引致約定之地便可。」盧半田擔心李道禪大安危,叮囑道。

  李道禪嘿嘿一笑,說道:「小爺曉得。」

  李道禪嘴上答應,但心中卻可不這般想。若是今日他只是前來誘敵的,又豈會將屠狗刀與那青色長劍拿上。

  這把劍,李道禪原本看著就眼熟,倒像是在哪裡見過。而他問魯尺規后才知,這把劍就是王有道的佩劍。

  王有道的佩劍為何在魯氏一族手中,李道禪倒是不曉得。而魯尺規說道,這把劍名為青龍,正是王有道的那一手一劍青龍的青龍。

  要說起此事來,倒是陳年往事了。當年王有道遊歷天下,曾到過浮空城,而這把長劍乃是魯氏一族先祖所留,王有道見之,彷彿是多年的摯友,竟割捨不下。

  化嬰老人雖然未見王有道,可聽之後,便將此劍送給了王有道。

  李道禪當年與王有道一戰,王有道身死,這把劍,自然便被問劍山莊之人送到了浮空城,也算是物歸原主。

  而此次前來,化嬰老人特意交代了,讓魯尺規將此劍帶來交給李道禪。

  化嬰老人並未說明緣由,他魯尺規也沒問。畢竟這把長劍在李道禪手中,也算不得被埋沒。

  因此,李道禪一刀一劍,豈會白走一趟?

  「將軍,前方便是北蠻大營。」盧半田對李道禪說道。

  李道禪嘿嘿一笑,對身後說道:「諸位,前方便是北蠻,也是不少人的葬身之所。諸位可怕?」

  身後之人,雖然得知自己前來所為何事,但縱是身上有傷,他們也絲毫不懼。

  不是他們不怕死,只是,既然知曉躲也躲不掉,再怕也無用,倒不如慷慨就義,也算是一條漢子。

  「吾等不怕!」

  「好!」李道禪嘴角一勾,繼續說道:「既然不怕,那麼便拿起你們手上的兵器,若是能殺得了一個蠻子,也算是對得起自己。若是殺了兩個,便是告慰煙雲城戰死之人了。若是能殺死三個,小爺便叫你們是大爺,敬你們是條漢子!」

  李道禪可說不出什麼激奮人心之話來,只是說了幾句肺腑之言。但大奉士卒,皆是一個個摩拳擦掌。

  「諸位,隨小爺衝鋒!」

  李道禪大喊一聲,便領兵奔襲而去。

  而在北蠻大帳之內,言灼朗冷著臉,看著在座的魯扎南征三人,而察爾燦也是眉頭緊鎖。可見北蠻出了事。

  言灼朗說道:「諸位,少主現在身受重傷,你們又不是不知,現在便談軍權之事,其辦到不將少主放在眼中?」

  「言灼朗,少主乃是少主。我等可沒有絲毫謀害之心。但軍不可一日無主帥,我等還要南下攻打大奉,一定得要主帥來。難道言灼朗,你打算來做這主帥不成?」

  言灼朗冷很一聲,這三人說的雖然沒錯,但可不是為了北蠻南下著想,謀權篡位卻是真。

  「三位為何不多等兩日,說不得少主便能醒過來。」

  察爾燦此時站在言灼朗身旁。

  此事一定不能讓他們如願,察爾燦曉得,若是真的將軍權給了他們三人,到時候,魯扎南征三人可不會齊心協力共謀大業,定是會各行其是。

  到了那時,北蠻才是險中又險。

  「察爾燦,怎麼著,你不答應?」魯扎南征看向察爾燦,冷言問道。

  察爾燦搖搖頭:「三位說話,我從來不插嘴,可今日卻不同,三位若是想要兵權,我察爾燦決不答應。」

  「呵呵呵,好,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向是明哲保身的察爾燦,今日也敢阻攔我們三人了。」乞顏慶一怒而起,他可不像魯扎南征,還要顧著什麼臉面。

  見魯扎南征還要跟察爾燦在此爭辯,心中頗為不耐煩,站起身說道。

  「所以,你們可不是為了什麼北蠻南下的大業,而是想要兵權吧?」言灼朗言語之中帶著嘲諷之意。

  「是又如何?我告訴你言灼朗。之前還有少主為你撐腰,可如今,你只不過是一個沒了主子的狗罷了,在我們三人面前叫喚可沒有用。」呼延金也隨聲附和魯扎南征二人。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只能代少主將你們三人抓起來,等到少主醒來之時,再聽候發落。」

  言灼朗一揮手,軍帳之中的北蠻士卒舉兵相向。

  而乞顏慶哈哈一笑,說道:「真的以為,我們三人今日將話挑明了,便一點準備都沒有?」

  聽乞顏慶如此一說,呼延金一拍手掌,軍營外的北蠻士卒圍住了軍帳。

  「我勸你們二人還是少管閑事,你我都是北蠻之人,我等也不想出手殺人。但若是你們兩個執迷不悟,修怪我等出手了。」

  言灼朗面色陰沉,而此時軍帳外,卻響起軍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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