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人心惶惶
而京城已經被慕劍清帶著兵馬團團圍住,凡是京城中人不得出入京城,京城之外的人,也不得進京。
在京城皇宮前,慕劍清穿著戰甲,領著一干人馬,望向城門前,臉上儘是怨毒之色。
當時他聽到李元長的話后,急忙前去李承宗的寢宮前去查看,沒想到李承宗已經命喪黃泉。不僅如此,連何懷柔也沒了性命。
慕劍清心中大怒不已,他苦心這麼多年,正是為了今日,也正是為了李承宗,沒想到,李元長竟早早知曉了李承宗的身份。
這件事,也唯有李無二知曉,那李元長知曉此事,定是李無二所為,慕劍清心中篤定,想著等到攻入皇宮之中后,先殺李元長,再殺李無二。
畢竟這殺子之仇,不可不報。
而皇城另一處,丞相府內,戊子念坐立不安,聽聞京城之中有不少兵馬,他便料想定是出了大事。
讓人前去一打聽,總算是戊子念這般環海沉浮多年之人,也是心中驚慌不已。沒想到慕劍清真的敢逼宮,不僅如此,還帶領兵馬圍住了京城。
可這慕劍清只是一個小小的皇攻侍衛,哪來的兵馬?
戊子念這些日子,感到身子頗為不適,請來大夫瞧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端倪。畢竟他所中之毒,乃是萬通閣從藥王谷之中得來,以那尋常民間的大夫,又如何看得出?
戊子念顧不得身上不適,他這幾日在丞相府中,前前後後思慮多日,是自己現在便投誠慕劍清,還是在丞相府中按兵不動?
投誠慕劍清,定可以保住性命,畢竟他們有約定在先。可一旦如此,戊子念必定要背上謀朝篡位的罵名,就算死後,也得遺臭萬年。
可若是按兵不動,也不過是一時之計,到時候,若是慕劍清真的打入皇宮,讓李承宗登上了皇位,到時候質問於他,他又該如何回答?
只怕到時候,皇後起了疑心,違背當時約定,殺了他也不可說。
戊忠站在一旁,這幾日,戊子念身邊離不開人。畢竟不知何時,戊子念便渾身疼痛難忍,到時還得他來伺候。
看著戊子念如此驚慌,他戊忠好歹也是丞相府的管家,又如何不曉得戊子念心中所煩之事?
「丞相,您身子不適,還是坐在歇息片刻吧。」
戊子念充耳不聞,繼續來回踱步。
而就在這時,戊子念突然喉嚨一甜,瞪著雙眼,眼看著步履蹣跚就要倒地不起。
戊忠急忙扶住戊子念,看到戊子念如此模樣,他急忙問道:「丞相!丞相!」
可戊子念只是死死抓住戊忠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戊忠心知不妙,急忙喊道:「來人,快去請大夫!」
另一處,馮國公府上,馮國公一把將茶壺摔得粉碎。
「胡鬧,簡直是胡鬧!竟然敢公然帶兵圍住皇城,還敢帶兵前去攻打皇宮,難道他們真的以為,將李元長殺了,就可以坐上這個皇位了不成?」
馮國公雖然欲輔佐李承宗登上皇位,可他卻不願這般收場。
而他早就已經叮囑過何懷柔,雖然有李道禪在,不過這皇位之事,應當徐徐圖之。切不貿然行事。否則,文武百官,有幾個會答應此事?
這皇位好奪,但是這群臣的嘴可不好堵。他何懷柔與慕劍清能用兵馬將皇位搶回來,難道別人便不能?到時候,有他人抱著靖難之名,領兵打來,又當如何?
所以馮國公大為惱火,只是現如今,他也攔不住慕劍清,只能心中暗罵何懷柔糊塗。
不論是戊子念還是馮國公都不知曉,李承宗已死,連你何懷柔也已經被李元長殺死。
現如今,沒了李承宗,慕劍清還執意如此,那定是造反無疑了。若真的知曉此事,馮國公只怕會泵為惱火。
而慕劍清可不管他們二人到底是如何想的。現如今,他只想打入皇宮,殺人報仇!
可沒想到,這已經過了三日,還是未曾攻進皇宮。慕劍清倒是不急,畢竟現在偌大的京城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皇宮之內,只不過是宇文修領的三千墨甲軍以及那些無能的侍衛罷了。
唯一能救李元長的,便是遠在煙雲城的李道禪以及他手中的兵馬。可煙雲城離京城何其遠,就算李道禪知曉此事,領兵前來,他慕劍清早就攻進皇宮殺了李元長。
況且,李道禪在煙雲城抗擊北蠻,還不知能否活著回來。
「大人,那墨甲軍死守宮門,實在攻不進去。」一人前來稟告。
雖然墨甲軍死後皇宮,可慕劍清也踏碎了一道宮門又一道宮門。如今還剩下兩道宮門,只要將這兩道攻破,那麼李元長便無處可躲。
只是唯一有些麻煩的,便是李無二。這幾日,墨甲軍誓死抵抗,而李無二又在一旁相助,就算是慕劍清想要躍進宮門之中,也辦不到。
不然他慕劍清早就帶人擒住了李元長,又豈會拖這麼久的時日?
「告訴手下之人,莫要停歇,繼續進攻,本官就不信,僅僅那些墨甲軍,又能撐到幾時?」
「是!」
在宮門另一頭,李元長坐在龍椅之上,他交代人將夜不闌的屍首安置好,便一直坐在大殿之中。而身前的則是素陽。
素陽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冷聲說道:「真是該死!竟然敢謀害皇兄?就他也配坐上龍椅?」
李元長聽素陽如此罵道,面色淡然,說道:「素陽,夜老在皇宮之中修了一個密道,你可沿著密道先行逃離皇宮。」
「皇兄不走,我也不走。」素陽想也未想。
「當真不走?」李元長淡淡一笑。
「皇兄,你我兄妹二人自幼相依為命。難道今日我還會騙你不成?」
李元長說道:「朕不是以為你在欺騙朕,只是想著,既然慕劍清乃是沖著皇位來的,你不用在此給我陪葬。」
「皇兄說這些做什麼?」素陽有些不滿。
「你應該知道朕打算將皇位傳給那小子。」
李元長如此說道,素陽又豈會不明白李元長的意思。若是李元長真的將皇位傳給李道禪,那麼到時,若是李道禪真的打算尋素陽報仇,素陽一定避無可避。
「皇兄想要將皇位傳給誰,便傳給誰。」
「你難道不怨恨朕?」
素陽轉頭看向李元長,面色清冷,說道:「我又怎會怨恨皇兄。只是就算皇兄將皇位傳給他,我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可見素陽心中怨念極深,雖然不是對李元長,但確實對李道禪。
李元長盯著素陽看了許久,突然哈哈一笑,說道:「所以,你還是留下來陪朕吧。」
素陽就算明知是死,也不肯棄李元長而去。而李元長卻為了李道禪,欲殺了素陽。可見在李元長心中孰輕孰重。
不過畢竟是兄妹一場,李元長又豈能不在乎自己這個妹妹,他能做的便是,帶著自己這個妹妹一同離開這個世間,就如當年他與自己這個同胞妹妹一同降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