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約定
「吱呀——」訓練室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里顯得尤為清晰。
正喝著茶的男人抬頭，對著來人友好地笑著。
而就連正在訓練的四個人也齊齊回頭，沒有像平常一樣大呼小叫，就連橘子也只是一副冷靜的樣子，叫了一聲，「九寶」，就沒了後續。
君宸看著自家隊友反常的模樣，挑挑眉，目光投向剛剛對自己笑得燦爛的男人，然而視線沒有多久的停留，很快就走向自己的座位。
「你好。」男人溫柔的聲音打斷了君宸的腳步，那溫和的笑意讓這平常冷清的女孩怔了怔。
女孩很快反應過來，禮貌地回了一句，「你好」，停了一會兒，又接著道，「我不認識你。」
男人對這回答似乎沒有意外，唇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沒關係，今天就認識了。自我介紹一下，陸墨衍，我的名字。」
君宸隨意地點點頭，「君宸。」
「嗯，我知道。」男人的嗓音低沉，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
旁邊目睹了談話的全過程，態度不一——
橘子想著自家九寶就是好，長得好，技術好，桃花一朵朵，當哥的怎麼能不把把關呢？於是目光審視地掃向那個紳士的男人。
大貓的心緒沒有什麼波動，只是看著眼前的男人，皺眉。
TT則是完全看不懂眼前的狀況，一臉懵地看看君宸，又看看陸墨衍。
至於江羽臉色完全黑了下去，沉著臉，也不管掛不掛機了，直接站起來，一把拉開了君宸和陸墨衍之間的距離，橫在兩人中間，漆黑的眸帶著些怒色，「陸墨衍，你什麼意思？！」
陸墨衍看著江羽的臉色，沒多大反應，依舊是溫和的笑掛在臉上，「這麼激動做什麼？不過是交個朋友。」
「呵，朋友？你覺得我會信？」江羽和陸墨衍相識十二年如何不清楚這男人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出來，我們聊聊。」
陸墨衍嗯了一聲，表示同意，又對面前的女孩輕聲問著，「等我一會兒，可以嗎？」
沒等君宸回應就率先走向門外，江羽怒極，跟上。
訓練室的三個人看著君宸平靜的臉，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九，……九寶，有什麼感想嗎？」橘子咽了口唾沫，直直地看著。
君宸撩開遮眼的碎發，語氣和平時無異，「你想要我有什麼感想。」輕輕地掃一眼瞠目結舌的橘子，沒再說什麼了，徑直走向自己的專座，開機訓練。
橘子目送自家九寶的背影，又回過頭來，盯著身邊的大貓，然而大貓只是用看傻子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橘子就走開了。
橘子看著冷漠的大貓，扁著嘴，又看向一旁的TT。
當觸及TT懵逼的眼神時，一副同情的表情瞭然的搖搖頭，老成地嘆口氣，「唉——，小TT啊，咱不怪你，畢竟……，唉。」
說了一半，看到TT完全茫然的樣子沒說了，拍拍TT弱小的肩膀，走開了。
余留TT一人在原地，小聲嘀咕著：「貓哥那意思難道不是說橘子哥傻嗎？怎麼橘子哥看我怪怪的……真奇怪……」一個人嘀嘀咕咕了好久才回了座椅。 ——
另一邊，比起訓練室的平和，就很明顯顯得粗暴了。
江羽克制著自己的怒氣，盯著面前男人的笑容，聲音很冷：「你想做什麼？」
陸墨衍收斂了笑意，反問，「你覺著呢？」
「我警告過你，別打她注意！」
盯著江羽毫不遮掩的怒容，突然笑了，「沒試過怎麼知道。況且，你是以什麼身份在我這裡叫囂呢？」
江羽握緊了拳頭，猛然放開，笑了，「身份？青梅竹馬夠嗎？」
「青梅竹馬啊，真好。」男人輕輕地念著青梅竹馬四個字，說不出的肆意，「江少，怎麼我一提起這個女孩兒，你就這麼失態呢？」
「陸墨衍！你是哪來的自信覺得小九會選擇你！」
男人的態度與江羽的氣急敗壞截然不同，態度自信而隨意，「你覺得呢？」
「呵。陸二少，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別怪我沒提醒你，小九她啊，你配不上。」
男人輕笑，「配不配得上，那不是你江羽一句話就定了的。」
「拭目以待，陸二少。」江羽的眼睛里嘲諷十足。
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都回了二樓的訓練室。
然而君宸的位子空了。
「小九呢？」江羽問向訓練室里的三個人。
「哦。接了個電話，出去了。」橘子手上操作不停。
江羽沒管一邊的陸墨衍什麼感想，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訓練。
陸墨衍坐了沒一會兒，等喬伊來了，聊了幾句，便離開基地。
車內，連青山遞過一封檔案，「陸總，這是全部的資料了。但容先生那邊說，希望陸總不要想著再查了。說是這個檔案是做出來的，可信度不高，還說他幫不了了。」
「理由呢？」陸墨衍接過檔案，翻閱。
「容先生說了，君小姐的檔案是……絕密。局裡沒有，而且讓黃局察覺警告了。」
青山沒有說的是，容先生在電話那邊暴跳如雷，「讓你們陸總滾蛋！偏要查什麼叫君宸的！要不是我容家的面子擺在哪裡，那黃心仁早把我踢出去了！查就查唄，關鍵是那檔案一看就是自己人按模板做的！讓你們陸總哪涼快哪待去，別再找小爺我了！」
連青山想到當時的畫面，嘴角抽了抽。
陸墨衍沒什麼反應，「麻煩他了。過些天，送些好酒過去吧。」
「好的，陸總。」
陸墨衍低頭，撫著照片上的女孩兒，喃喃，「生生，我找到你了。」
而這邊出去的君宸則是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進了一家地下拳場。
一個穿著短袖的男人走過來，「九爺。」神態恭敬，「人帶來了，在暗室。」
君宸頷首，「資料呢？」
「都在這裡了。聽人說，還有些不幹凈的東西。」
君宸接過遞來的一沓資料，「走吧，去看看。」
人朝著暗室去，聲音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