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愛的人都在路上等著與你相見

  鈴鈴……鬧鐘把正在熟睡的佟雪叫醒，佟雪強忍困意坐了起來揉了揉眯著的眼睛，呆了幾秒后，直奔洗手間簡單的洗漱后，穿上校服照了照鏡子微笑著說了句：「佟雪加油」。

  出門前還不忘對著爸爸的遺像打了個招呼：「爸爸，我出門了」。

  4月份的早晨還是涼颼颼的，佟雪看了看院子里的香樟樹，樹梢微微擺動，還好今天風不大，騎車應該不會很冷。

  范曉萱早早的把車停在佟雪家門口，坐在自己車的後車位上，手裡領著早飯，帶著耳機，耳機里循環著周杰倫的歌，看到佟雪推著車走了出來，立刻嘴角上揚，拿下了耳機，走上前去。

  「老三樣，粉絲包、油條、豆奶」。

  「謝謝啦」。佟雪接過了早餐，掛在了車把上。

  「昨天老師發的數學卷子你做了沒「。

  「肯定做了呀「。

  「待會到教室借我看」。

  「好」。

  「阿姨我們去上學啦「。

  「媽我們去上學啊「。曉萱和佟雪路過曉萱家門口異口同聲的喊著。曉萱的家距離佟雪家只有一牆之隔，這個小弄巷承載了曉萱和佟雪大部分的童年記憶，自記事以來她們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我買了新的碟片，今晚去你家一起看「。曉萱騎著車追著前面的佟雪喊著。

  「你不怕阿姨罵你呀，馬上就要高考了江曉萱「！佟雪回頭看了一眼在後面的曉萱說著。

  「我這叫勞逸結合「。佟雪聽到這句話以後真的是一臉的的白眼，這個女人真的永遠都有合理的解釋。

  「結合你個鬼啦，我們說好一起考北京的，你最好給我好好磕功課」。佟雪說完自行車加快了速度。

  「你等等我啦，佟雪，很沒義氣呢你」。曉萱身體前傾的騎著自行車加速前進，佟雪轉頭對曉萱做了一個鬼臉，繼續前行。道路兩旁的梧桐樹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只有幾縷從樹縫中透到道路上，一切都看似那麼的平凡而靜謐。彷彿昨天發生的事情宛如一場夢。

  回到教室的曉萱立即坐下拿出空白卷子然後渴求的看著佟雪說：「數學卷子借我看啦」。

  「知道啦，下次記得要自己做「。

  「哎呦你很啰嗦，快點啦，等下猴哥來了我就慘了「。；

  「佟雪，你這是沒有做嗎，我的媽呀，完了，你也要被猴哥罵了，慘了啦」。

  曉萱奪過試卷看了看佟雪的試卷說著。

  「不行，我不能放棄」。曉萱立刻把目標轉向了別人。

  「班長，你又變帥啦～昨天的數學卷子做完沒有，借我參考一下「。曉萱卑躬屈膝的漏出標準的八顆牙齒對著邱飛宇眨著眼睛然後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借你看卷子才是重點吧江曉萱，別告訴佟雪，馬上高考了大姐，你也給點力，別偷懶了，自己做，不會的問我「。邱飛宇抬了抬眼鏡，偷偷的把自己的卷子從書包中拿出來塞給了曉萱。

  「知道了，昨天看小說看晚了，不小心睡著了「。

  「看小說「！！邱飛宇被江曉萱的舉動震驚到了，不自知的大聲說著。

  「你小聲點啦，大驚小怪的，佟雪不也一樣沒有做嘻嘻「。邱飛宇抓了抓後腦勺，心裡想著佟雪怎麼可能沒有做，用手再次扶了扶眼鏡，從書包里拿出複習大綱複習了起來。

  曉萱接過邱飛宇的數學卷子，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抄了起來，「發什麼愣呢佟雪，趕快過來抄呀，真想被罵呀」。

  佟雪心裡還在糾結著，我記得我做了呀，怎麼沒有做呢？是我記錯了嗎？哎呀不管了先抄吧，佟雪拉著凳子坐到了曉萱的旁邊，抄了起來。

  「不錯嘛，佟雪，此刻的我們更像是朋友哈哈哈「。

  「我明明記得我做了呀「。

  「你不經常這樣嗎，經常忘記，老了不會的阿爾茨海默病吧「。

  「那是什麼病」。

  「老年痴獃呀哈哈哈哈」。

  「江曉萱，你最好祈禱我健健康康，不然你就死定了，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小說里呀，我會祝你祝你健健康康，四肢簡單，最後就是頭腦簡單」。曉萱手裡不停的抄著，嘴巴還不停的調侃著佟雪。

  「自己好好抄吧，再見，看小說看的走火入魔的女人」。佟雪把凳子拉回了座位。

  「你不抄啦「。「後面的大題我想自己做「。

  「好學生就是不一樣「。曉萱滿臉的羨慕。

  「幹嘛呢，幹嘛呢，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在那裡瞎聊，你們三年的青春就在不到一百天，絢爛綻放，全部把複習大綱拿出來，給我背「！蘇安熙班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門走了進來，看到同學三三兩兩的聚集著嘮嗑，忍不住脾氣飆了起來。同學們嚇得全部回到座位上，翻出複習大綱看了起來。安在熙圍著教室轉了一圈，最後敲了敲佟雪的桌子說了句：「佟雪跟我出來一下「。

  佟雪一臉懵，班主任找我有什麼事？佟雪安靜的跟在安在熙後面，直到安在熙坐到了自己的辦公位上，佟雪現在安在熙的身邊。

  安在熙看著佟雪，意味深長的說：「佟雪，我希望你爸爸的事情不要影響到你，以你的成績上一個北京的重點大學一點都沒問題」。

  佟雪一臉懵，蘇老師為什麼忽然提我爸爸？「蘇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爸爸5年前就過世了，還會有什麼事情影響到我」？

  「5年前」？安在熙一臉的茫然，明明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說父親車禍去世，怎麼可能5年前就過世了，難道佟雪說謊？

  「對」。佟雪也是一臉的奇怪，劉老師怎麼忽然提到父親，關於父親她的記憶也很少，只知道父親5.年前過世了，至於細枝末節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你先回去吧」。

  蘇安熙讓佟雪先回去，看著人佟雪離去的身影安在熙若有所思的想些什麼東西。

  「佟老師，佟雪不是上周請了一周的假嗎」。安在熙向對面佟老師詢問著。

  「沒有呀，我上課的時候她一直都在，你記錯了吧，安老師」。

  安在熙聽完佟老師的回答之後，翻了翻抽屜裡面的請假條，果然沒有？是我記錯了嗎，不可能，難道是……

  「安老師喊你幹什麼呀，佟雪」。江曉萱看到剛從辦公室回來的佟雪詢問著。

  佟雪剛回到座位上還在想著蘇老師剛才說的話。

  「說我父親的事情，還說我請假了「？

  「你爸爸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嗎「？

  「對呀，好奇怪呀」

  「應該是安老師記錯了吧，不過你沒發現安老師今天穿的那件襯衫很好看嗎「。曉萱把椅子拉到佟雪旁邊絮叨著。

  「安老師人長的美，所以穿什麼都好看」。佟雪邊整理這桌面邊說著。

  「也是，在我看來蘇老師比那些女明星好看多了，都快三十歲了皮膚是怎麼保養的那麼好真是好奇」。

  「你看看自從蘇老師來了以後，我們班最後一排的四元大將成績都上升了不知道幾個度，男人呀」。

  「這倒是真的」。

  「所以為什麼我的成績沒有起色，就是因為沒有一個帥哥老師的緣故哈哈哈」。

  「你能不能不那麼花痴呀，真受不了你」。佟雪真是對這個三句不離美男子的女人滿眼的鄙視。

  「你不花痴呀，上次不知道是誰說想嫁給江直樹哈哈」。

  「我一定會嫁給那樣的人好嗎，你還有時間在這瞎掰，快去把你的數學理清楚吧」。

  「真的三句不離學習你這個女人，真的誇張嘞，下午放學陪我去買磁帶，我的磁帶壞了」。

  「什麼磁帶，我可以先借你，英語的嗎」？

  「周杰倫的啦」。曉萱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什麼話題都能扯到學習上的本事，默默的把凳子拉回原座位。

  課間休息時間在晨讀結束之後開始了，陽光透過窗戶照著堆積如山的課本上也照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班長站在黑板的右側改著高考倒計時的時間，大部分同學都沒有離開座位，趕緊把早上買好還沒有來得及吃的早餐吃掉，佟雪在做著沒有做完的數學卷子。

  「佟雪，這個給你「。

  邱飛宇從書包里拿出一瓶酸奶走到佟雪的座位上遞給了佟雪，這一切被後面的男生收進眼底，

  」哎呦大班長，我也好想喝還有沒有呀哈哈哈哈「。男生們在後面起鬨了起來。邱飛宇走到後排男生面前拿起了自己數學卷子說：」這個我就收走了，自求多福，因為第一節課就是猴哥的課「。樂華瞬間就慌了，因為猴哥太變態了。」錯了邱哥，我還沒來的參考，嘻嘻「。

  鈴鈴…….上課聲讓同學們本能的都回到座位上，猴哥登場了，高中三班的數學老師，「試卷收上來，同學們把自己的複習大綱拿出來，有什麼不會的問我「。數學課代表把試卷收了上去，猴哥大概的看了一下，」樂華，方遠….」你們5個後面站著到後面當壁虎複習，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給我留空白卷子給我，黑板要是能考試，考的都比你們高。

  「哈哈哈」。同學們都被猴氏幽默戳中了笑點。

  「笑什麼笑，配合著你們的小黃書給我複習，我喊誰誰上來，沒有喊的好好給我複習，」。同學們強忍著笑聲複習了起來。

  猴哥在講台上默默的批閱起卷子，一個個把同學們喊上去給他們指出問題，重點複習那裡。

  「曉萱」。曉萱聽到猴哥的召喚立刻小碎步走了上去。

  「老師」。

  「江曉萱，你抄的題對得起你逝去的那點筆油嗎」？

  「啊」。

  「啊什麼啊，最後的大題和邱飛宇錯的一樣，正是人生好年華，有夢不追，得空就抄，我是在敬老院工作嗎？我會打電話給你爸媽溝通的，卷子拿走「。曉萱拿著卷子遮過臉頰羞恥的回到座位上，站在後面的男生小聲的笑著。

  「笑屁了」。曉萱小聲的瞪著後面的男生說著。

  「你也太有先見之明了吧佟雪，，果然大題不能輕易抄呀，都怪邱飛宇，他數學不挺好的嗎，怎麼這次失利了「。

  「你還怪別人，這次的最後一題的確很難，你還是自求多福吧，真到高考誰都幫不了你「。

  佟雪轉頭看著江曉萱小聲的嘟囔著。

  「吃飯了」。在中在廚房喊著，下一秒雪華.故安就出現在飯桌上，做的筆直，坐等飯菜上桌，「今天的飯做的有點淡了」。

  「你就吃你的吧，我在怎麼說也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一員，現在淪為天天給你做飯，真搞不明白為什麼那麼聽你的」。

  「明天晚上做韓餐吧，還是韓餐比較好吃」。說完雪華.故安消失在飯桌前。

  「好的，我艹我怎麼答應了，我說你是不是給我下什麼咒了」。常人看在中一個人在廚房自言自語，像極了腦殼不正常的智障。

  「終於放學了，我要餓死了，中午在食堂吃的飯感覺都已經消耗掉了，我請你喝奶茶吧佟雪走起「。

  「你呀，肚子里大概住了個餓死鬼，中午吃了那麼多」。

  「哎呦喂，東西收一收趕快撤啦「。曉萱迅速收拾起桌子上的複習課件拉著佟雪向校門口的奶茶店移動。

  「老闆，兩杯珍奶三分糖現在喝「。

  「好的「。

  「佟雪，等我一下啊，我有事情問你」。邱飛宇在馬路對面喊著，背著書包一路狂奔過來。

  「怎麼了邱飛宇」。

  「今天數學試卷最後一題的解題思路我想請教一下你，猴哥講的我不是很明白」。

  「沒問題，這樣吧，我把我數學筆記給你，我記在上面了，你先拿去看，不懂得再問我」。佟雪從書包里掏出數學筆記遞給了邱飛宇，邱飛宇接過筆記說了句：「佟雪，你打算考哪所學校了嘛「。

  」北京的大學吧應該「。

  「好，那你們早點回家，我先撤了」。邱飛宇說完騎著自行車一路騎行消失在路的盡頭。

  「班長這點心思誰不清楚呀，我說佟雪你不考慮一下，畢竟邱飛宇也算得上我們學校德藝體全面發展的瑰寶呀，奶茶好了我們走吧」。

  「我現在只想先把大學考上，其他的以後再說吧」。佟雪接過奶茶喝了一口后，意味深長的說著。

  「一起加油吧，go，回家」。曉萱起身抱著佟雪的肩膀說著。

  「你今晚不會又吃泡麵吧」。

  「我爸留給我的錢不多了，以後還要交學費，要省一點，上了大學我就可以打工了」。

  「今晚去我家吃吧」。

  「算了吧，我隨便對付一口，還要複習功課呢」。

  「好吧不逼你了，每次喊你去我們家吃飯，簡直比請一尊佛回家還要難」。！

  「哪有呀，瞎說，趕緊回家吧，我還要回去複習功課」。

  「嗯，走起，看誰騎得快」～江曉萱剛說完，自己立刻先行一步。

  「耍賴了，江曉萱，你等等我」。

  …………

  「蘇老師，下班後有什麼活動」。劉威眼睛色咪咪的站在蘇安熙的辦公桌旁邊，旁敲側擊的邀約，「我下班以後還要回去備課，學生們學習壓力都挺大的，我儘力多幫幫他們，畢竟和那麼重要的高考」。蘇安熙邊收拾著東西邊應付著眼前這個男人。

  「沒什麼我先走了劉老師「。安在熙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徑直的走出了辦公室。

  「被噎回來了吧，安老師也是你能追到手的呀」。張帆喝了口茶扶著眼睛諷刺的說著。

  「先想辦法把自己嫁出去吧，肥婆「。

  」肥肥婆，你不要命了劉威「！劉威說完緊隨其後一溜煙跑出辦公室，因為他清楚在留下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張帆獨自留在辦公室里照了照鏡子，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道：」一個月的水煮菠菜算是白吃了「。

  安在熙獨自坐在車裡想著今天佟雪在辦公室里的神情，的確像是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但是在她的記憶里佟雪的確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說自己父親出車禍了，為什麼她現在不記得了呢？更奇怪的是，今天問幾位老師都堅持說佟雪沒有請過假，但為什麼只有她記得，是錯覺的嗎？她堅信並不是，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佟雪和自己一樣是雪祭者，所以她不記得這一切很正常，如果她真的是雪祭者那就太好了，她終於有機會再見到他了，至少通過佟雪可以打聽到些什麼，想到這裡，安在熙是激動的，如果真的可以再見到他，如果可以再見到他，那就太好了，他應該還會記得我吧。安在熙打開車裡的磁帶機，放著beyond的磁帶，緩慢的向回家的路駛去。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

  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願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

  願再可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你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