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時宴被威脅

  慕暖將最後一本賬本放下,端起茶杯,問道:「可有蘇雪的消息?」

  梅兒道:「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兩個地方都人去樓空了。」

  慕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人應該是來了京城,繼續派人找。」

  「是。」梅兒又對慕暖說起了查找刺客之事。

  慕暖表現得興緻缺缺的,無他,此事是她安排的,本想看看面具人會不會跳出來搞事情,她沒算計到面具人,反倒把皇后這人給挖了出來。

  上次莊上的刺殺,她已經查明是皇後派人做的,本打算再查查皇后的事情,再動手。

  現在她證據是有了,但平陽帝已經動手,她就不幹哪種落井下石的事,免得徒增帝王的猜疑。

  「密道之事如何了?」

  「大理寺和刑部現在還在查,萬乘樓的人抓了不少,但始終沒有抓到重要的人。」

  梅兒又道:「還有不少的人中毒了,神醫每天都要出診,製備藥丸,王府的藥材每天都要購買。」

  儘管王府不缺錢,但是這些錢梅兒認為不該王府出。

  「師父出診花費的診費,我們就不向皇上要了,不過藥材費你讓莫管家記下賬目,以後找皇上要。」慕暖深知財不外露,現在王府要是給人既有軍權,又有錢,還不知要怎麼言傳王府。

  「是!」梅兒高興了,又給慕暖說起其他的事情。

  慕暖忽然想起自己忘掉的事情,問道:「陸家的那位管事如何了?」

  「人今日一早醒來了,神醫說他身子虛弱,還不能接受審問。」梅兒道。

  慕暖道:「嗯,小心伺候,別讓人死了。」

  「姑娘你放心,莫管家已經讓人細緻小心地照顧他。」梅兒道。

  這時,莫管家來了書房,稟報說陸時宴來了。

  梅兒嘀咕道:「姑娘你有沒有覺得陸公子最近來書房越發的多了?」

  隨著陸家被封,陸時宴住回了王府。

  平日他都是去翰林院上值,休沐會出門結交朋友,一般極少在王府待著。

  自從她受傷后陸時宴打著看望她的幌子,一步步地接近書房。

  慕暖道:「把人請進來吧!」

  在王府居住這麼久,慕暖不信陸時宴會不知王府的規矩,她倒要看看他在覬覦書房裡的什麼東西。

  不久,陸時宴走進了書房,視線掃了一眼書房裡的擺設,然後,就看向了前方的慕暖。

  「暖暖,你的傷剛好些,怎麼不好好待在房裡休養?」

  慕暖道:「一個人待著無聊,我就來書房坐坐,你呢?」

  「我今日去拜訪了一個朋友,回來知道你來了書房,就過來找你了,你不高興我來這裡?」

  陸時宴一臉受傷地看著慕暖。

  慕暖道:「我確實不高興你來這裡,但我很高興你關心我。」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知道你好不好?我絕對不會幹涉你的事情,也不會參與你不想要我參與的事情。」陸時宴委屈。

  慕暖道:「嗯,這個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信任你。」

  陸時宴心中一震,抬眼凝視著慕暖,想要從她的神色看出她說的真假。

  慕暖任由他看著,「陸時宴你可曾信任過我?」

  陸時宴愣了愣,自從成為陸時宴后,他沒有一日是信任她的,多的是小心謹慎,防備被她識破他是假的,更害怕她會離去。

  這一刻,慕暖的相問,讓陸時宴出現了猶豫,他想要放棄計劃,剎那間,又想起自己的命還在那可惡的面具人手中,陸時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偷到東西,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一直都信任暖暖。」

  慕暖道:「那以後請時宴不要再來這裡,可好?」

  「不…好,」陸時宴道,「暖暖一天到晚都待在書房,我想見上一面都困難,我想與暖暖經常待在一起。」陸時宴望著慕暖目光充滿柔情。

  慕暖垂了垂眸子,避過他的視線,看向其他的地方道:「以後我會盡量騰出時間與你待在一起。」

  陸時宴沒有得到慕暖應允他進入書房,心裡不舒服,不過他知道此時不宜與慕暖發生爭執,只能暫時歇下可以任意進入書房的心思。

  「暖暖,這幾日有很多人擅闖王府,你要多加小心。」陸時宴轉移話題道。

  慕暖道:「時宴不必擔憂,王府守衛森嚴,一般人闖不進來,只是時宴你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我得罪了不少的人,他們報復不到我,恐會對你出手,要不要我派人跟著你。」

  陸時宴願意被護衛保護,但不願意被慕暖的人保護,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我不用了,我會武功,而且翰林院與王府的距離很近,沿途還有巡邏之人,你不必太過擔憂我。」

  面上這般說,陸時宴心裡已經對慕暖生出了不滿。

  面具人對付不了慕暖,卻對他出手,如今慕暖又不肯信他,讓他進入書房,離藥性發作的時間越來越近,陸時宴也越來越煩躁。

  其實,陸時宴也不想打書房的主意,可他中毒那日回來找過毒醫王,毒醫王沒有檢查出他中了什麼毒,陸時宴沒有法子,為了活著,他只能選擇與面具人合作。

  面具人要他偷慕暖的虎威軍虎符以及寶藏的鑰匙。

  但他試探慕暖多次,都沒有發現兩者被藏在那裡,最後,他把目光放在了書房裡。

  現在他很想在書房翻找一番,顯然,有慕暖在,有守衛在,他壓根不能靠近書房半步。

  陸時宴很頭疼,而慕暖卻很悠閑,「既然你不願意有人保護,那我就不強求了,若是你以後需要護衛,就告訴我。」

  「好。」

  慕暖問道:「時宴,你要看看你鋪子這個月的入賬情況嗎?」

  陸時宴茫然,顯然,他不知以前陸時宴暗中做生意,只不過陸時宴把他的產業送給慕暖掌管。

  慕暖本來不願意的,但想到陸時宴是官身,不方便打理,於是她接手了,不過大多時候都是陸時宴在處理賬目,她一般都在做甩手掌柜。

  當時的陸時宴是願意她這般乾的,只管收錢就好,而苦活累活由他干。

  慕暖也想過在陸時宴醒后她再次把賬本交給他,只是無意中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再到後來的確定他不是原來的陸時宴,慕暖更不可能把賬目交給一個假貨。

  現在有這麼一問,完全是出於慕暖對陸時宴的試探。

  而陸時宴迷茫片刻,「不用,我相信你。」

  慕暖沒有勸他,則是與他說起了他的產業未來的計劃。

  聽完慕暖的話,陸時宴才知道原來的陸時宴已經創造了不少的財富,心裡隱隱地有些後悔沒有趁機接管下他的產業。

  剛想試探著拿回產業,可慕暖沒有給他機會,她起身離開了書房,去往了膳廳。

  另一邊的陸寒也得知了陸時宴中毒之事,他在該不該告訴慕暖這事上遲疑了。

  瞧著走神的陸寒,面具人道:「陸寒你放心,就算陸時宴把事情辦成功,我也不會給他擁有從龍之功,陸家依舊是你的。」

  陸寒掐斷思緒,回應道:「希望公子說到做到。」此人心狠手辣,自己人都敢殺,他可不想來一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

  更何況與慕暖為敵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面具人道:「我說話向來算數,只不過我希望陸寒你能辦事順利點。」

  陸寒知道這人是在說他辦事不利,「若是公子的人能按住氣,哪會驚了沐親王的馬,也不會被關押至今不能出來。」

  面具人心裡不高興陸寒恁他,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鬧不和的時候,「這事無論誰對誰錯,人都被抓了,事情也成了定局,索性他沒有供出你,也沒有透露萬乘樓的半點消息。這也提醒我們以後辦事要更加小心,別給其他人可乘之機。」

  「公子這話說得在理,我會多加小心。」陸寒道。

  這時,一姑娘走進客廳,焦急地問道:「公子,我的手下去王府救人,死傷慘重,我現在該怎麼才能救出趙大哥?」

  陸寒心裡尋思起這人是誰,為何要擅闖王府救人。而面具人認為陸寒是自己人,有些事情不必避開,直接說道:

  「王府守衛森嚴,我曾經派人去救你哥哥,都無功而返,昨日我就告訴你這事,你怎麼不聽勸,你有沒有受傷?」

  蘇雪也暗惱自己的莽撞,面上怏怏地道:「我沒事。」

  面具人繼續道:「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我今日收到了你哥哥的來信,話里話外都在關心你是否安全,你回去給他寫一封回信吧!」

  想到疼愛自己的兄長,蘇雪笑著點點頭。

  待人離去,陸寒問道:「這姑娘是誰,竟然這麼勇敢,擅闖王府。我上次去王府,都是硬著頭皮,小心謹慎哩。」

  面具人眼中閃過不屑,面上頗為無奈地道:「這位姑娘是武林盟主的妹妹,在武林瀟洒慣了,行事難免有些任性妄為。」

  陸寒心裡不以為然,這其中沒有面具人慫恿那姑娘帶人去擅闖王府,他可不信,大家都是戴著面具示人,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也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不過這事還需要告訴慕暖才行。

  與面具人又說了些事情,他就起身告辭了。

  陸寒曾經習武,對四周的變化,有著敏銳的感知,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既然喜歡跟蹤監視,那就讓你們跟著就是。

  也不知其中有沒有慕暖的人,要是有就好了,他不用再費心思去琢磨如何見她,又如何把該傳遞的消息傳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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