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朝花夕拾 第五章 循規蹈矩紀無歡（上）
時近正午，一身正裝的男人回到家，陽光帥氣的臉上，有著一絲疲憊。男人一手甩門，隨即房內便回蕩起拖鞋拍地之聲。
蔡嘉瑜打開房門，將一袋東西扔在桌上。
「喏，你的午飯，我吃過了」
說完直接癱在床上。
雖然這是紀帆的房間，不過紀帆已經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了。
紀姥爺還在神跡里忙碌著，暫時無暇用膳。
「房租打你卡上了，不多，意思意思。」紀帆道。
從米國回來后，紀帆一時沒找到住處，便暫時在蔡嘉瑜家裡湊合一下。
床上的那攤人形生物蠕動了一下，埋怨道：
「我一次付了三年的房租呢。一個人住也是住，兩個人住也是住，何必呢？你說，你是不是沒把我當親爹看？」
紀帆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本書就往蔡嘉瑜臉上砸去。蔡嘉瑜似乎早有準備，一伸手，很輕易地便接住了。
「你可以不要，我不能不給。」
蔡嘉瑜坐起來：「我說了我不要啊！」
「你說不要那就是要。」
蔡嘉瑜：「？！」
一臉的疑惑。
怎麼忽然就佔了下風？蔡嘉瑜迷茫思索著。
「你的錢也來的不容易。」紀帆隨意道。
蔡嘉瑜似乎從這句話里抓住了某種炫耀的契機。
「老向家裡要錢是不像話，可這房租，是我自己掙的。」
蔡狗家裡有錢，這點紀帆知道。
「怎麼掙的？靠工作室？」
「那倒不是。現在工作室剛剛起步，沒什麼進項。最近接了一個大公司的業務，估計能賺一大筆，饒學長他們的實力你應該是清楚的。」
「我可是大股東，能分不少」蔡嘉瑜美滋滋道。
紀帆撇嘴道：「萬惡的資本家。」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跟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能一樣嗎？工作室不掙錢，自然有別的門路。在學校那會兒，我就把小時候的積蓄交給經院的那些學長學姐打理。」
「經院的最上面那些怪物有多強你也知道，我看人眼光一向很准。何況我是分給多個人打理的，每一筆也沒多少，這樣就分散了投資風險。」
沒多少究竟是多少，紀帆並不想問，因為他很清楚蔡嘉瑜的沒多少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不是一個損失得起的數字。
紀帆道：「經院確實有些天才，可再怎麼厲害跟那些實操過億久經沙場的專業人士還是比不了的吧。」
蔡嘉瑜一笑：「就算那些錢都沒了，我還賺了人情。」
「不過那只是假設的最壞的情形，事實是，我大概的確是賺了。」
紀帆沉默，蔡嘉瑜說話泛著一股華國近現代民主戰士的氣息。
蔡嘉瑜見他不再搭話，自顧自說著：「其實我向家裡要錢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是我，我老爹老媽也不會結婚，兩家的企業也不會聯合。我的存在本身，就具有價值。」
紀帆把手從滑鼠上脫離，揚了揚：「得，你別說了，我承認我酸了。電視劇橋段竟在我身邊。」
「資本主義確實可惡，倒不是因為有錢，而是因為資本產生資本這一屬性，破壞了生產公平。可既然命運給了我這樣的條件，我為什麼不用呢？世界便是這麼個世界，你只能適應，改變不了什麼。」
紀帆嗯了一聲。
「不過相比與投資，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工作室一些。軟體開發我確實不擅長，饒學長他們會就夠了。拉業務什麼的都是我來，也算出了力，這樣才有成就感。」
蔡嘉瑜看紀帆玩遊戲正投入，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你進的新區？哪個區啊？我也來。」
「7XM11」
蔡嘉瑜正準備湊過去看，誰知道紀帆玩著玩著忽然直接退出了遊戲。
蔡嘉瑜愣了：「你這什麼操作？」
紀帆詭異一笑：「這波啊，這波叫瞞天過海。」
「午飯買的什麼，還挺香的。」
紀帆就直接吃了起來，留下蔡嘉瑜一臉的莫名其妙。
——————
紀帆吃完飯，重新啟動遊戲。
「山中猛獸」對於目前的他，乃至所有新手階段的玩家而言，都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再逆天的操作也無法彌補屬性帶來的差距。常規方法肯定是不行的，可紀帆不走尋常路。
從幼年開始，紀帆便不是一個喜歡按套路出牌的人。或許僅僅是年輕的叛逆使得他表現欲與探索欲極強，從而熱衷於特立獨行。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此時依舊年輕。
這個方法能奏效嗎？
紀帆並不確定。
神跡的牆角沒那麼好挖。
此時，兩個操縱著怪異角色的玩家來到了南山腳下。
一個是蛇的形態，長身直立，懸浮於空中，背後生出兩對紅色的肉翼，肉翼邊緣燃燒著簇簇暗紅色火焰。ID：江右丨楚軍
另一個卻是人形，貓耳綠瞳，身材妖嬈，伸出舌頭舔·舐·著一隻爪子，鋒利的尖端瑩瑩閃光。ID：黑羽丨斷笙
如果紀帆在這裡，他便能認出這蛇乃是A級角色，四翼火蛇。A級角色對於普通玩家來說也是很難得的，但在整個神跡世界中確實茫茫多。然而四翼火蛇這類可飛行角色卻是極其珍貴的。
而那貓娘則更為不凡。
幽綠之瞳，木希。
被譽為超A級的角色。即便在主世界中，木希也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而在S級絕跡，A級稱霸的新區，那就是當之無愧的主宰。
或許從綜合面板來看，貓娘在A級中並不突出。極致的爆發與機動之餘也留下了身板脆弱與缺乏續航的缺點。
但是，越是極端的角色，就越能給高手提供更多的操作空間。平衡與容錯率，是庸人的選擇。
而使用貓娘的這位，顯然是個自信的主。
ID名為江右丨楚軍的玩家道：「你自己都搞不定的怪，找我做什麼？我是跟團長請假過來的，可沒工夫跟你在這閑聊。」聲音低沉，隱隱有一絲惱怒。
「呵，臭男人，就不能是單獨找你約會？」貓娘嬌媚道，聲音軟糯。
「上一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我給你當了一天的搬運工。」
「呃，這一次不同以往！那老虎有一個領域類技能，可以大範圍攻擊，我躲不開，一下就被秒了。」
「但你在就不一樣了，四翼羽蛇可以飛行，完全可以在天上風箏它。」
「boss沒有遠程攻擊技能嗎？」
「有」
那你風箏個屁！
男人道：「那就不好辦了」
「欸，我覺得你能躲開的，我的貓娘就能躲開。」
男人：……
火蛇跟貓娘能一樣么？
來，鍵盤給你，你來！
可惜這話他是不敢說的。
男人嘆了口氣：「盡量吧」
就算是賠本買賣，還是得做的。這女人，總是肆無忌憚地利用著自己的喜歡，卻從不做出任何回應。好像一個隨用隨用的商品，只有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他。
可是沒辦法，他已經深陷其中了。
「戰利品對半分。統領級呢，應該能掉不少。」
「行。」
「我先選。」
男人：……
「行！」咬牙切齒。
「還有啊，我之前死過一次，特性掉了一個，你先飛過去撿回來。」貓娘想了一會，軟軟道。
掉東西還好，畢竟還能撿回來。關鍵還會掉經驗，這使她在等級排行榜上的位置下滑了一大截，讓她格外煩惱。
男人一驚：「可是我剛剛看到有人進去了。操縱的角色好像是個小孩。」
貓娘一愣，隨即笑了：「你說他啊，我之前在這等你的時候他就進去過一次。誰知道他還敢來，一個D級角色，怕不是剛靠近就被一招秒殺，。」
「估計是萌新。」
「都死過一次了還不長記性。」
男人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不也是嗎？
隨即苦澀一笑。
我不也是嗎？
兩個人探討了一陣打法，便迅速來到山林中boss所在的地點。
樹木斷折，林中一片狼藉。
獨獨不見了boss。
貓娘傻了：「老虎呢？我辣么大一個老虎呢？」
翼蛇從天上飛下來：「你掉的東西呢，還在嗎？」
「沒了」貓娘聲音顫抖。
男人見次情形，連忙安慰道：「沒事，也許是boss刷新地點，那特性也一併刷走了。我們去別處找找。」
正說著，系統公告：「人族陣營xxx擊殺統領級boss黑芝麻虎，真乃凡界眾生之翹楚，降妖除魔之先鋒，獎勵稱號：人傑。」
男人尷尬道：「不就一個特性嗎，算了算了」
「一個特性，你知道那是什麼特性嗎？你就算了？你知道個屁！。」
「完了，這次老娘虧大發了」
——————
一個小時前，紀帆面對著型如小山，色如新墨的猛獸，心中滿是絕望。
那boss一感知到紀帆，立刻進入戰鬥狀態，猛的撲過來。
小道童身形渺小，一動不動，猶如砧板上的肉。
直接下線嗎？沒用！戰鬥狀態下線后角色會留在原地，依舊難逃一死。
上線時在最近的復活點或者玩家設定的默認復活點復活。
虎爪即將接觸小道童的腦袋，可以遇見，腦袋將會被撕裂開，猶如切豆腐一般。
當然，神跡里不會有那樣血腥的場面。但小道童的血條會瞬間清零，化作碎片消逝。
紀帆深吸一口氣，將全部注意力凝聚於屏幕與指尖。
千鈞一髮之際，小道童側身一躲，與老虎擦肩而過！
紀帆清楚，只有在最後一刻閃避，boss才會來不及調整。
boss的面板屬性比D級的白雲觀道童強了不止一個量級。哪怕只是被擦到一下，也是致命的。。
而且，boss的速度比道童快了太多。
到了這種地步，反應已經沒有用了，只能靠預判，以及，經驗。
boss轉身，虎口一張便是一束白光直直向紀帆射來。
好快！
紀帆瞬間使用技能「白雲劍法」然後迅速取消，利用角色揮劍時的身體傾斜加上這極短時間內的小幅度移動堪堪躲過那束白光。
白光擊中地面，沙石飛射。擴散的衝擊力將紀帆的角色震飛，重重刷在地上，瞬間只剩絲血。
如果再來一束激光，他不可能躲得開。
紀帆幾乎已經放棄了。
地上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是？……
拾取！
「青絲繞（紫）lv2.：攻擊力+47，速度+3，靈敏+3。附帶技能：繾綣（不可升級）：化作一道煙塵瞬間移動4.5個距離單位，期間所收到的物理傷害減少百分之三十，所受到的法術傷害減少百分之十。靈氣消耗20，冷卻時間：15秒」
紀帆來不及驚訝，瞬間裝備到特性欄。
「特性再次裝備后將回到lv.1,確定要裝備嗎？」
「確定」
使用技能，繾綣！
小道童化作煙塵，水桶粗的激光穿過殘影。
有此神技在手，加上紀帆本身的走位，他完全有把握虎口脫險！
黑虎boss顯然並不甘心，對紀帆窮追不捨。
但此刻的紀帆已不比之前，僅速度的提升就讓他的走位靈活了一大截。可以多次躲避boss迅猛的攻擊，實在難以逃脫時，再使用技能。
紀帆輾轉騰挪間，遊刃有餘，一番誘導，用忽然的變向把boss晃飛出去，那老虎躍到坡下，回首望向紀帆，雙眸似要噴火。正欲追擊，紀帆已拉開距離，望塵莫及。
紀帆跑到安全處見boss沒追來，這才放下心。
「僥倖逃得一命，任務還是完成不了。」
「不過有這個，怎麼都是賺了」
紫色完美級特性，還有附帶技能，其價值不可估量，這種極品特性，用到大後期都是不會被淘汰的。
「山中猛獸任務只能放棄了，懲罰也就懲罰吧」
紀帆雖覺惋惜，但當下只得如此。
繼續白雲觀任務的最後一環。
「尋找觀主。」
觀主？一聽就是高手！
高手一般在何處？
林間小屋——此處沒有。
山頂絕巔——眼前即是南山，此上即是山巔。
速度提升后的小道童身輕如燕，極大地縮短了趕路的時間。
紀帆向來厭棄緩慢笨拙之物，他不願在無意義的空間轉換中浪費時間。即便他的光陰大都虛度。
之前還在涼州營時，他便多次拒絕帶團。
被人呼來喝去，不爽。
對人呼來喝去，仍是不爽。
尤其公會戰之時，看著屏幕里的輜重車烏龜般挪動，或是等待聖跡塔建成時間的逐秒減少，實在難熬。
只是孑然久了，忽覺身邊有人，也沒那麼不習慣。所以他並不排斥身為涼州營的一員。
如今涼州營沒落，公會戰大抵是打不了的了，也不知當初那幾個兄弟，命運幾何。
浮想不過片刻，紀帆便已瞧見了崖邊的玄袍老者。
鬚髮皆白，負手而立，如同一棵千年翠柏。
「小友能尋到此處，你我也算有緣。」老者背對紀帆，聲音縹緲出塵，回蕩於天地間。
來來回回就那幾套，沒創意。
紀帆暗自吐槽。
高人莫不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儘管知道必定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紀帆還是習慣性拉出面板。
白雲觀觀主 荀鸛
等級：？？？
生命值：？？？
？？？……
得，好歹有個名字。
按照系統設定，老觀主應該是這小道童的師傅。
紀帆稽首行禮。也不麻煩，點點滑鼠就行。
老頭不慌不忙轉過身，一揮袖，白雲流轉，一方天地愈發清明。
又一揮袖，風落滿山，林海泛起層層波瀾。
紀帆也不由得暗暗一驚，新區里還有這種等級的NPC？這般撥雲弄風的手段，放到主世界也是不俗。
在這新區里，豈不是無敵？
但一想到那統領boss黑虎，紀帆也就釋然了，所謂一物降一物，新手區的設定，必然以安全為前提，若讓野怪稱霸，萌新們還有什麼遊戲體驗？怕是直接勸退了。
小道童恭敬道：「師叔說我道法初成，命我來向師傅請教更高深的道法。」
老觀主一笑：「高深？何為高深？威力大，招式複雜便是高深？」
老觀主搖頭道：「我那師弟也是個不知數的，大道唯一，道法萬千，何來高下之分？便是再簡單的術法，修到融匯貫通乃至天人合一之境，亦能窺見大道之門。」
紀帆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不教了？
隔了許久，老觀主長嘆一聲：「也罷，你不過總角之年，想來並不懂得其中道理。既如此，你且為我演示一番所學道法，便選白雲劍法吧，有疏漏之處，我自會指點於你。」
紀帆總覺得此言似有不妥。，卻也不曾多想。
白雲劍法已經升到2級，技能使用多次可以獲得專屬技能點，即只用於該技能的升級，完成任務或擊殺野怪可以獲得通用技能點。
白雲劍法（lv.2）：使用后對單體目標造成物理攻擊130%的傷害，靈氣消耗：6，冷卻時間：6s。
傷害增加10%的同時靈氣消耗也增加了，但對於新手期角色而言，根本不用擔心靈氣用完，一是技能少，二是靈氣回復相對於靈氣總量很快。
紀帆出劍，白光一轉，輕柔劃過。
老觀主點頭：「底子不錯，應是下了些功夫。」
「我便再傳你一門功法，望你勤加練習」
「白雲觀主荀鸛欲向你傳授技能『流雲勁』，是否接受」
接受！
紀帆打開個人面板查看。
流雲勁（lv.1）：以靈氣護諸己身，回復10點生命值，併產生一個20點的護盾，1s后消失，護盾存續期間物理防禦+3，法術防禦+3，速度+1。消耗靈氣：6，冷卻時間：12s。
紀帆迫不及待使用技能，綠色血條旁立刻多了一小截白色。
打開面板，屬性旁邊又多了一個小括弧，顯示buff加成。
「很實用的一個技能，效果綜合，大大提高小道童的生存能力。」
白雲觀的初始角色應該都會學這個技能，初始任務就是一個全方位的養成過程。走到這裡，紀帆總覺得哪裡缺了點什麼，等級也好，技能也罷，都不夠，不應該如此快就走到最後一環。
這時，老觀主撫須道：「不曾想徒兒天資竟是這等不凡，片刻間便學會了這一功法。比為師當年還要強上些許，為師當年也就用了一年……咳咳……一天而已。」
紀帆當然不會對這種話有感覺，估計每個玩家到這裡，他都是怎麼說的。
「你現在應當已經練氣三層了吧，為師便賜你些許靈氣，助你突破第四層。」
練氣三層也就是3級。
紀帆心生疑惑，他現在才2級啊？少的經驗哪去了？莫非被誰剋扣了？
白雲觀里的胖師叔松島人當然無法感知到原處一個腹黑師侄的抱怨。他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NPC，只會聽從天道的指引，板著臉迎接下一位玩家。
系統提示：獲得經驗200.
白雲觀道童level up！
這才 3級。
系統也沒想到紀帆會因為松道人好感度低而獲得經驗減少，甚至直接少了一個技能。
按照設定角色完成松道人處的跑腿雜務后就能升到3級，並獲得一個技能飛雲步，可以短時間增加移動速度。
原本森林裡有許多等級較高的野怪，做這一初始任務的玩家如果沒有飛雲步逃跑根本到不了觀主處。初始任務完成前遊戲絕大多數功能都還沒解鎖，也只有白雲觀和南山兩個地圖。
但紀帆是個狠人，直接從boss領地穿過來。
boss領地周圍沒有小怪。
這也是一個巧合中的巧合。如果野怪太多，紀帆走位再好，也躲不開來自各個方位的攻擊。
可紀帆終究還是來到了這裡。
剩下問題就交給系統了。
神跡的NPC是由人工智慧控制，也在無數次的模擬測試與深度學習中培養出靈活處理事務的能力。
系統更新卻是工作室負責，人工智慧沒有自改的許可權。
然而，這種傳統文明的新手任務早在神跡遊戲剛出的時候便設定好了。NPC的好感度系統卻是最近才更新的，顯然工作人員考慮得不夠周全。
簡而言之，這導致了一個結果——bug。
老觀主的下一句話讓紀帆肯定了這個想法。
「徒兒應當還學了一門步法，且讓為師考較一番。」
「你我師徒二人皆使用白雲步。為師年長，便讓你十步，你可先行離開，為師隨後追趕。」
系統提示：是否接受任務「飛雲步的考驗」？
20秒內被追上，達到「入門」，可獲得獎勵：飛雲步專屬技能點+10。
20- 40秒被追上，達到「小成」，可獲得獎勵：通用技能點+10。
40—60秒被追上，達到「大成」，可獲得獎勵：隨機藍色特性。
60秒以後被追上，達到「融會貫通」，可獲得以上所有獎勵。
紀帆：……
他其實挺想接受，可問題是他根本沒有飛雲步這個技能！
沒辦法，先試試。
接受！
系統提示：任務「飛雲步的考驗」進行中。
竟然成功接取了任務！
任務已經開始，紀帆轉身便，十步之後，老觀主擺動袖袍，亦追身而上。
老觀主施展飛雲步，頓時腳下生風，明明只是從容漫步，竟比全力奔跑的小道童還要快了許多。
紀帆只是瞧了一眼，便從觀主固定時間的位移中大致估算出了速度。顯然觀主的速度屬性被壓制了許多，不然還可以更快。
紀帆選的路徑當然不可能是一馬平川，而是大坡坎樹木作為阻礙。
其實紀帆不知道的是，這個任務的一般方法就是選擇平路，畢竟技能一樣，屬性接近，玩家還領先十步，雖然遲早被追上，但即便是手殘，撐個四五十秒也不是問題。
可紀帆不一樣，他不會飛雲步！
紀帆躲避障礙的時刻毫無規律，時而提前，時而延後，儘可能讓NPC無法準確判斷。也只能如此，他可不想跟AI比反應速度。
可惜蔡嘉瑜癱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若在紀帆旁邊，光是視角的轉動都能把他晃得眼花繚亂，讓他大肆吐槽一番。
紀帆雙眸如潭水，冷靜澄澈，倒映出發光的屏幕。
手上操作如同撫琴奏曲，精準穩定。
20秒！
老觀主神色柔和 似是滿意紀帆的表現。
25秒！
30秒！
老觀主越來越近，與紀帆不過一步之遙！
「可算是追上你了。」
老觀主伸出手，即將撫上小道童的後腦勺！
紀帆看看時間。
37秒！
昔年打天梯賽之時，紀帆便是以身法走位最為出彩，畢竟技能與特性都不算頂尖，能進前十，必有常人無法企及之處。
可在這裡，似乎37秒也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