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強勢拒絕
顧長風一個側身，內力泉涌，頓時就替沈愫愫擋住了那股威壓。
沈愫愫終於覺得自己能放鬆下來了，立即不顧形象的，大口呼吸了起來。
顧長風在切身受到這威壓后，清俊的眉頭不悅地深皺了起來，他凝重地對楊坊主說：「前輩，在下自認為這關係二字，也是看緣分的，所以沒有的話，也莫要強求。」
說完之後，便對著楊坊主深深地施了一禮，轉身牽著沈愫愫走了下去。
一時之間，大廳內具為安靜，大家的目光都看著顧長風的身影。
各種目光都緊隨著他們，好奇的，猜疑的，看熱鬧的，還有羨慕的，嫉妒的等等，當然這羨慕和嫉妒的目光自然是看向沈愫愫的，這些目光多為女眷發出。
畢竟這顧齋主的意思她們也看到了，這愫愫姑娘前世得是攢了多大的福氣啊，能被顧齋主這麼維護。
至於那些嫉妒的，則是都和楊漱玉一樣，對顧長風傾心相許的姑娘。
見到顧長風如此親近一個侍女，私下裡不知又有多少姑娘在攪弄帕子。
一看到顧長風這翩翩如玉俏公子的形象，眾女子的羨慕便也更重了。
沈愫愫低頭，看著顧長風捏著自己的手，指節根骨分明，手指纖長如玉，就像是個藝術品一樣。
這感覺……不賴啊！
楊坊主眯眼盯著顧長風走下去的背影，眼裡情緒不斷翻湧，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楊漱玉胸口在劇烈地起伏不定，臉上的鎮定已經維持不住了，見顧長風竟然拒絕她師父的請求了，眼裡滿是震驚。
「漱兒，你——」
楊漱玉捂著自己的胸口，低頭，帶著些哭腔道：「師父，弟子忽然覺得有些悶，想出去透透風，還請師父不要在意。」
說完，就急急忙忙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捂臉跑出去了。
「胡鬧！」楊坊主深吸一口氣，十六站在一旁，也擔憂地看著楊漱玉的背影，雖然知道她師姐的心思，但總歸是自家師姐，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轉頭看向楊坊主：「師父，需要弟子跟上去看看嗎？」
楊坊主搖搖頭：「不必，讓她自己待會兒吧。」
這本該是個熱鬧的時候，但因為楊坊主與顧長風搞得這麼一出，現在大傢伙都不太自然了，在楊漱玉跑出去后，氣氛就變得更為僵持了。
「怎麼了，現在看到這樣的結果，你是不是就開心了？」安茹茹見事情變為這樣，有些氣惱地揪了揪她的耳朵。
芊芊見到愫愫姐姐被長風哥哥這麼堅定的選擇，心下真的是開心死了，全然沒有顧及到現在廳內的情形。
「欸，輕點輕點，師姐你幹嘛呢，這大家都看著呢！」芊芊捂著自己的耳朵，有些幽怨地回看著她，扁嘴道：「而且師姐，這個樣子又不是我弄的，你幹嘛要揪著我呀？」
安茹茹長呼了一口氣，瞪了眼她：「這事全然與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去湊什麼熱鬧？這事，人家顧齋主自己都能解決的，你擔的是哪門子心？」
芊芊拱了拱瓊鼻：「我替愫愫姐姐鳴不平不行呀，替她開心不行啊，而且楊婆婆拿著雲煙坊與七初書齋的往來作脅迫，這太過分了！」
最後幾句話，芊芊自己也知道不能大聲說，也是放低了音量對著安茹茹說的。
安茹茹見到芊芊這話，倒是沒有像剛才兇巴巴的模樣，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喲，沒想到這件事情，你還聽出來了呢，不錯嘛！」
芊芊見到自己被表揚了，也是頗自豪地說道：「當然啊，世界，芊芊都已經及笄了，這些話，自然是聽出來了。」
在顧長風牽沈愫愫手的時候，沈愫愫就已經有些獃滯了，她的腦子還停留在顧長風說自己緣分到了的那個時候，而且顧長風的手握地很緊，很讓她安心。
待回到位置上之後，沈愫愫才有些反應過來，有些磕磕絆絆地說道：「齋主，剛剛……剛剛，我，你……你是拒絕了楊坊主的……」
顧長風聽到沈愫愫的話，轉頭看向她，見她一副獃獃愣愣可愛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不可見的溫柔：「愫愫，此事與你無關，所以不要擔心會涉及到你，安心便是。」
說著，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沈愫愫的心其實是有些慌亂的，尤其那楊坊主竟然在向她施威壓的時候，她是真的有種自己會被壓扁的感覺，太可怕了。
氣氛大概僵持了半刻鐘，這壽宴辦成這樣，一看就不吉利，丐幫都是愛熱鬧的，周鴻長老見氣氛冷凝至此，深皺著眉頭，這楊老婆子，這種事情，怎麼放在這個時候說。
周鴻長老站起來，大聲笑道：「怎麼回事啊你們，這種小輩的事，他們自個兒解決便是，咱們操什麼心啊！」
「對啊，周兄此言在理，」一位長相粗狂的壯士也隨之站了起來，豪放地笑道：「小輩們的情情愛愛的，關咱們何事，這麼大好日子，咱們還是該喝喝，該吃吃，玩玩，關心這些作甚！」
「勞之兄說得在理！」
「沒錯！」
於是大家就這麼一言一句地，將這僵持的氣氛給救了回來，這尷尬的場面又變回了熱熱鬧鬧的樣子。
夜間清涼，月色如鉤，輝耀的光芒灑落卿懷河上，一片繁華如故。
滿街珠翠，長街上到處流光溢彩，恍若仙境一般，這便是揚州城的夜晚，總是那麼動人，與白日全然不同，披上了一層動人的紗面。
但這些繁華都影響不了楊漱玉心中的沉重感，她看著這四處的繁華與熱鬧，與她都毫無干係。
楊漱玉失魂落魄地走在這街上，腦中還想著剛剛顧長風的回答，那一字一句，處處都透露著對那個愫愫的維護，這到底是為何？
她到底是哪裡比不上那個愫愫，身份，學識，武功，還是相貌，顧長風他……真的全然沒有一點動心？
「漱玉，漱玉。」
楊漱玉耳邊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這聲音有點耳熟，似是熟識的人，但那又如何？
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理會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