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處罰

  沈萬山是9星武靈師，除了族長之外就他實力最強，正因為如此，他在家族分量十分重要，大叔沈秋河與二叔沈達明皆是5星武靈師，在議事時，兩人說十句話都頂不過大伯沈萬山一句話。

  當然這兩人也十分會趨炎附勢，知道族長十分重用沈萬山，兩人也經常對沈萬山阿諛奉承，畢竟，誰會傻到得罪未來的一族之長呢！

  「沈清，他們所說是否屬實？」大伯沈萬山聲色俱厲瞪眼問道。

  「屬實又怎麼樣，不屬實又怎麼樣。」沈清輕笑說道。

  「你是質疑我執法的公平性嗎！」沈萬山加重語氣質問說道。

  「公平！要是公平的話你應該先問因什麼而衝突！」沈清冷語應道。

  「沈清，你作為晚輩，對長輩說話是用這種語氣的嗎？」沈秋河厲聲說道。

  「就是，一點也不尊重長輩！」沈達明附和訓道。

  「那應該怎麼樣呢！」沈清輕嘲一笑應道：「難道像你們一樣低點頭彎點腰嗎！」

  「放肆！」沈萬山一聲怒喝目瞪沈清訓道：「依你所說，為何發生衝突？」

  「因為他兩人詆毀我父親是大災星！」沈清沉氣說道。

  「所以你就先動手了！」沈萬山詢問道。

  「是！」沈清應道。

  「沈清毆打他人，杖刑二十。」沈萬山大聲喝道。

  「我可以領罰，但為何他兩人沒有處罰！」沈清怒指沈盛和沈力喊道。

  「何錯之有？他們還手了嗎？」沈萬山反問，一旁的沈秋河和沈達明聽到后不禁暗暗偷笑。

  「詆毀他人父親沒錯嗎？」沈清忍著怒火質問。

  「詆毀了嗎？」沈萬山反問道。

  「什麼意思！」沈清緊握拳頭問道。

  「哼！」沈萬山冷笑一聲，說道：「你父親難道不是大災星嗎？若不是你父親密謀叛國，族人又何至於牽連蒙難，你看看族人，他們曾經生活在寬敞溫暖的大房子里，每天吃著山珍海味，每天都大把名門貴族登門拜訪。就因為你父親，全族之人流放到這苦寒之地，每天過得什麼日子你難道一點也看不到嗎！」

  沈萬山多年積壓著怨恨，如今在眾人齊聚時發泄而出。沈清一邊聽著一邊觀察族人，從他們的神情中看到鄙夷，從他們眼眸中看到嫌棄，從他們微微皺動的嘴唇看到怨恨！

  十二年前，穿越而來的沈清就看到了這些，那時父親武靈剛廢整個人虛弱不堪，在流放的路上還要背著嬰兒時期的沈清。

  當時他們的怨恨如同血海深仇一般，排擠，漫罵，打壓，扔泥丟沙無所不用，即使這樣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制止，也沒有任何人肯挺身幫助一下受傷的沈天涵。

  而沈天涵怕傷到沈清，他只能把嬰兒時期的沈清摟入懷中。

  「沈清，現在你還不服不服！」沈萬山輕笑喝道。

  回想過去，沈清仰天痴笑，彷彿讓他最心痛的那天再次出現，他舉起手一一指著在場之人，包括一族之長，眼神就像看著仇敵一般。

  沈清這怪異之狀看得眾人不禁心驚一顫。

  「你，你，包括你！你們有什麼資格說道我父親，難道你們認為那所謂的輝煌是與生俱來嗎？沒有我父親，你們一個個都是在田裡種菜的山村野夫！

  還記得被砍斷手臂的雷鳴幫少主嗎，還有被戳瞎眼睛的流沙幫少主嗎，還有被廢掉左腿的狂血幫少主。

  難道你們以為，就憑你們最高不過10星的武靈師，能抵擋住他們瘋狂的報復嗎，若不是我父親及時趕回來，你們所謂的家族早就被滅不下十次！

  就連你們現在身上穿的，吃的，用的，還有這演武堂，沒有我父親十多年不斷上交積攢而來的錢，你們做春秋大夢吧！」沈清怒聲嘲諷說道。

  「哎！」

  沈遠鴻一聲哀嘆，作為一族之長他是又恨又無奈，恨是因為沈清的父親讓整個家族陷入難以翻身的地步，無奈是因為事實確實如沈清所說那般。

  沈萬山看出了族長的心思，心知不能讓沈清再說下去了，若是族長生起惻隱之心，那真就再也治不了沈清了。

  「執法隊聽令！將沈清壓上蒼鋒之巔，不到認罪不準下來！」沈萬山連忙命令喊道。

  執法隊是多年培訓出來武者，聽到命令后便朝沈清走去，四名武者二話不說把沈清按住，沈清掙扎了幾下，奈何毫無用處。

  「大哥！這天馬山就黑了，蒼風之巔白日都零下十幾度，晚上零下幾十度沈清恐怕受不了。」望著被按押帶走的沈清，沈清的三叔沈溫成擔憂說道。

  「三弟，我會派人注意，只要那小子認罪我會讓他們立馬帶回來！」沈萬山語氣很中肯，但趁族長不注意的時候瞪了一眼沈溫成說道：「這個就不用了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是！」沈溫成低頭不敢再言語。

  沈威雙手抱肩，那幸災樂禍的神情毫無掩飾，甚至有意無意發出諷笑聲，他那兩個小弟更是誇張，一個輕聲拍手，另一個手舞足蹈，但很快被沈威發現制止了。

  「大家靜一靜，下面族長有事宣布！」沈萬山高聲一喊，演武場站著的族人頓時鴉片無聲，見眾人投來好奇目光，他轉身微微俯身對著沈遠鴻說道：「族長！還是雲夢閣的事要緊！」

  沈遠鴻微微點頭，掃了一眼演武場族人鄭重說道：「今天召集大家是有一件關乎於家族復興之事要公布，今日，沈威下山採購物資時聽來一個消息，想必大家也收到了風聲，過幾日雲夢閣會來北荒城廣招門生，凡靈力測試通過之人便可以成為雲夢閣弟子。

  我們準備了十幾年，現在終於等到了最好的時機，但由於經濟原因，家族只能供四人到雲夢閣深造。

  為了公平起見，經過剛才商議決定，明日將舉行武鬥比賽，最後勝出的四人將獲得前往北荒城測試靈值的機會。」

  話完之後，演武場站著的人議論紛紛，不一會兒就沸沸揚揚起來，確實，他們太激動，只要爭取到這次機會，不但可以成為武靈師，而且將成為全族最耀眼之人，畢竟這可是承載著全族復興的寄望。

  蒼峰之巔作為北荒城最高的山峰，其海拔足足有三千米多高，峰頂上天寒地凍，積雪四季不化，無論白天晚上峰頂上都是風寒不止，即使白天溫度相對高一點，但那刺骨寒風幾乎沒人受得了。到了晚上那就更別說了，其風如刀，吹在人的身上直接寒入骨髓一樣，時間稍長可奪人性命。

  日暮漸沉，寒風呼嘯，執法隊把沈清壓倒峰頂山便跑到下邊一處背風處，即便如此，執法四人也是凍得不停踮著腳步，雙手不停搓弄，嘴時不時呼出一絲暖氣緩解冰凍如麻的手。

  一執法人撇了一眼峰頂上沈清，抱怨說道：「這傢伙還不認罪，整的我們兄弟四人陪他受罪。」

  「就是，真是害人害己！大執教官說的真不錯，他父子倆就是災星！」

  「一個大災星，一個小災星，哈哈··」

  「別鬧了，看著點，等一下真死了我們可不好交待！」

  四人收起玩笑心，目光齊聚峰頂之上，只見沈清盤膝坐著一動不動，沒有那急促的呼吸帶動身子的話，還真看不出是死是活！

  蒼峰山頂，沈清坐著一動不動，雪花不斷飄零落下，積壓在身上的雪厚厚一層，眉毛，頭髮都被雪花沾上，遠遠看去猶如一個冰雕一樣。

  沈清感覺手腳慢慢冰麻，呼吸越發的急促，也知道這樣下去身體定受不了，但是要他認罪，沈清寧願凍死在這！

  為了父親的名聲與尊嚴，我絕不會認罪，即便是死我也不會！

  峰頂一處隱匿處，一個佝僂身子的老者一直暗中觀察著沈清，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從開始到現在，沈清竟然在這般環境下足足熬過兩個時辰。

  這地方普通人的話早已喪命！能撐到現在早已遠非常人！

  讚許之意過後，佝僂老者隨手揮出一道銀光打了過去。

  在沈清身上，一層透明的靈衣頓時覆蓋周身。

  不知不覺中，沈清冰麻不已的身體漸漸緩解，不一會兒，他忽然感覺沒那麼冷了，呼吸也越來越平緩，就連那刺骨寒風打在臉上也感覺不到刺痛。他訝異的伸手一看，這是怎麼回事，剛我的手明明就快沒知覺了。

  佝僂老者得意一笑，而後身形瞬間消失在風雪之中。

  半刻鐘過去，為了抵禦風寒侵襲，四名執法人跳動著身子以此增加熱量，現在四人只想沈清快點認罪或者倒下，這樣他們就可以離開這遭罪的鬼地方。

  『噠噠噠』

  四名執法人員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執法官來了，定眼望去，只見沈威帶著兩個忠心小弟踏步走來。

  「威少！」

  四名執法人員都是識時務之人，沈威作為大教官的兒子，同時又是採購負責人，這般稱呼自是可以得到好處！

  「四位哥哥辛苦了！沈清有認罪嗎？」沈威客氣問道。

  「哎！還沒呢！」一執法人嘆氣說道。

  「哦！這麼犟，還害得四位哥哥一起受罪！」沈威侃侃說道。

  「是啊！那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說是害人害己災星一點也沒錯！」一執法人抱怨說道。

  「嗯！」沈威暗暗一笑，說道：「不如四位哥哥先回去喝杯熱茶，我跟我弟弟們先幫你們監看！」

  「這···」一執法人不知如何回答應道。

  「沒事的，這貨估計還能撐個一時半會呢！說不定等你們上來他也差不多了！」沈威蠱惑說道。

  「那就多謝威少了！」一執法人露出欣喜之色說道。

  「不用客氣！」沈威奸笑應道。

  四名執法人早就冷得不行，一想到家中的熱茶腳步都加快許多，當然，他們自然是知道沈威的意圖，不過那樣也好，說不定沈清被教訓之後更快倒下，等他們暖完身子回來直接帶下山覆命完事。

  沈威帶著兩個小弟緩緩走到蒼峰之顛，看著一動不動打坐著的沈清，三人露出得意之色。

  沈清察覺到有人靠近，回眸一看，沈威等三人雙手抱肩而來，臉上還掛著嘲諷之意，好像『活該』兩字就寫在臉上一樣那麼明顯。

  「想看我認罪難堪的話，勸你們還是早點回去。」沈清輕笑說道。

  「喲，這口氣真不小啊！」沈威打趣說道。

  「誰有心思來看你，我老大是有話問你！」沈力沒好氣說道。

  「就是，就算你死在這裡我們也不會來看你！」沈盛附和道。

  「我問你，演武場你說我進不了雲夢閣是什麼意思！」沈威質問說道。

  「想知道嗎？」沈清調侃問道。

  「快說！」沈威喊道。

  「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打算告訴你！」沈清嘲弄應道。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就別怪我們趁人之危了！」沈威冷冷一笑，命令道：「你們倆把他狠狠揍一頓，揍到說為止！」

  「好嘞」沈力揉了揉拳頭步步上前得意說道。

  「沈清，勸你識相點哦，這樣還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沈盛晃了晃脖子發出咯吱咯吱聲，接著快步跟上沈力腳步奸笑說道。

  「哼！這麼想再被我一拳干倒嗎！」沈清輕笑說道。

  話完，沈清站起身子，將身上的積雪一一拍落在地，轉過身子，沈力與沈盛嚇得連忙轉身躲在沈威身後。

  「老···老大，他···他還還能站起來！」沈力結結巴巴說道。

  「老大，我們干不過，還是您親自出馬吧！」沈盛可憐巴巴說道。

  「沒用的東西，讓開！」沈威怒喝道，邁步上前來到沈清面前，輕笑說道：「沈清，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試又怎麼知道呢！」

  沈清跨步上前，古銅色的拳頭瘋狂揮出，沈威左搖右晃一一閃避，閃避間臉上一副嘲弄之色，抓准沈清防禦空擋一拳過去，沈清當場捂著肚子後退幾步。

  「你這種雜亂無章的王八拳是打不到我的。」沈威調侃說道。

  沈清臉色略顯難堪，他的攻擊確實雜亂無章，對於常年訓練的沈威來說，他的攻擊就猶如孩童一般毫無威脅性。

  「你說的沒錯，王八拳專打王八！」沈清再次橫衝而去，那古銅色拳頭一副就要揮出的樣子。

  沈威以為拳頭會打過來便側移一步，誰知這只是沈清的假動作，訝異間沈清另一個拳頭迎面而來！

  『啪』一聲，沈威被這一拳打得鼻青臉腫，自知這臉丟得大了，他不禁回眸望著兩個觀看中的小弟，只見兩人微微側身假裝沒看見。

  「都說王八拳專打王八，這回信了吧！」沈清調侃說道。

  「沈清，我饒不了你！」沈威怒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