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意亂情迷
炎雀一邊拉扯著身上的衣物,一邊搖晃著身子向湖邊走去。
她蹙著眉,鳳眸中有些許不安之色,輕聲呢喃著:「我這是怎麼了?這股子悶熱怎叫人如此難受?渾身竟也軟綿無力的!難道……是因這大限將至的緣故?」
「哥哥……哥哥……」華錦瑞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炎雀一轉身,猛然一個踉蹌,好在華錦瑞手疾眼快,上前扶住了她。
二人肌膚相觸,她身上的火熱驚得華錦瑞一陣心慌。暗道:「這葯是否下的猛了些,可別傷到他的身子啊!」
然,此刻的炎雀,只覺得華錦瑞身上冰冰涼涼的,心裡一陣舒服,便下意識將他抱了個滿懷。
應是葯勁兒上來了,她的神思顯然已有些不清,口中輕喃:「嗯……好舒服……」
話音一落,便把臉貼到他的臉上了,鳳眸微閉,薄唇抿了抿,似有些乾渴,又砸吧了兩下,有些口齒不清的道:「可我……還……還是……好熱……好熱……」
說著,她已將包裹著整個脖頸的衣領扯開,又繼續向下拉,似乎仍是解不了身上的燥熱……
華錦瑞瞪著一雙好看的眸子,怔怔的瞧著眼前意亂情迷的美人兒,只覺得渾身氣血亢奮,一種莫名的悸動在胸間燃燒,便情不自禁得吻上了她那微微輕啟的唇瓣。
在身體的反應大於理智的情況下,炎雀也很快回應著他,與他交纏在一起。
炎雀一邊回應著他的熱烈,一邊褪下阻擋熱氣的衣物,直至最後只剩一件紅色布兜時,華錦瑞終於瞄到了那處豐盈。
他眸子一怔,暗道:「他……她……果然是個女子!」
然,就在此刻,炎雀猛然間從剛剛身不由己的情迷中清醒過來。
眼見一個稍顯稚嫩的大男孩兒正與自己親吻著,她心中陡然一驚,慌亂的,一把將他推開。
忽又發覺哪裡有些不對,低頭一瞧,頓時臊得滿臉通紅,又馬上雙手環住了胸前,抬起頭,錯愕著一張臉瞧著他。
「你……你……我……我們……」
華錦瑞知道自己犯了天大的錯事,也是一陣心慌,白凈的臉色霎時紅了起來。「對不起……我……我……」
炎雀此時哪還不知這一切都是眼前這賊膽滔天的小子乾的好事,盛怒之下,便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混賬!」
華錦瑞捂著自個兒已然紅腫的臉,訥訥的道:「炎雀,你別生氣,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頓了頓,又挺起胸膛,舉起手,一臉認真的道:「我願向蒼天發誓,我華錦瑞此生只喜歡你一個人。等回宮后,我便擬定詔書,封你做我的君后!」
「休得胡言!」
炎雀怒火攻心,直接一掌將他打暈了過去。
然,氣血上涌,又兼那藥效極大,她的身子又是一個踉蹌,整個人也暈暈的。
隨即,馬上席地而坐。
調息了片刻,體內的邪火暫時被壓制住,才又看向已然昏迷的華錦瑞,蹙著眉喃喃的道:「這個混小子,今日已然知曉我的女兒之身了,以他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個性,日後定然少不了諸多麻煩。」
沉思片刻后,便捏了個失魂咒。
而後,一道紅光自她手中射入華錦瑞的眉心。
做完這一切后,她暗嘆了口氣,說著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話。「此咒印,只是抹去了你一日的記憶而已,並不會傷及根本的!」
不刻,便又覺得體內邪火亂竄,眉頭一擰,便飛身跳入了那冰冷的湖水中……
……
厚土宮。
華錦瑞悠悠轉醒,發現自己竟是在乾聖殿內。
「主子,您可終於醒了!」
華錦瑞轉頭一看,竟是花青,皺著眉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花青欠身道:「是太後娘娘心善,見奴才在雜物局裡受苦,又怕主子身邊沒個貼心服侍的人,便又把我調回了乾聖殿。」
華錦瑞點頭道:「哦!回來便好!」
花青輕聲道:「主子怕是餓了吧!您想吃些什麼?奴才這就去幫您準備!」
華錦瑞還不覺得有多餓,便道:「隨便拿些稀粥小菜便是!」
「是!」
見花青離開,華錦瑞揉了揉頭,總覺得哪裡不對,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出了京都,按理說,此時應該在那客棧之內,可為何會在乾聖殿醒來?
……
冥淵陵。
「人送到了?」炎雀問。
黑鳳道:「放心吧,我已經把他送回宮了。」
「哦!」炎雀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
黑鳳見她一臉愁容,便問:「你還在想昨夜的事呢?」
炎雀撫了撫額,嘆道:「這孩子也不知犯了什麼邪,怎就偏偏纏著我不放呢?」
黑鳳竊笑道:「跟你有緣唄!你忘了他剛出生時,不也是抓著你的手不放嗎?」
又道:「我看這孩子生的倒是俊俏,又如此痴心於你。不如,你便從了他得了!」
炎雀賞給她一記白眼,「我是他的長輩,若真如你所說,那豈不亂了輩分?」
黑鳳不以為意的道:「就你我這樣的年紀,若以輩分而論,恐怕這全天下的男子都是我們的晚輩。那豈不永遠都沒個因緣了?」
炎雀道:「我們此來有重任在身,豈能貪圖世間兒女之情?」
黑鳳道:「別說我沒提醒你,此時,我們雖為神族,卻因未受天職,尚可享受一時凡人的兒女之情。若等到此間任務完成,返回天界受封神職,可就再也沒這等大好時機了!」
又笑著道:「若我如你一樣,遇到此等良配,非要好好談一場像樣的戀愛不可,也不枉我活了這把歲數咯!」
炎雀不願再與她爭論此事,便道:「昨日被那孩子一鬧,動了些氣,今日覺得氣血上涌的有些不受控制。你今日便幫我準備一下,明日,我便去祭壇!」
黑鳳一聽她這樣說,便有些憂心的問:「那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炎雀搖頭,「我也不知。此次本就是頭一次涅槃,至於涅槃後會是什麼狀況,還很難說。不然,當年也不至於……」
說道此處,她的臉色忽的黯淡了一刻,又搖搖頭,嘆道:「不說也罷!」
黑鳳知她又想起了當年那件讓她痛心的事了,也不想她太過傷懷,便不再多言,只道:「好!我這就去幫你準備!」
「嗯!」
……
自那日從厚土宮醒來,華錦瑞便總覺心中缺失了一些重要的事。這一直讓他心中憂思多時。
後來,他問花青,他是何時回到厚土宮的,這一問之下,方知自己竟缺失了一整日的記憶。
為了探明真相,他決定再出城一次。
然,自那次偷偷出城后,大管侍已派人對他嚴加看管,不許他再私自出城。
之後,他接連幾次偷溜出城都被人給堵回來了,直到兩個月後,冬至祭天那一日……
按慣例,每年冬至這一日,眾皇族與群臣都會入華言城厚土宮內的麒麟宗廟,進行祭天儀式,祈求麒麟神保佑五州安泰!
……
冬至這一日,眾人齋戒沐浴后,辰時一刻,便準時抵達了麒麟宗廟。
在牙君的帶領下,眾人跪於祭壇前四個時辰,聽大祭司頌經。午時有兩刻休息進食的時間。
因此時天氣大冷,大家都著了冬衣,頭戴裘帽,手捧暖手爐。
華錦瑞為五州牙君,一直跪於眾人之前,又將渾身包裹的嚴實,大家只在辰時,見過一次他的正面,之後,便都是背對著眾人。
所以,沒人知曉,此時跪於眾人身前的牙君早已換了人。而真正的牙君在午時便已喬裝出了城。
正因為今日是祭天的大日子,誰都不曾料想華錦瑞會在此時有偷溜出宮的想法,便一時放鬆了警惕。
現已到了未時,華錦瑞正騎著快馬趕往盤鳳湖。
在他出城后,便直奔了京都外的客棧。
一入客棧,那店小二便認出了他。一番打聽之下,方知,那一日早上,他與那幫賊首去了盤鳳湖的方向。隨即,便駕馬而去。
「那日究竟發生了何事?是誰抹去了我的記憶?又為何會有人無端抹去我的記憶?我又是怎麼回到厚土宮的?」一路上,他滿腦子就是這些個問題……
此時,盤鳳湖外,黑鳳正在與人交戰。
對方為首之人便是那日的法師,陰風老鬼。此人的真實身份,實則是黑血洞的右翼護法。
上一次來此真正的目的,一則為了打探冥淵陵的虛實,再則,便是找到冥淵陵的入口之處。而那一眾賊匪只是被他利用做了炮灰的馬前卒,還有,便是用這些生魂祭旗之用!
此刻,陰風老鬼與門內七名長老,已然將黑鳳圍困其中。
黑鳳頭上懸浮著四把黑旗,正是那日出現在盤鳳湖上的那四把黑色綉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