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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眾女相爭

  黑鳳突然覺得自個兒的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個沒完,有些情難自禁的。

  「子淳,我愛你!」

  子淳雖不知這『愛』是何意,但見她如此模樣的說,便覺得,應該同『喜歡』是一個意思吧!便道:「黑鳳,我也愛你!」

  黑鳳到底是個接受過開放思想的,便主動拉著他走到了床前。

  子淳本就情根深種,又借著酒勁兒將那些個聖人教條拋諸腦後了。又想著,既然已經按著黑鳳所說的她家鄉的風俗完成了婚禮,那他們此刻已然算是成了親的!

  便順水推舟的與她一同倒在了那張木床上。

  一陣窸窸窣窣后,二人面紅耳赤的坦誠相見。

  「娘子……」子淳輕聲喚道。

  「相公……」黑鳳按照當地的習俗喚著他。

  「我們……」子淳既緊張,又有些心癢難耐。

  「來吧!」黑鳳躺在他身下,一把扣住了他的頭……

  二人纏綿了一會兒。

  隨後的,一夜巫山雲雨自不必說……

  轉眼,已至除夕。

  五州萬民同慶!華言城厚土宮更是熱鬧非凡!眾人齊聚慶盛殿守歲!

  欒英也因此被赦免,出了秋水閣。

  眾女走至慶盛殿門前,見那金漆大門兩側已然貼上了一幅筆法蒼勁有力的對聯,左邊為『五湖四海皆春色』,右邊為『萬水千山盡開顏』,門楣上還有一橫貼,為『萬象更新』!

  再看兩邊的琉璃窗,裡面貼著的紅色剪紙窗花隱隱透出,窗台上堆積的白雪與之映襯下,倒與窗前的紅梅有迎合之意!

  金漆大門已然大開,眾女齊齊踏入殿內,各自找到了相應的座位上。

  桌上早已擺滿了各色佳肴、美酒,小侍立在一旁伺候著。

  眾位美人閑聊了少頃,盛雪蘭與華錦瑞姍姍來遲。

  盛雪蘭落座主位!

  眾位美人起身,隨後,華錦瑞帶領眾位美人拜年,說賀詞,又獻了新年禮。盛雪蘭喜笑顏開,滿臉慈愛。

  吃過晚膳,又話了家常。

  盛雪蘭問:「皇兒近日課業可有進展?」

  華錦瑞遲疑半刻,才道:「回稟母后,兒臣雖日夜苦讀,卻稍顯愚鈍,並未有多大進展!」

  盛雪蘭眼含深意瞧了他一眼,嘆道:「無妨,只要皇兒有上進之心,母后便足矣!」

  又撫了他的臉,眉頭略皺,一臉關切的道:「幾日不見,你怎消瘦這許多?是否讀書太過辛苦了?若如此,夜時便早些休息。切記,要以自個的身子為重!課業上,徐徐漸進便可!」

  華錦瑞點頭稱「是!」

  舒美人見此,忙起身施禮道:「依臣妾所見,牙君雖是日日苦讀,勞累了身子,但下面的奴才也定是不夠細心,飲食上照顧的不夠周全!才致如此!」

  聞言,花青慌忙跪地,一臉惶恐道:「是奴才無能,沒能照顧好主子!」

  盛雪蘭看向花青,沉聲道:「既是沒照顧好主子,那便該罰!便罰你……」

  盛雪蘭的話還未說完,華錦瑞已然側過頭,對她道:「母后不必如此!此事與關花青無關,是兒臣自個兒想要清減些,便刻意少吃的!」

  盛雪蘭眉頭一蹙,隨即,正色道:「母後知皇兒仁厚,心疼身邊的奴才!可若不責罰於他,便不能立了威嚴,若各個如此效法,那這華言城豈不沒了規矩?」

  花青伏地叩首,又抬起頭,臉色極為誠懇。「還請太后、牙君責罰!奴才願領罰!」

  盛雪蘭搖頭嘆道:「既然,你主子有心為你求情開恩,那我也不好拂了聖意,便扣除你三個月俸祿,小懲大誡吧!」

  花青如臨大赦,急忙叩首道:「謝太后恩典!」

  華錦瑞見他還跪地不起,催促道:「還不快起來?」

  「是!」

  見此,舒美人又道:「太后,您雖小懲大誡,但這些奴才們到底不如自家人貼心。不如……便由臣妾親自服侍牙君吧!」隨即,俯身道:「臣妾定當恪守盡職!

  盛雪蘭與華錦瑞面色同時一凝,還未開口時,那芳美人卻早已安耐不住,猛然起身,笑說:「舒美人,你身子孱弱,不宜勞累。我看……此等辛勞之事還是交由我來吧!且說牙君還要我日日做那補湯,這一做便要小半日,想必舒美人是受不住的。」

  舒美人瞧了她一眼,暗暗咬牙道:「好你個芳美人,平日里與我一副姐妹情深模樣。沒成想,這等時候竟是你第一個出來與我爭的!哼!今日可是見了你的真面目!」

  正要出言回擊於她時,便聽一旁的思美人已然開口:「芳美人、舒美人,你們兩個都別爭了!瞧你們這小身板兒,哪裡是做這等事的人?在眾姐妹之中,也只有我的身子最壯,耐力最好!還是由我來受這份辛勞吧!」

  芳美人與舒美人同時轉頭看向她,見她那圓盤子臉與略顯臃腫的腰,同時腹誹道:「你這哪裡是壯?那分明是肥的好不?」

  待要反駁於她,便聽盛雪蘭怒斥:「瞧瞧你們一個個的,都什麼樣子?這便急於邀寵了嗎?怪不得沒一個能讓我皇兒上心的!都給我坐下!」

  「是!」

  三位美人都一臉灰溜溜的坐下了。

  盛雪蘭沉思片刻,轉過頭,對華錦瑞道:「舒美人之前所言雖有不足,但也不無道理,這些個奴才卻是不夠細心的。不若……讓碧落去照顧你吧!這孩子是個心思細膩的,也只有她來照顧你,我才能放心!」

  一聽這話,三位美人頓時一肚子火氣,暗說:「太后竟如此偏頗!前說我等迫不及待的邀寵,后便要自個兒的侄女去伺候牙君?可真是欺人太甚!」

  碧落心中甚喜,雙頰忽有微紅。心說:「到底姑母與我是一家人,果然還是幫襯我的!」

  欒英面上平靜,如這一切與她無甚關係一般。然,她偶爾偷瞧華錦瑞,見他從未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覺的滿心失落。

  華錦瑞蹙眉道:「母后不必為兒臣擔憂!若母后不喜我太過清減,那我多吃些便是!」

  盛雪蘭搖頭嘆道:「你啊!好吧!母后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自個兒高興便好!」

  華錦瑞施禮道:「謝母后!」

  眼見誰都沒戲了,幾位美人的心思卻是各有千秋!

  眾人邊吃邊聊著,華錦瑞自顧自的給紅雀餵食。

  待吃的差不多時,盛雪蘭便說:「距離守歲結束,還嫌尚早,聽說今年御花園布置得還不錯,不如都隨哀家同去瞧瞧吧!」

  芳美人第一個站起身,滿臉喜悅之情,似乎剛剛被訓斥之人並不是她。

  她笑著說:「太后所言極是!方才路過御花園時,便見那處火樹銀花,盆梅綻放。又趕上頭年立春,天氣漸暖,此番,崇靈湖薄冰已退,魚兒極為歡脫。之前還想著,或可一游,太后這一說,便更是心急的想去瞧瞧呢!」

  舒美人也笑道:「是啊!我之前也只匆匆瞧了一眼,卻沒瞧仔細,正好此時一道欣賞此景。」

  盛雪蘭一副慈愛模樣,笑言:「既然大傢伙兒都喜歡,那便一同去吧!」

  「是!」

  隨後,眾人一同去了御花園。

  眾人一路欣賞著御花園中各色風光,直到崇靈湖前的涼亭,才歇了腳。

  華錦瑞攙扶著盛雪蘭走入亭中,「母后先在此歇息片刻吧!」

  小侍在石凳上鋪了厚厚的軟墊,盛雪蘭緩緩坐下,笑說:「母后還沒老到只走了這幾步路便要休息的年紀呢!」

  華錦瑞淡笑,「母后自然不老,只是兒臣怕母后勞累。」

  盛雪蘭一臉慈愛的望著他,「母後知皇兒最孝順,那便在此歇息片刻吧!」

  「嗯!」華錦瑞也坐在了小侍早已鋪了軟墊的石凳上。

  母子二人說了一會兒話,盛雪蘭向湖邊瞧過去,見眾位美人正對著湖裡的魚兒指指笑笑的,便笑著道:「你也去瞧瞧那歡騰的魚兒吧!今日難得大家一起歡愉,別掃了興緻!」

  「是!」華錦瑞微微頷首,隨即,拎著鳥籠向湖邊行去。

  他走到落於人后的碧落身側,輕聲問:「魚兒有那麼好看嗎?」

  碧落及忙轉身,便見他與自個兒貼得極近,頓時紅了臉。

  「牙君!」

  在她身前的舒美人聽到了華錦瑞的聲音,急忙轉身,擠開碧落,拉著華錦瑞上前,指著湖中魚兒,笑著道:「牙君,快看,湖中那條最大的金碧魚游得可歡了!瞧它那金燦燦的,好美啊!」

  碧落被擠到一旁,雖心中不悅,卻也未說什麼,便離開了人群,轉到一旁無人之處。

  跟在她身旁的小侍女蓮兒,沒好氣的瞪了那舒美人一眼,小聲嘟囔道:「這什麼人啊?怎得一點禮數都沒有?」

  碧落轉頭,斥責道:「休得妄言!」

  蓮兒憋了憋嘴,低聲道:「郡主!您總是這樣的軟性子,以後還不知要吃多少虧呢!」

  這是從小跟在碧落身旁伺候的貼身侍女,雖被她斥責了,但也不生氣,還在為她抱打不平。

  碧落轉頭,瞧了一眼那鶯鶯燕燕的一群人,嘆道:「在這深宮中,又有誰不是吃虧的呢?牙君他心裡裝不下任何人,都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在宮裡這段時日,蓮兒也聽說了華錦瑞有斷袖之癖的傳言,見自家郡主如此,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生怕惹她傷心難過。

  不刻,有小侍來喚碧落,說盛太後傳她到身邊侍奉。

  碧落應了一聲,「好!」

  隨即,走至亭中,盈盈施禮:「太后!」

  盛雪蘭讓她坐到自個兒身旁,隨後,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拍了兩下,嘆道:「碧落啊!姑母知你在這宮中受了許多委屈。但咱們畢竟身為女子,有許多事都不能盡如人意。」

  碧落低垂著頭,「沒有!碧落不覺的委屈!」

  盛雪蘭搖頭嘆氣,安慰道:「你放心。姑母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有出頭之日的一天!」

  碧落抬起頭,見她臉色凝重。「姑母……」

  盛太后正色道:「從今以後,你要聽從姑母的安排!明白嗎?」

  碧落點頭稱「是!」

  眼見舒美人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華錦瑞身上,一直注意這邊的思美人與芳美人,都是一臉嫉妒。

  隨即,便見她二人一同往華錦瑞身前靠去。然,芳美人在思美人身側,她想要靠前,卻是被思美人擋得死死的。

  華錦瑞左邊舒美人,右邊思美人,便沒了芳美人的位置。她便咬牙暗恨的去找一旁的欒英訴苦去了。

  「這兩個見利忘義的傢伙,都白白我平日里對她們的好了!」

  欒英瞧了她一眼,冷著臉道:「你又好到哪裡去了?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芳美人瞪著一雙美眸,不可置信的瞧著她看,「你……你這是什麼話啊?想我一直拿你當親姐妹對待,你竟如此貶低於我?」

  欒英滿臉不屑,冷笑道:「你還真當我是個傻子不成?那日慶生宴之事,你敢說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芳美人頓時大呼冤枉。「妹妹,你這是何話?那日,是你醉酒!又摔鳥、又打牙君的,怎就成了我的不是?好吧!就算是我不好,不該好心邀你去落霞苑見牙君,是我自作自受總成了吧!」

  隨即,白了她一眼。低聲嘟囔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欒英面色冰冷,直言道:「你明知我性子急,脾氣爆,便一步一步的挑著我心裡的怒火,待我怒火無處發散時,便只能一醉解千愁。酒醉后,我與牙君理論,你便加著杠,讓我更恨那紅雀,最終鬧得不可開交。你果真算得好啊!我的好姐姐!」

  芳美人『噗嗤』一笑。「真沒想到,妹妹竟有這樣的編故事能力,待在這深宮中可真是屈才了。何不去效仿那酸腐窮生,寫一些野故事得了!或許還能一舉成名也說不定?」說罷,便甩了袖子,去了人群那邊。

  欒英也不願理會她,別過頭去,自顧自的欣賞著湖中的魚兒。

  芳美人連連受人擠兌,滿心怒火無處發散,此時,見那雀籠不知何時被牙君放在了白玉石護欄上,而他此時正被舒美人與思美人圍在中央,有說有笑的欣賞湖中的魚兒。

  她滿臉惡毒的瞧了一眼那紅雀,暗暗咬牙:「該死的畜生,你有什麼資格霸佔著牙君?」

  又瞧了一眼那剛開了化的湖水,頓時,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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