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露鋒芒

  秀水村到白水縣50里路，走路得一個上午。第二天一早，沈芷跟著父親天剛亮就出門了。

  上午10點，黑市已經有人了。

  沈芷跟沈玉民道別進了黑市。

  她沒讓沈玉民跟著，碰上巡邏的她拔腿就跑。沈玉民老實巴交，一輩子都沒做過投機倒把的事，萬一被抓住沈家在秀水村又得『出名』，沈老太太指不定怎麼埋汰。

  沈芷走了兩圈就碰到兩份賣草藥的，不過都是普通藥材，價錢不貴。

  而野靈芝是珍貴藥材，尋常人買不起，得碰大主顧。

  沈芷想好了，日頭偏西還賣不出去，她就全賣給白掌柜，大不了給他封口費，誰跟錢過不去！

  沈芷佔個地，擺了黃精和前胡裝門面，開始留意潛在顧客。

  這個年代吃不飽，衣著最能反映出家庭條件，出門穿衣不帶補丁家裡條件就不差。若是面料再好，肯定非富即貴。

  幾波人路過她的攤子腳步都沒停，都站到隔壁大叔那邊，他草藥品種多一些。

  其中兩人引起了沈芷注意。

  一個中等身材，50歲左右，身材消瘦，穿藏藍色中山裝，算這個年代穿得體面的。他翻撿半天，依舊搖頭走了。

  另外一個60多歲，留著山羊鬍，滿面紅光。他就站在攤前，也不動手，一一看過後也離開了。

  一上午一根草都沒賣出去，隔壁大叔有點急，「呸，什麼玩意，買不起還看半天，也不問問價，我這比藥鋪可便宜不少！」

  沈芷強忍著笑，人家分明沒看上你的藥材。

  過來一會兒，中山裝和老者都折回來。沈芷更加確定，這兩位是在找珍貴藥材。

  這次沈芷決定主動出擊。

  她的目標是中山裝男人。

  等他轉身離開，沈芷直接跟了上去，走到人少的地方，把人叫住。

  「大伯，您等一下！」

  男人轉身，看見沈芷略一猶豫就認出她來，「有事？你攤不要了？」

  攤哪有眼前的大主顧重要，沈芷往他跟前湊了兩步，低聲說，「大伯，你是不是在找珍貴藥材？」

  中山裝一愣，沈芷已經打開身上背著書包，「紫靈芝，要嗎？有半斤！」

  男人眼裡的喜悅一閃，又恢復精明，「你咋知道我想要靈芝？」小姑娘攤上藥材少得可憐，沒想到她會有靈芝。

  沈芷知道，是時候拿出真本事了，她雖然不會切脈看病，但中山裝男人病症明顯，跟醫書上描述的虛症非常吻合。

  「大伯，您走路虛浮，呼吸氣短，這是虛勞之症，是不是經常心悸，頭暈，睡眠不好？」

  中山裝男人愣了一下，小姑娘脈都沒切，居然跟清河鎮大夫說得一模一樣。

  「你……你是大夫？」

  沈芷淡淡一笑，「讓您見笑了，學了點皮毛。如果我說得對症，這半斤紫靈芝我給您便宜，100塊錢不講價！」

  中山裝倒吸一口冷氣。

  100塊錢，咋不去搶，剛才還覺得這小姑娘又漂亮又可愛，算他看錯了！

  「我常買靈芝，黑市半斤靈芝60元是正常價，你咋抬價呢？」

  「那是夏秋季，現在是冬季，你再看我的靈芝這層色，昨天剛採的，要不是家裡缺錢，我還不賣呢！」男人猶豫了一下，明顯動了心思，沈芷又繼續道，「大伯，您這虛勞之症有幾年了吧？靈芝可遇不可求，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您的病情不能拖了。您不買沒關係，我賣別人一樣，剛才站您旁邊那位山羊鬍老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