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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差點露餡

  自從上次魏燃和林里予商量好之後,他們就按照著計劃行事。有林里予那塊狗屁膏藥黏著裴憶驍,魏燃是終於有機會追求喜歡的女孩兒。

  魏燃和林里予一樣是個戀愛小白,沒什麼新意的追人方式,無非就是送早餐,送花,死纏懶打……這樣的方式。饒是被蘇聿明冷眼相待,魏燃也沒有放棄,反而越挫越勇,誓死要追到蘇聿。他和林里予的方式如出一轍,難怪兩人是死黨了。

  秋分時節,學校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葉已至金黃,隨著一陣秋風飄落飛揚。落到了柏油路上,落到了小草身上,落到了行人的肩上,落到了等待心愛女孩兒的少年的手掌上……魏燃左手懷抱著玫瑰鮮花,右手把玩著飄落在手掌心的梧桐葉,隨意的走動著,眼睛時不時地望向女生宿舍門口。

  「蘇聿,你真不和我們一起去玩嗎?」一位和蘇聿同行的女生再三確認。

  蘇聿面帶歉意,用溫柔的聲音回答:「抱歉,我已經和朋友約好要去找他,有點事。」她們說話間已來到了宿舍門口,蘇聿一抬眼便看見魏燃懷抱鮮花正襟站在門口。

  同學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給了蘇聿一個狡黠的眼神,「哦,我說呢!我先走了,拜拜。」

  蘇聿還未來得及回應,同學就一溜煙跑不見了,好似後面有惡狗追著一樣。

  蘇聿嫌棄的看了魏燃一眼,便將視線移向別處,她提拉一下滑落到胳膊上的背包帶,停留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抬腿正打算離開,魏燃抓住了她的手臂。蘇聿先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隻抓著自己手臂的手,緩緩地將視線移到魏燃的臉上,魏燃愣了一下,尷尬一笑,放開了蘇聿的手臂。魏燃雙手捧著玫瑰,遞到蘇聿面前,遮擋住了對方的眼睛,「送給你。」

  蘇聿看著那束鮮紅的花,很漂亮,上面還放著一張粉紅色的小卡片,寫著「你眼裡星河閃爍,我想要住進這片星辰里,痴迷一生。」蘇聿輕佻著眉,冷淡地問了一聲,「卡片上話自己想的?」

  魏燃心裡可興奮了,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是蘇聿第一次搭理他。他將捧著鮮花的手向下移了一些,眉眼帶笑的凝視著蘇聿,眼神真切誠懇,「嗯,我自己想的。」魏燃再一次將手中的鮮花送到蘇聿的面前,「送給你。」

  蘇聿咬了一下嘴唇,將鮮花推回到魏燃的懷裡,面帶歉意,「抱歉,魏燃同學,我不能接受你的鮮花以及你的感情,請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蘇聿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是她第一次拒絕別人的追求,也不知道說的話會不會重了些?

  魏燃緊抱著懷裡的鮮花,看著蘇聿的頭頂,聳動了一下肩膀。這樣的結果是意料之中的,也不覺得有多失望,只是心裡還是會有點難受。「蘇聿,你有權利拒絕,我也有權利追求,你不用覺得虧欠我什麼,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抱歉,我帶給你壓力了,以後不會了。那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蘇聿抬起頭看見了那一雙近乎懇求的眼神,讓她有些許的愧疚,想來自己的話也是傷到了人吧。她放軟了態度,點了點頭。

  蘇聿說她有事,要去一趟慕雅咖啡店,讓魏燃自己回家去。這麼好的機會,魏燃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對蘇聿說:「周末,公交車人很多,擠來擠去的挺煩人的,我有開摩托車來,我可以送你去,反正也沒幾站嘛。」蘇聿遲疑不決,還未等她做出最後的決定,魏燃就將頭盔扣在了她的頭上。她抬手摸了摸頭盔,正發愣了,就聽見魏燃說:「快上車啊。」

  此時,魏燃雙腳撐著地面,坐在摩托車上,側著頭看著蘇聿,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

  蘇聿將頭盔扣好,上了車。魏燃讓蘇聿抱著玫瑰花,自己好開車。他樂得哼起了歌來,一路開得好慢,說是注意安全,實則……唉!蘇聿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慕雅咖啡店。

  「裴憶驍,六號桌客人要續杯。」通過對講機,裴憶驍接到了指令,他朝著前台走去,回復道:「好,馬上來。」

  前台美女姐姐是咖啡店老闆的妹妹,叫葉璇。經常是她在照看著咖啡店,算是半個老闆了。葉璇比裴憶驍大兩三歲,她覺得裴憶驍挺不容易的,自己也就對他多了一些照顧,像姐姐一樣。

  葉璇將咖啡遞給裴憶驍,停頓了一下,一副八卦臉,「六號桌那小姑娘是不是在追你?我看到她經常來我們店裡,還一直盯著你看。」

  裴憶驍接過葉璇手裡的咖啡,看著從杯中飄起的一縷縷輕煙,香氣撲鼻。他看了一眼葉璇那張八卦臉,只說了一句,「她是喝咖啡的人,而我是端咖啡的人。」留下葉璇在他身後嘆著氣搖著頭。

  「您的咖啡,請慢用。」裴憶驍將咖啡杯放在林里予的面前,對她禮貌地點了一下頭。

  「裴憶驍。」林里予叫住了他,「你臉上的傷怎麼還沒有好?你是不是沒有認真擦藥啊?」

  裴憶驍停頓了一下腳步,繼續向前走著。他是忙忘了,沒有擦藥,臉上還有一點淤青,如果不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褲子口袋裡的電話在震動,裴憶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蘇聿,你到了?」

  「嗯,我到了,我現在就來找你。」蘇聿接聽著電話,等著魏燃停放好了摩托車,兩人才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咖啡店。裴憶驍已經在前台等著,他們一進咖啡店裡,裴憶驍就對著蘇聿招了一下手,「這裡。」他看了一眼跟在蘇聿身後的魏燃,便轉過身子對葉璇說道:「葉姐,她就是我給你提過的人。」

  葉璇坐在旋轉椅上,單手撐著下巴,仔細瞧了瞧蘇聿,「小姑娘長的蠻漂亮的嘛,想來我們咖啡店裡打工?」

  蘇聿帶著微笑,點點頭,「是,謝謝葉姐,您也很漂亮很有氣質。」

  葉璇被誇得一笑。蘇聿嘴甜,適合干這份工作。葉璇很中意,「工資小裴都有和你說過吧,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下周末就可以來實習了。因為你是來接上一位走了的員工的活,所以你和小裴一樣,都是周末上班啊。」

  蘇聿: 「謝謝葉姐,我一定好好工作的。」

  葉璇:「實習期是一周,沒有錢的,實習期一過就簽合同,正式上班,可以嗎?」

  蘇聿連連點頭,「可以可以。」

  葉璇: 「那行,小裴,你先帶蘇聿去熟悉熟悉環境。」

  林里予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裴憶驍身旁跟著一位穿著清新淡雅,秀髮披肩的女生,他還不時地指著周圍的環境講解道。

  嗯?魏燃那貨怎麼也在這裡?搞什麼?

  林里予徑直走到裴憶驍的面前,帶著甜美的笑容,聲音輕柔的說道:「裴憶驍,原來你在這裡啊,我找了你半天。」她看了一眼蘇聿,問道:「她是你朋友?」

  裴憶驍看著她這矯揉造作的模樣,微不可察的一笑,也不搭話。

  蘇聿看了一眼裴憶驍那冷冰冰的臉,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好,我叫蘇聿。」

  蘇聿,難怪魏燃也在這裡了。

  「我叫林里予,是裴憶驍的女朋友。」

  此言一出,三人皆震驚。裴憶驍若有所思的看著林里予,蘇聿的眼神也在他倆身上來回遊走,魏燃則對林里予使了一個眼神,暗暗對她豎起來大拇指。

  林里予「哈哈……」笑了幾下,「我開玩笑的,現在還不是。你們兩位是來喝咖啡的?」

  蘇聿:「不是,我是來工作的。」

  「哦。」林里予點了一下頭,眼睛看向了魏燃,問道:「那這位帥哥也是來工作的?」

  魏燃明了,這是要假裝不認識的節奏,「不是,我是來喝咖啡的。你好,我叫魏燃。」

  「你好,我叫林里予。」

  ……

  裴憶驍沒興趣知道來的人是誰,也懶得浪費時間,便對著蘇聿說:「走吧,我帶你去庫房看看。」

  蘇聿:「好。」

  裴憶驍帶著蘇聿去了庫房,留下林里予和魏燃兩人在六號桌前面面相覷。兩人落了坐,林里予做賊心虛的看了一眼庫房的方向,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也來了?要不是我機智,就要露餡了。」

  魏燃將椅子往前移了一點,低著頭,湊近林里予,「我又不知道你也在這裡,你現在進行的怎麼樣?」

  林里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太難搞了,我追了這麼久還是對我冷冰冰的,剛才對我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吧。」她靠在椅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魏燃腦海里閃過剛才裴憶驍的表情,真的是冷得讓人打寒顫。「要不然,你放棄吧,兄弟我懂你的,讓你裝淑女太難了,我不會怪你的。」

  「放棄?怎麼可能。」林里予立馬坐直了身體,「我可是放過狠話的,我一定要追到他,我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吧。」

  魏燃搖了搖頭,同情的目光看著她,「你這是唐僧取經,要九九八十一難才能修成正果啊,你這才開始,加油。」

  九九八十一難?要不要這麼難?說得林里予都想要放棄了。

  魏燃也點了一杯同林里予一樣的美式咖啡,兩人有說有笑地討論著接下來的戰略方針。

  裴憶驍從庫房回來就看見他們兩人相談甚歡,林里予笑得肆意,臉都有些微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這也許才是真正的她。他眉頭微蹙,神情冷漠,沒再多他們一眼就離開去了前台做事。蘇聿覺察到了裴憶驍的不悅,卻不知是為什麼?她默默緊跟在裴憶驍的身後。就是這樣,裴憶驍生氣的時候,沉默不語,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慄。儘管他們相識多年,對他有些了解,卻還是有些怕他。這樣的沉默冷靜,讓蘇聿覺得和他永遠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林里予看著魏燃載著蘇聿遠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魏燃這個王八蛋,追女孩子需要她犧牲美色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把她最心愛的小寶貝兒開出來載其他的女孩子。

  啊……淡定,回去再收拾魏燃,現在要保持好形象啊。

  下了班,林里予同裴憶驍一起去了車站,說是要送裴憶驍回家。站台前,兩人並排坐在一起,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等待著108路公交車。

  裴憶驍:「你和蘇聿一起來的男生認識?」

  「啊?」林里予沒想到裴憶驍會問起魏燃來,一時有些無措,心虛道:「不認識,怎麼了?」

  「沒什麼。」裴憶驍眼裡的明亮暗了下來,手指摩挲著手機,目光追隨著飄落的樹葉。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沒有。」

  「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108公交車停靠在了站台前,對著裴憶驍張開了懷抱。

  「車到了,你回去吧。」裴憶驍一句話制止了林里予想要送他回家的想法。

  林里予也不強求,上前給了裴憶驍一個溫暖的擁抱,「雖然你不承認,但是我知道你不開心了,生活里有陽光,你應該抬頭去看看。」

  裴憶驍鼻子有些酸澀,他緊握著拳頭,壓抑著情緒,推開了林里予,頭也不回的走上了公交車。

  一句話,幾乎讓裴憶驍潰不成軍。他不敢過多的停留,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保護殼,怎麼能讓人一句話就摧毀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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