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顏修玉:是崽子嗎?
只是不巧的是,隔壁就是木槿和臨濟的房間.……
慕容墨拿出來之前的那顆蛋卵,在桌子上墊了一塊白布,放了上去,他抬眸望向顏修玉,淡淡地說道:
「這顆魔蛋好像沒有變化,師尊,你覺得呢?」
顏修玉走上前,看了一眼,想了想說:「這魔物的孵化,時間越久,越證明這是顆高階的魔獸,可能要等上許久的功夫吧?」
兩個人在房間裡面下了結界,外面的人看不清屋裡面的情況,只以為這兩個人歇下去了。
而且柳依眉並沒有將過多的注意放在慕容墨這裡,反倒是對木槿打起來十二分注意。
她的心裏面感覺少了點什麼?想要調查那日,木槿是不是去了角斗場,只是手下傳給她的消息卻是查不到。
魔煞城的那些手下根本就沒有見到過木槿的蹤影,唯一的線索還是兩天前,這木槿入住了這客棧之內,而其他卻一無所知。
柳依眉抓緊了手中的那個玉石,眉頭緊皺,想要從那些低級魔修口中得知到木槿的消息還是強求了,不如從他的親近之人下手。
她的眼眸閃了閃,不動聲色地吩咐下去,那客棧裡面死的魔修很快就查清楚了。
原來是之前這家客棧的主人,而並不是那些掌柜,是那小二連和店上所有魔修殺害了原來的老闆一家,然後霸佔了那家客棧。
其中那老闆最小的女人還被侮辱而死,埋在了樹下成了怨氣深沉的厲鬼,卻又被法寶鎮壓,結果想必是法寶壓不住了,那厲鬼跑了出來,屠殺了這些魔修。
只是柳依眉疑惑的是,她並沒有發覺客棧裡面厲鬼留下來的怨氣,按理來說,即使是殺死了仇人,也應該留下一絲不甘的怨念,這客棧里裡外外卻沒有那縷怨氣。
她來不及多想,門口處進來一個妙齡女子,腳步聲由遠及近,玉梅筱打斷了她的調查。
但是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只要將這緣由交代下去,堵住那些魔修的嘴罷了,她不必揪著這一點小小的缺憾不放。
玉梅筱進來看了一眼柳依眉的神色,顯然她也知道也知道司命的預言。
她的視線落在了柳依眉脖子的玉石上面,垂了垂眸子,眼睫微斂,「大動干戈了這麼久,找到人了嗎?」
柳依眉搖了搖頭,有些氣餒地扶住了額頭,無奈地告訴玉梅筱,「還沒有,現在只有懷疑的人選,可是我隱隱感覺他不是.……」
「我也聽說了,這木槿……我倒沒有聽過什麼時候魔界出了這麼一個人,估計是隱世的散修。」
「散修?看他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們城池的那些魔修都調查不出他的來歷,倒是棘手。」柳依眉坐在了椅子上面,示意那些丫鬟上茶招待玉梅筱。
現在兩個人在城主府,自從前幾天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府裡面的守衛加強了不少。
只是下面的那些人依舊是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氣氛籠罩在一層冷凝的霧霾當中。
猶記得那夜的遍地鮮血,這時候誰也不敢觸柳依眉的霉頭。
「這是上好的玉桂茶,府裡面最名貴的茶葉,這大小姐都拿來招待聖女您了。」貼身侍奉柳依眉的侍女倒是笑盈盈地打破了冷場。
畢竟是在柳依眉身邊跟了多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怎麼活躍氣氛,而且細看這侍女也與其他婢女不同,一身淡綠色的女僕裝,將她和那些淡粉色的女僕區分開來。
一顰一笑都是恰到好處,既不令人反感,又保持著禮貌。
玉梅筱淡淡地抿了一口茶,「不錯,只是你也要注意了,那比武大賽豈不是明天就要開始了,你那個父親,還不知道打的是什麼算盤呢?」
「那個死老頭子,我都這麼多年也明白了他的疑心,還不是防著我呢,他估計是想要看看有沒有潛力的魔修,想要招入麾下,這魔煞城可不是靠一個人守衛得住的。」
柳依眉壓低了嗓音,眯起眸子,語氣當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她可是一個女子,那死老頭子要不是早年被算計,生不齣兒子來。
她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個弟弟妹妹們呢,畢竟那老頭子的後院可不比人間皇宮的三千佳麗少,要不是他身體原因。
她也不會能夠這麼輕而易舉地掌握住魔煞城。
看著她的翅膀硬了,勢力隱隱超過了他,那多疑的人吶,指不定想些什麼,估計那老頭子就是想要給自己添堵!
柳依眉的眸中閃過一絲厲色,她放下手中的茶盞,想到之前見到了那高台上的魔修,心臟微微跳動。
旁邊的玉梅筱也隨即放下茶杯,「那你說,那司命預言之人,究竟會不會來到比武大賽呢?」
柳依眉微微皺著眉,目光落在手中把玩的玉石上,帶著點冷意,「就算他不出現,我也不會隨意被那個老頭子擺弄。」
這是要和柳嚴蔑決裂的痕迹,玉梅筱的目光閃了閃。
「你這是明面上對上了他?可知你的修為可是遠遠比不上那柳嚴蔑,他要是敢強迫你,你打算怎麼做?」
玉梅筱雖然答應會幫忙,可是也不會任由柳依眉的以卵擊石。
「放心吧,他活不了多久的。」柳依眉淡淡地回答,她知道那老頭子給她招夫婿,實際上是安插眼線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她早就有了主意,派人從北流之地向毒聖求來了一昧無色無味,讓人察覺不出的劇毒,只需要每日摻和在水中,就能夠浸入肌膚,一點時間就會立即毒發身亡。
父親這個詞,在柳依眉的眼中,那個柳嚴蔑他根本不配!
她永遠記得在那次巫山之行,柳嚴蔑親手殺死了她的母親,他沒有想到那日她被母親塞到了床下,用法寶護住了她的身影,不要她發出來聲音。
就那樣,她眼睜睜看著母親死在自己的面前,從床鋪上面流下來的鮮血浸透了她的衣衫,在日復一日的瘋狂修鍊當中,她做夢都想要弄死這個柳嚴蔑!
柳嚴蔑開始還不知道自己絕育時,聽信了一個妾室的話,將她丟在了寒冬臘月,冰川遍布的河面上,她差點活活凍死在那裡。
然後是被日復一日的家僕欺負,她活得比狗該不如,那掌事的兒子想要欺辱她,直到被她活活割下了那人的肉,那柳嚴蔑倒是來了興趣。
只是那惡意的趣味罷了,她又被丟在了魔獸嶺當中,那時候她也不過是個剛剛築基成功的小修士,硬是活生生地弄死了那些妾室的殺手。
後來柳嚴蔑知道自己絕育的事情,這才把她從那裡接了回來。
只是那又如何?她的仇恨,唯有用鮮血才能夠平復下來,那母親死亡的慘狀日復一日地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那句柔聲的「眉兒」,永遠也不會有人再叫她了。
這一切都是拜柳嚴蔑所致!
是他欺騙了母親,騙走了外公的家業,她的母親原本可是魔煞城的當家,要不是柳嚴蔑憑藉一副假仁假義的面孔,欺騙了外公和母親,他這麼可能當上城主?!
柳嚴蔑修為阻滯不前,就是她暗中的手筆,她不會再被這個人面獸心的父親所騙。
這些話,柳依眉都壓在了心裏面,沒有說出來,玉梅筱了解得不多,只是以為柳依眉找到了方法將其父軟禁起來。
「那好,我會按照之前答應你的事情行動。」玉梅筱面色不變,等說完了事情,就告退離開了。
只剩下大廳裡面的柳依眉沉沉地看著手中的玉石,眼眸深沉。
她搞不清楚對那個魔修是什麼樣的感情,只是司命的話讓她有所顧慮。
司命曾經預言,她的命定之人,大奸大惡,命格大凶之召,他命中注定會屠殺不休,卻和自己糾纏不清。
現在人已經出現了,可是她不否認心中的好奇。
她想要先見一見那個人再下決定,是否應該遵從司命的話,如果註定一生糾纏不休的話,還不如讓她殺了那魔修。
至於其他,魔修兇惡些又有何妨,她也畢非良善之人。
那名貼身侍女不清楚司命的事情,只是她知道大小姐最近老是打探隔壁一個魔修的事情。
可是想到她答應了岩鬣,不由得咬了咬牙。
現在岩鬣身上有她的把柄,要是柳依眉知道自己竟然背叛她,和旁人勾結,別說自己,恐怕連她的父母都活不過明天,現如今只能夠聽從那岩鬣的話,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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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偏院里,顏修玉看著書,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怎麼像是醫書上有喜脈似的?
想到這,他不由得為自己這個想法笑到了。
不可能的,他還沒有準備好。
可是隱隱約約的,他又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有一絲親近的靈力,好像在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就在他晃神的時候,慕容墨從門口進來。
他的手上端著托盤,裊裊的茶香飄散在空氣當中,徑直走了進來,到顏修玉的身旁坐下,「師尊,我剛剛泡好的茶,嘗嘗嗎?」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顏修玉的白皙的手上,眼見他手搭在肚子上,聲音帶點笑意:
「師尊胖點也沒關係,徒弟很喜歡這種肉肉的感覺,不會嫌棄師尊的。」
顏修玉聽到這話,剜了這人一眼,咬牙切齒,
「是誰整天給為師買零食和做菜的?!」我胖了還不是因為你嘛?還有種嫌棄我?
「好好好,都怪我,把飯菜做得那般好,讓師尊停不下來嘴,還每天給師尊到外面買小吃。」
慕容墨立即攬過來顏修玉,「心疼」吻了吻他的眉心,順便摸了摸師尊的小下巴。
「看看師尊,真的是受苦了,下巴都圓潤了不少。」
顏修玉:「.……」我敲你媽!敲你!
「滾。」
慕容墨被顏修玉丟了出去,隨即「啪!」的一聲。
那雙大門緊緊被關上了。
這動作竟然熟練得令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