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崽崽:爹爹,你終於注意到我了
顏修玉和慕容墨對視了一眼。
「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既然能夠進入五強的話,你們即使是沒有得到魁首,但是在玉海秘境裡面拿到的東西都能夠自由地帶走,甚至我們城主還給各位準備了一顆上品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那長老又說道,果然後面出現了小廝,又拿出來五個精美的盒子,濃濃的靈力附著在其上。
其他人聽了都點了點頭,顏修玉和慕容墨志在秘境,丹藥什麼的倒是無所謂了,所以等其他人都爭先上去拿丹藥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稍稍落後了一步。
「你倒還算是識相。」說出來這句話的是之前他們遇見過的一個魔修,這不是之前被他們偷走了蛋卵的那個男人嗎?
顏修玉抬眸看向他,見他不可一世的模樣,皺了皺眉頭,但是並未多言。
短短數日不見罷了,這魔修竟然從金丹期躍至元嬰?
這說明什麼?
慕容墨的眼神閃了閃,他在想這魔修用了什麼法子。
顏修玉不理會岩鬣,反倒誤讓人以為他絲毫不將岩鬣放在眼中,底下的那些吃瓜群眾都在起鬨。
「容玉是吧?這魔修看起來真冷漠,不過這麼拽,不怕進去以後被那個岩鬣攻擊嗎?」
「他不是打過了李陵嗎?怎麼會將其他人放在眼裡面,還不如想想這次壓誰贏,五個人呢,只有魁首贏,五分之一的概率,真不知道那賭場怎麼算。」
「我感覺名秋山冥烈比較有勝算一些,你是沒有看到賭場給他開的是六比一,比其他都要好一些,看起來賭場也比較青睞這個冥烈呀。」
「其他人也不差呀,這一屆說不定有黑馬呢?比如說那個容玉。」 ……
底下嘈雜,顏修玉和慕容墨接過玉海秘境的鑰匙還有那丹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等著長老的發話。
「安靜!」一聲嘹亮的嗓音蓋過了下面的聲音,帶著渾厚的靈力,底下的話都頓住了,沒有聲音。
「此次秘境之行,生死不論,若是各位想要退賽,現在也還來得及,老夫想問各位道友可是準備好了嗎?」
那黑髮白須的道長摸了摸鬍子,看著眼前這一批年輕一屆的魔修,深感到他們這一輩要退下來了。
魔界人才輩出,這是群星璀璨的年代,同時也是荊棘並存的末法時代,不止修真界,連魔界也很久沒有出現過得成大道的飛升上仙了。
最後的渡劫期修士大多數已經圓寂,或者避世不出,新的力量還沒有長成,魔界更是權勢變動,那座椅上的魔尊恐怕也陷入了困境當中。
這一次的玉海秘境,也是魔界喪生最多的秘境之一,無數的青年才俊也隕落在此,成了裡面的一杯黃土,所以哪怕秘境里天才地寶無數,也依舊是讓人忌憚,另人望而卻步。
顏修玉和慕容墨先後簽下了生死狀,並不畏懼那秘境當中的重重荊棘,剩下的三人也不過思索了一下就簽了下去。
「一會兒進去秘境,你記得跟在為師的身後,抓緊為師。」
顏修玉神識傳入慕容墨的腦海當中,他想起來原著裡面的波折,雖然沒有細說導致他忘記了不少,可是原著裡面,慕容墨可是差點整條命都交代在了裡面。
他得看緊人才好,可是秘境的限制在,他也只能夠把自己的修為壓縮到了元嬰後期。
加上肚子裡面的崽子……
他抿了抿紅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崽崽,爭氣些,爹爹要帶你父親去歷練,你要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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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出現一道裂縫,撕開的口子裡面風雨變幻,電閃雷鳴,夾帶著無數的利刃,還沒有進去就感受到了其中的殺意。
廣場旁邊的魔修一聲驚呼,「這就是玉海秘境的通道嗎?看起來果然非同尋常,恐怖如斯!」
「我代表城主,祝各位道友早日歸來。」為首的長老微微朝他們點了點頭示意。
這次進去,他們將會面對秘境無數的珍寶,接受重重陷阱和困境的洗禮,甚至可能出現殺人奪寶的事情,五個人猶如困獸相互爭奪最貴重的寶物。
台上不止有柳嚴蔑,還有不遠處的柳依眉。
她的視線先後落在那五個人身上,突然眼尖地發現,不僅只有木槿的身形很像當初那人,還有身旁那個穿著深黑色衣服的魔修,好像叫什麼「慕玉」來著?
只是思索不過瞬間,五個人都跳入了那道裂縫當中,消失不見——
柳依眉的心中有些怪怪的,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顏修玉和慕容墨在通過隧道的途中分散了,他看著自己斷裂的白色絲線,不由得皺起來眉頭,「慕容墨去哪裡了?」
崽崽,你父親不見了……
沒想到這隧道中的分離力這麼強,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斷裂的絲線。
顏修玉掃視了四周一眼,黑漆漆的沼澤地,一群群烏鴉飛過天空,凄冷的月光照耀在溝水上,除此之外,靜悄悄的一片。
他微微皺起來眉頭,抿了抿唇,思索著離開此處,該往何方,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儲物戒,明明和慕容墨關聯起來的定位,現在卻被擾亂了。
說明這個秘境的磁場強大,靈力波動強烈。
顏修玉又看了看四周,後面是沼澤,前面是鬱鬱蔥蔥的森林,他想了想,抬腳往著森林的方向而去。
他不善水,更何況那沼澤看起來就不好走,還不如直接走陸地,雖然這個森林也看起來陰森森的模樣,也總比那沼澤好些。
更何況——
「崽崽,希望你真的在我的肚子裡面……」他真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要保護好肚子。
像是回應他,肚子被微微踹了一腳,他的身體頓時一僵,瞳孔睜大。
直到半響,顏修玉恢復了冷靜,隨後才慢慢動作。
看來百分之八十是有崽了,他回去御劍仙宗的時候,確實得好好想想,該怎麼樣讓掌門師兄不打死慕容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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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墨站在樹下,看著手中的一截白色的絲線,樹木的陰影完美的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和黑夜融為一體,平白添加了幾分壓抑。
師尊……不見了.……
他看向四周,死一般的寧靜,除了自己身旁的這棵能夠遮天蔽日的大樹,入目皆是黃土,他被困在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地方裡面。
慕容墨看到周邊有幾盞燭燈,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他這才點燃了它們,燈光連成了一片,瞬間照耀了這個密室,右面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有風灌進來。
那是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聽著風聲很大,裡面恍若有水「滴答滴答」的聲音不斷重複,整個洞口黑黝黝的,不像是密室裡面看到的黃土。
雖然略顯詭異,可是現在除了這條道路之外,慕容墨別無去處,他取下來一盞燭燈,彎腰進去了。
不過洞口狹小,裡面卻另有一番天地,慕容墨的神識彷彿被一面牆給屏蔽了,他只能夠用肉眼去感知周圍,彎腰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
面前豁然開朗,變得大了,像是之前待的那個密室一樣寬敞,能夠直起來身體。
慕容墨舉起燭火,看向四周,不由得一愣,因為這上面複雜的壁畫,看起來彷彿有著千年的歷史,上面厚厚的一層灰,都快要將壁畫掩埋,只是露出來的一角,依舊能夠看到昔日的精美。
他的指尖微捏,一道潔凈術下來,灰塵散去,露出來壁畫的完整面貌。
慕容墨在上面看到了玄武的圖騰,皺了皺眉頭,耐心地看了下去。
這壁畫記載了上古時期玄武內部的爭鬥,其中記載最多的就是族長的鬥爭,玄武神獸孽不滿玄武險的統治,於是在玄武內部爭鬥,逐漸分出來兩派,其中一部分選擇跟著孽走了,削弱了玄武族一半的勢力。
而孽也不止是為了權利所鬥爭,隨著險的統治時間越來越長,他手下的玄武獸突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病症,而只有另一個分裂出來的派系,也就是孽那裡才有治療的方法。
險本來不想要低頭,可是隨著族人的相繼死去,他還是迫不得已來到了孽這邊請求他的幫助,為了使族人早日癒合,險答應了孽的要求,從此以後兩派又合為一體,繁榮興盛。
顯然這只是歷史當中不起眼的一幕,之前慕容墨曾經花費過很多的精力去查找關於自己種族的資料,可是完全沒有記載過這樣的事情。
可是玄武分支又怎麼可能是小事?
這段歷史看來是被有心隱瞞了下來,慕容墨想到這裡,眉頭微皺,想要繼續往下看,卻發現這就是壁畫的終點了。
險既然答應了孽的要求,可是什麼要求呢?
這壁畫上面沒有半分的記載,而且到了最後也沒有說這孽和險究竟是如何了。
是孽殺死了險進而統治了玄武族,還是共同治理?
甚至慕容墨清楚地記得自己曾經查找的資料上面,是沒有什麼險或者孽的族長。
玄武一族的歷史斷裂,是在上古時期比較多,根據壁畫上面顯示的,當時玄武一族的風土人情。
慕容墨大概判斷這一段歷史應該是在三千年到五千年前,這個時候高種姓的靈獸和魔獸蓬勃發展,還沒有修真界和魔界,連人類都在自然的統治之下。
看完壁畫,慕容墨覺得莫不是自己身為玄武後代,才被傳送進來這個地方,還和師尊失散了?
想到這,他有些擔心顏修玉的情況,他得快點找個方法出去才可以。
四周除了壁畫,和剛剛進來的洞口,慕容墨卻未見其他道路,他又仔仔細細地多看了這些壁畫許久,覺得線索可能在這些壁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