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洛陽鏟留下的洞
洛陽鏟可是用來盜墓的,用於勘察古墓位置,可這怎麼勘察到我家院子邊上了呢。
我可不曾聽說這邊有古墓的。
忽然想起曾經有人送過我一個洛陽鏟,剛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古墓。
回家拿出洛陽鏟,來到牆邊上,順著原有的小洞下鏟,沒想到已經挖了那麼深,險些就要夠不到。
拉出洛陽鏟,土依舊是普通的土層,果然,雖說我這宅子位置好,不過也只適合做宅院。
我站在院門口,看著地上的腳印和輪胎痕迹,和之前的黑色大奔一個痕迹,腳印也都是皮鞋踩出的印子,作祟者一目了然。
說什麼買地,原來是想探測古墓,不過我也心存疑慮,他們來過不只是一次,為什麼偏偏是這次用了洛陽鏟呢?難不成之前不知道。
這個問題困擾著我,隨之我在宅院附近走了幾圈,試圖看看是否還有洛陽鏟留下的洞。
果不其然,確實有幾個小洞,不過這些洞都是新的,也就是說全部出自今天,那麼之前的疑慮還是存在的,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我算來算去沒搞明白,今天也不是特殊的日子,在普通不過的一天而已。
帶著疑慮我在屋檐躺椅上坐下,享受午後陽光,也順帶小眯一會,今晚還得在張家待上一宿,要不然張麗芳怕真有可能化鬼作怪,她臉憋的通紫發黑,死前怨氣相當重。
午睡醒后,天空不再晴朗,明明不是傍晚,太陽也還高高掛著,但卻不在是金黃色,是傍晚的暗紅色。
這樣的暗紅也籠罩在大地上,不管向哪看去,都像是在看過去的老舊電影似的,有顏色,但卻不夠艷麗,像似褪色一般。
院中花草不再翠綠、不再鮮紅,樹木看起來灰濛濛的,葉子都沒辦法區分開,像是都連接在一起。
一陣風吹過,葉子隨風擺動卻無任何聲響,我心中詫異。
我在院子中抬頭看天,天空灰的難以形容,能知道那是藍色,但又不確定,像是藍色被奪走了一樣,可留下的又是什麼顏色?
走出院門,站在門口向前望去,大半個山村一目了然,全都是一片灰濛濛,就好比空氣當中有很多小沙粒,細小到看不清楚,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就好比快速轉動時周圍的模糊,山村就如同這般模糊。
我看向大山,大山只剩下輪廓,根本無法看清楚是否還有樹存在。
我的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這種場面可從未有過。當風再一次經過時我才醒悟,這個世界一點聲音都沒有,別說風吹草動的聲音,就連我踢飛的石子都沒有聲音。
顏色被奪走了,聲音也被奪走了,那麼看來我是在做夢了!
想到這裡,我猛然睜眼,果然是一個夢,額頭上出了許多汗。我看向周圍,一切都一如往常。
這個夢不一般,夢中細節歷歷在目,看來是一個極其隱喻的夢,映射出山村目前的狀況。這麼平靜的山村,果然還是要出事嗎,我得做點什麼。
這個午覺睡的很舒坦,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鐘,洗了把臉后便來到張建國家。
這還是有很多人,人群圍成一堆一堆的,有些是在玩撲克,有些是在推牌九,有些在打麻將,當然還有下象棋的。
白事和紅事都有差不多的娛樂方式,大家都會用這些方式消磨時間,運氣好的話還能贏點小錢。
我不抽煙,自然受不了煙味,而這些人免不了有抽煙的,我也只好不在旁觀,而是在張家院牆外的一顆大槐樹下坐著歇腳。
夏天總是一個不錯的季節,除了有清爽的雨天外,在就是有這種祥和的午後,蟬叫聲雖然絡繹不絕,但並不煩躁,我甚至很喜歡,這叫做夏天的味道。
傍晚五點半,大傢伙開始為晚飯忙碌起來,這種事都是村裡的廚子來,其他人就等著便是。
晚飯過後,天色將暗,已不再有白天乾燥的悶熱,晚風總是清涼的。
張建國帶著村裡的電工支起了一盞大燈和幾個小燈,院子和街上都變得明亮起來。該玩的人依舊耍著錢,有贏的不想走的,有輸的還想撈回來的,這樣也好,熱鬧點總不是壞事。
我走到客廳中,張家留下了幾個人看著香,香火不能斷,要這樣持續燒上一整晚。
我示意著想再看看,他們也沒反對,我便掀起白綢緞看著屍體的情況。
張麗芳的臉早由深紫色轉變成黝黑,這可是不祥徵兆,她生前的冤屈必定不小,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才讓她選擇自殺的呢?
不行,我得找張建國談談,按照這個情形來看,張麗芳並不適合這麼早就下葬,這是大忌,她生前的事必須有個了斷,要不然必定化鬼。
我在院子中找到張建國,把他拉到牆角說著事情的嚴重性,同時問著他張麗芳生前的事情。
張建國搪塞了我幾句,找了個理由便走開了。
這也太不尋常了,自己家閨女死了,他看上去雖然有幾分難過,但更多的是急促,他想讓這事早點過去。
罷了,這畢竟是張家的事,我沒權利多問,人也確實是自殺的,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兵來將擋,等著麻煩找上門。
午夜過後,玩錢的都走了,院子和街上變得很安靜,屋裡有倆人看著香,我則坐在屋外的凳子上發獃。
閑來無事做首詩好了,一輪明月高高掛,滿天星斗……算了,明天反正是個大晴天。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後轉身向著客廳看去,我的天吶,張麗芳赫然的坐在床上。
我腳下生風,一個箭步飛奔衝進屋去,只見看香的倆人睡著了,桌子上的香早就燒完了。
張麗芳在那坐著,怒目圓瞪,眼神獃滯卻充滿怨氣,嘴巴張的老大,像是都要裂開了一樣,她的皮膚黑到難以形容。
「啪啪」,我倆巴掌就扇醒了睡覺的看香人,倆人醒后直接看見坐起身的張麗芳,其中一個又給嚇暈了過去,另一個也險些就要暈了。
我急忙掐著他的人中,怎麼也得讓其中一個醒著,我不是張家的人,燒香這事不能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