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抬棺入堂
雖然被車廂阻礙了視線,但我看到李瀚著急忙慌的從身上拿出來羅盤和紅繩等物,就知道李達肯定也已經屍變了。
但我這會也沒功夫多管,只能先詢問沈沐冰:「怎麼樣?好對付不?」
「剛起屍而已,但我不確定這血雨會不會有更大的影響!」
沈沐冰快速的解釋著,然後就又對龍敖道:「幫我遮雨,我的陣旗懼水!」
龍敖直接把上衣脫了,遮擋在沈沐冰頭頂,兩人進入雨幕之中,我反倒成了最幫不上的一個。
「五清道上!神入骨肉!形而為人!薜荔泥犁,安壤皆退!」
沈沐冰將一枚紅色的陣旗放置在棺材上,又在棺材三個角相對的位置插下白黃綠三隻陣旗。
我緊張的注視著,在她準備把最後一隻藍色陣旗插在地上的時候,棺材蓋子突然往上彈起來幾公分,棺材釘已經冒了出來!
「冰妹子!」
我大聲喊了一句,但沈沐冰並沒有來得及應對,不過龍敖把手裡的外套丟在了沈沐冰身上,雙手用力拍在了棺材蓋子上,生生給它摁了回去。
「特娘的,不給你點眼色看看,真當佛爺是吃素的?」
我再次被龍敖的生猛震懾到,但他雙手壓制棺材板也很吃力,咬牙對一旁的沈沐冰道:「大小姐,別擺陣了,咱用點簡單的吧,你把我衣服扒開!」
沈沐冰也乾脆丟了陣旗,我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也趕緊過去了。
「冰妹子你去看看李瀚那邊吧,我和龍敖大師對付這個!」
沈沐冰點了點頭,拎著自己的背包過去了,我按照龍敖的指示把他的襯衣扣子解開,露出他胸前的紋身,一尊地藏王神像!
因為淋了血雨,不斷的有血水順著龍敖後背流到胸前,肅穆的佛像也被沾染了血水,顯露出一種另類的感覺。
「老弟,再幫我個忙唄。」
我趕緊點頭,龍敖打了個哆嗦:「給我找件衣服披上唄,真特娘的冷。」
於是我把自己外套披在了龍敖身上:「大師,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麼壓著吧?」
「等會和姓高那小子談價錢,談好了我就直接把粽子撕了,要是還想要全屍的話,得加錢!」
我把沈沐冰剛才沒擺好的陣旗插好,但好像效用沒那麼明顯,不過有勝於無。
龍敖確定自己能摁住棺材,我就又去另一邊的車上看了看,李瀚和他帶來的幾個李家人也有手段,用紅繩銅錢布置了一個小型的鎖屍陣,也已經壓制住了李達的屍身。
李瀚張開手臂護著棺材,急聲吩咐:「趕緊,開車,把車開進院子里,找個能避雨的地方!」
「表叔,咱去哪兒啊?」
負責開車的小年輕急聲詢問,李瀚已經急了:「你傻啊,當然是院子里了,別的地兒,車也開不進去啊。」
「可是,棺材往人家裡抬,不好吧?」
李瀚一腳揣在這人身上,怒吼:「我怎麼想著帶你個廢物出來?」
沈沐冰拉扯了一下,縱身從車上跳下,又跑進了院子,叫出來人趕緊趕緊把門檻拆了,但卻不是給李瀚幫忙,而是讓高青龍先帶人把高大鵬的棺材抬了進去。
我蹲在車廂跟著進去的時候,高大鵬的棺材已經抬進了堂屋裡。
棺槨登堂入室,而且主人家的屍骸就坐在堂屋裡,這梁子算是結大了。
李瀚的車撞破大門,硬生生擠了進去,我從車上跳下來之後,李瀚就又吩咐人抬棺進去。
高青龍不知道從哪兒搞了把砍刀,提著刀站在門口,怒目盯著李瀚。
「讓他們進來吧,不管哪一個起屍了,都還得我們對付!」
沈沐冰的聲音從堂屋裡傳出來,高青龍終於是讓了路。
我在李瀚之前進入堂屋,龍敖還在用雙手壓著棺材,沈沐冰在一旁重新布置陣法。
「來個人!砸釘!」
龍敖喊了一句,沒人敢上前,高青龍就自己去門口找了半塊磚頭,在龍敖的指示下,把棺材釘重新砸了下去。
沈沐冰的陣法布置好之後,龍敖終於是得以脫手,又盤膝坐在棺材旁邊,開始念誦經文。
我一直以來都忘了龍敖是個僧人的身份,聽著他念經,覺得有點怪怪的。
沒幾分鐘,李達的棺材也被抬了進來,李瀚帶的人少,頗費了些力氣。
龍敖念誦完一段經文之後,把自己的手機扣在了高大鵬的棺材上,按下播放鍵。
他居然把自己念經的聲音錄了下來,然後還很認真的對高青龍道:「高少爺,佛爺我身子骨弱,這通忙活下來,又淋了雨,指定得買點補品好好補補的,這得能報銷吧?」
高青龍此刻心急如焚,直接道:「大師你回頭給我賬號,我打錢。」
這邊做著交易,李瀚那邊也在布置著陣法,臉色更加難看。
我小聲嘆了口氣:「你說你為什麼要跟著來這兒搶什麼葬地?這回玩大了吧?」
李瀚絕對聽到了我的話,但卻說不出話來,如果他不整這一出,李達的屍身早就被埋在別地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屍變.
「龍哥!壽叔醒了!」
有人急聲支會高青龍,我也跟著看向一旁圍著的人群,壽運輝咳嗽了幾聲,慢慢從地上坐起來。
「你們,你們打架了?」
壽運輝面露恐懼,縮了縮身子,我過去直接問他:「你還記得給這位磕頭的事兒嗎?」
我抬手指向端坐在椅子上的骷髏,壽運輝只看了一眼就臉色煞白,低下頭去不敢看了。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有個老頭罵我,讓我給他磕頭,但那不是個夢嗎?」
壽運輝的話使得滿堂寂靜,只剩下了龍敖手機里播放的誦經聲。
在周圍的講述中,壽運輝才知道了現在的局勢,按照他的講述,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睡著了,做了個噩夢。
但我們看到他一個人來到堂屋裡跪拜骷髏,卻是事實。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為什麼這麼多人,只有壽運輝中邪了?難道是他點兒背?
還沒來得詢問一下他的生辰八字算算是不是容易招惹鬼祟的命數,李瀚那邊又咋呼起來。
「誰靠近過我兒子的棺材?」
我轉頭看過去,李瀚的手上沾染著兩種不同的顏色,一種是紅色的血液,另一種是黑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