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這回自願了
「確實如此。」我先裝模作樣的認同一番,然後才道:「可此地陰煞極重,一個紙傀能鎮得住嗎?而且此地是後天之勢,肯定最開始埋了某種陰煞之物,你們對此有了解嗎?」
王小鳳還多少有點腦子,喬蒙就很單純,脫口而出:「我們也不是很確定鬼眼是不是在這兒,但百餘年前,有個御鬼道前輩被葬在這兒了,說不定就在他的墓里。」
我努力維持著平靜,終於套出話來了,這倆小傢伙是來找鬼眼的,但他們並不知道鬼眼的真正下落。
「鬼眼,不在這裡。」
我怕他們真的把將君廟底下那個陰煞之物挖出來,開始想方設法的阻止。
倆人半信半疑的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我狀若隨意的笑了笑:「我就是臨江市的人,這地方我早就找過了,確實沒有鬼眼。」
見他們還是不信,我繼續道:「你們說的那個百餘年前的御鬼道前輩,是不是一個北洋水師的君管,姓楊?現在村中還有他的後人。」
王小鳳抬了下手,抬棺的人瞬間停了下來,喬蒙的臉上也是寫滿了失望:「我就知道沒那麼好找,師父也是在臨江市中長大的,要是鬼眼在這兒的話,他不會不告訴我們。」
我坦然的看著他們兩個互相交換眼神,王小鳳猶豫了一下,居然還開始問起了我的意見:「劉師兄,那依你之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即便不是鬼眼,這座將君廟的地下,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東西。既然不是咱們要找的東西,還招惹它幹嘛?」
王小鳳點了點頭,直接從棺材上跳了下來:「可我們紙傀都做好了,是不是也隨手做做好事,幫這裡的村民鎮壓一下陰煞?」
我不敢再輕易發表意見,但他們言語之中把紙傀當成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兒一樣,我還是不知道紙傀到底是啥。
想了半天,我終於找到了別的切入點,皺眉看著他們。
「其實,我這次從市區來這兒,是前邊兒那個廠子的老闆請我來驅鬼的,有個女鬼在廠里鬧事,這事兒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我背負雙手,表面上像是在斥責說教,但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是情況不對,就立馬開溜。
喬蒙木然的點了點頭,王小鳳給了我詳細的就解釋。
「是這樣的,我們聽這兒的村長說過,將君廟要用兵將的屍身來鎮,但這年頭也不好找。我們就試著用自己手裡的一隻女鬼做成了紙傀,可惜還是失敗了,送葬那天,女鬼跑了。」
我繼續皺眉:「男女都不一樣,能成功才奇了怪了。」
王小鳳羞愧的低下頭:「劉師兄教訓的對,是我們學藝不精。」
「其實也不至於差那麼多吧?」喬蒙有些少年傲氣:「我們用的那隻女鬼,也是死於百年前的,而且生前是個戲子,最擅長唱花木蘭了。」
我在震驚之餘,更多的是苦笑:「你們這就是胡鬧!」
說完之後,我還真有點教訓小師弟小師妹的爽快感,轉過身去,假裝生氣,心裡則在快速的思考著其中的細節。
首先是我最為好奇的紙傀,這東西好像就是利用紙人,將陰魂約束其中,成為屍身。
這東西和御鬼道的術法很合拍,因為御鬼道可以拘禁上百年的亡魂,卻很難將屍身保存,而某些時候,他們的術法又需要用到活人或者死人的肉身。
除此之外,更讓我在意的是,他們說用的是一個死於百年前的女人來製作的紙傀,那麼就不是武村長的女兒武倩倩了。
我回憶著那個紙人的種種疑點,她會唱戲、很聰明、對於楊興才也是一樣的狠辣,而且她一直都是以紙人的面目出現的。
「原來她並不是武倩倩!」
我低聲自語了一句,王小鳳還在等著我的訓誡,繼續問我:「劉師兄,紙傀都做好了,再拆掉重新御魂也挺麻煩的。而且,這次我們是從村中陵園中請出來的英魂,應該可以鎮壓將君廟了。」
假裝思考片刻,我也點頭同意了,一來我也想見識一下御鬼道的手段。二來如果他們的方法真能把煞局給鎮壓了,也省了我很多麻煩。
見我同意了,王小鳳就操控送葬隊伍加快了腳步,眼看著天已經快亮了,他們之前也說過好幾次,要趕在天亮之前下葬。
這師兄妹倆絕對是從小習武的那種,身體素質極好,跑起來連口大氣而都不帶喘的。
我緊追慢趕的跟在他們後面,再次回到了工廠外的荒地。
大老遠的,我就看到了一片很扎眼的白色。王小鳳先控制送葬隊伍停了下來,喬蒙也快速的抽出了長劍,沉聲道:「上一個紙傀!她怎麼自己回來了?」
他們兩個回頭看我,而我只是回應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就老神在在的準備看戲了。
這師姐弟倆人緩慢靠近,我也跟他們保持著固定的距離前進。
到了能看清紙人的地方,我才發現這個紙人趴倒在一個不深的土坑裡,在旁邊還有新土的痕迹,以及她被磨出了竹篳的胳膊。
我咽了下口水,沒敢在往前,這個女性紙人,看樣子是在自己挖坑,難道她想把自己埋了?
喬蒙對於紙人是一點懼意都沒有,彎腰就提了起來,因為角度關係,我和紙人對了個臉兒,她臉上的白紙已經有一些磨損了,像是蛇類蛻皮一樣。
「劉師兄,她上回是自己跑的,這次又自己同意被埋在這兒了,莫子情況?」
我上半夜離開的時候,這女性紙人還在這兒咿咿呀呀的唱戲呢,當時也沒見她刨坑。
思忱片刻,我找了個感覺還靠點譜的理由。
「自古美人愛英雄,這紙傀就像是出嫁的新娘,上回沒見過將君廟裡的英靈。現在看過了將君的英姿,所以自己又上趕著作陪吧?」
我只是隨口胡謅個理由,但沒想到喬蒙手裡捏著的地方突然破碎開來,他手裡只剩下了一把紙屑。而紙人直挺挺的趴在了地上,正好朝向我這邊,就像是古時五體投地這種大禮。
「猜對了?」
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但也不想看到紙人真的再爬起來謝我對她的了解,趕緊指了指紙人自己刨出來的土坑,
「就這兒吧,她自己選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