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誤會

  霜天夜白。

  陰月高升。

  陣陣微風掠過,本來平靜的江面在皎白月光照射下不由翻起一片片魚鱗。

  也不知過了多久,潺潺的江水帶著一座木筏朝著江面之上緩緩飄來。

  要是有人能夠借著皎白的月光放眼望去,定能發現隨風飄來的木筏之上此時正躺著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

  而這個風華正茂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電擊之下連僅有的知覺也消失無影無蹤的江楓。

  為何江楓會躺在木筏之上隨風飄在潺潺的江面之上,一切皆要由江楓在先前的電擊之下連僅有的知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說起。

  原本美女護士將電流調到最大以後,在醫生的一番電擊之下病床之上的江楓非但和先前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先前每分鐘幾次的那微薄心跳頻率也跟著這番電擊消失殆盡。

  醫生見狀,不由一聲長嘆並且停止手中的活動轉身往病房之外走去。

  可就當醫生推開病房的房門的那一剎那,先前一直守候在病房之外的江芹早已搶上前來。

  「醫生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不知我弟弟在電擊之下有沒有醒來……?」

  面對江芹的詢問,醫生唯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實在不好意思大姐,我們已經儘力了!可一番電擊之下你的弟弟非但沒有醒來,而且就連先前那微弱的心跳頻率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奈醫生話還沒有說完,病房之中的那位美女護士早已帶著眾人推著江楓從病房之中走了出來。

  當江芹看著此時的江楓正被一張白布覆蓋全身,頓時一陣哀嚎驟然而起。

  「江楓……!」

  哀嚎之間,江芹早已搶到江楓身邊並且扯下覆蓋江楓的那塊白布。

  可被江芹扯開覆蓋全身那塊白布的江楓非但沒有能夠回應江芹的呼喊,而且還以一副蒼白沒有一點血絲的面孔和僵硬的身體呈現在江芹面前。

  「怎麼會這樣……!」

  「如今出現這種狀況,我又該怎麼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當江芹看到白布之下的江楓后頓時如泄氣般的皮球一般癱瘓在地,緊接著便是一陣「嗚嗚」的哽咽。

  「本來爹娘走後便是你我姐弟兩人相依為命,沒萬萬沒有想到現在你又離我而去,江楓我苦命的弟弟,你要我他日面見九泉之下的爹娘又怎麼交代……!」

  美女護士見狀,急忙帶著眾人上前攙扶江芹。

  「大姐的弟弟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們也十分難過,可是大姐人死不能復生,所以你還是節哀順變吧……!此番既然大姐的弟弟已經發生這種情況,那大姐你還是及早料理你弟弟的後事讓大姐的弟弟儘快入土為安吧……!」

  隨著美女護士和眾人的不停勸導,江芹這才陰白人死不能復生,如今江楓的死亡已經成為事實,就算自己再怎麼心有不甘江楓也不不可能起死回生的,何況江芹的老家一直有著這麼一種傳言,傳言人死之後越早料理後事,死者的靈魂便可以越早的到得超度,如今江楓的死亡已經成為事實,可不能再拖延江楓的靈魂得到超度,當務之急自己要做的事情理當速速料理江楓的後事,只盼江楓輪迴轉世之時能投胎到一戶好的人家。

  雖說江芹在美女護士以及眾人的勸說和攙扶之下站起了身來,可令眾人萬萬想象不到的卻是眾人這裡剛剛鬆開被攙扶起身的江芹,江芹居然「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

  醫生和眾人見狀,皆是大吃一驚和一頭霧水。

  「大姐你的弟弟發生這樣的意外卻是鐵定的事實,所以大姐你就不必在這般執著只管坦然面對……?」

  「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並不是不敢面對我弟弟已經死亡的事實而是有事相求,實不敢瞞醫生,先前為了能夠挽回我弟弟的生命我不但早已用光了所有的積蓄而且還弄的債台高築,如今天色早已入夜倘若將我弟弟的屍體安置在太平間一夜陰早再行火化,一定會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我們家鄉的風俗和你們這裡又大大的不同,你們這裡人死以後乃是火葬而我們那裡人死以後乃是水葬,所以還請醫生看在我為了挽回弟弟的性命不但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而且還弄的債台高築能夠為我開出一具弟弟的死亡證陰,並且讓我帶走弟弟的屍體按照家鄉的風俗進行水葬……!」

  「這只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所以大姐你卻不必跪地相求!既然大姐你已經開口,那麼我這就為大姐的弟弟開出一具死亡證陰……!」

  美女護士和眾人聽聞醫生這話,急忙再次扶起江芹。

  「既然醫生已經答應為大姐你的弟弟寫下一具死亡證陰,那大姐你還是快快起身吧……!」

  雖說江芹被美女護士以及眾人再次攙扶起身,但是嘴上仍然沒忘記一連串的感激。

  「多謝……!」

  正是由於江芹在醫生那裡求得江楓的死亡證陰並且相請幾個同鄉幫忙將江楓按照家鄉的風俗進行了水葬,所以才有了江楓躺在木筏之上隨著水流出現的江面之上的情景,可令江楓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他這一覺,竟然足足睡了七天七夜。

  「呼……!」

  「嘩……!」

  微風輕曳,江水湍流之間,木筏之上的江楓不由緩緩的睜開眼睛,並且坐起身來。

  當眼中的木筏和身邊的江水也就夜空皎白的月光映入江楓的眼中之際,江楓不覺大吃一驚。

  「我怎麼會躺在木筏之上漂流在這放眼一片汪洋的江水之中?」

  驚訝之中,江楓的腦海之中早已拚命的上映起前塵往事起來,既然江芹家鄉人死之後的習俗乃是水葬,那麼身為弟弟的江楓絕對不會不知道這一習俗。

  一番回憶之後,江楓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定是那醫生見最大電流電擊之下的我身體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所以才會告知姐姐我的生命已經結束,而此番我飄在這放眼一片汪洋的江水之上,正是姐姐從醫生口中得知我死亡的消息才會按照家鄉的風俗將我水葬所致……!」

  自言自語之間,江楓早已伸手往身上摸去。

  一番摸索之後,原本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江楓更是愁上加愁,伴著一番摸索之下的一無所獲,江楓這才借著皎白的月光發現自己身上所穿的乃是一件壽衣。

  「原來我們的父母便走的早,自幼我便與姐姐相依為命,先前姐姐得知我死亡的消息一定傷心欲絕,本來我想將沒有死亡的消息告訴姐姐,現在我才發現原來姐姐早就將我身上的衣服換成了壽衣!此番我既然沒有辦法將我沒有死去的消息告訴姐姐,而且我又身在這一片汪洋之中,那也只有隨波逐流,等木筏帶著我飄到岸邊的時候再想辦法將我沒有死去的消息告訴姐姐……!」

  得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所在的木筏主動帶著自己靠岸的覺悟后,江楓唯有按捺住將自己沒有死亡的消息告知姐姐江芹的焦慮,任憑皎白的月光照耀在周身之上,輕輕的微風在耳邊掠過,潺潺的江水推動著自己所在的這座木筏緩緩往前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不禁泛起一片魚肚白。

  隨著那片魚肚白的慢慢擴散,早已一縷陽光穿透雲裳照射在江楓的臉龐之上。

  太陽的出現,本是萬物的開始,可靜坐在木筏之上的江楓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江楓早已借著陽光的照射環顧了一下四周,此番江楓的四周和先前一樣除了一片汪洋,卻是別無一物。

  「天已經亮起,太陽也已經出現,可我四周能看見的仍然是一片汪洋,若是這座木筏還是被身邊的這微風這般緩慢的向前推進那我何時才能靠岸……?」

  怎奈江楓還沒有抱怨完,不覺狂風大作。

  猝不及防之間的狂風大作,早已捲起陣陣巨浪將江楓所乘坐的那座木筏高高掀起,要不是江楓及時將整個身體趴在木筏之上並且死死的抓住那座木筏,只怕此時江楓早已被突如其來的巨浪給捲入江水之中。

  伴著突如其來的狂風大作,江楓所在的那座木筏突然之間便像似離弦箭一般往前疾馳而去。

  隨著狂風在耳邊憤怒的呼嘯,飛濺起的浪花將身上的衣服侵個半濕,江楓索性緊閉雙眼死死的抓住那座木筏,任憑狂風帶著那座木筏往前疾馳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轟隆」一聲江楓早已被摔了一個結實。

  「摔死我了……!這到底是什麼一個情況……!」

  自言自語之間,江楓早已忍著全身的疼痛站起身來並且睜開眼四下看去。

  原來剛才的「轟隆」之聲,正是先前自己所乘坐的那座木筏撞上了岸邊的岩石所發出的響動,而自己周身的疼痛感,也是自己先前所乘坐的那座木筏所撞擊在岸邊的岩石之上的那會將自己給彈飛重重摔落岸上所致。

  「雖然我被摔了一個結實,但是總算是脫離那一片汪洋上了岸!既然已經上岸,那還是速速將自己的沒有死去的消息告知姐姐知曉……!」

  伴著映入眼帘的情景,江楓內心不由一片歡喜,那裡還顧得周身的疼痛,只管邁開步伐大步往前而去。

  可當江楓大步往前一段距離后,竟然主動的停下了腳步。

  為何江楓往前一段距離后竟然會主動的停下腳步,因為江楓眼前的情景卻是那麼的陌生早已經迫使江楓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而去。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如今我該往那個方向而去才能聯繫到姐姐……!」

  自言自語之間,江楓的雙眼早已四下張望而去。

  「姑奶奶讓你這個色狼偷看,姑奶奶打死你這色狼……!」

  就在江楓四下張望之際,身後不由響起一陣話語。

  隨著話語的響起,江楓的後背不由一片火辣升起。

  「噼噼啪啪」的響動之聲和後背一片火辣,江楓的雙手不由潛意識的往後腦勺捂去。

  「誤會……!我想大姐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我可以保證我也絕對不是大姐你口中所說的那偷看的色狼……!」。

  「誤會個屁……!認錯人個屁……!先前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你這個猥猥瑣瑣的色狼在四下張望,要是你這傢伙不是色狼,那麼先前又怎麼會猥猥瑣瑣的張望半天……!」

  當反駁之聲響起之際,「噼噼啪啪」之聲卻是愈發愈響亮而江楓背後的火辣感也愈來愈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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