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兩世的摯友

  冷梨梨隨手翻了翻下面的評論。

  不出所料，水軍泛濫，大約一半都是幫許訶說話，幫馮歡歡等人「平反」的。

  另外的一半，除了少部分純粹看熱鬧不偏向任何一方的，其餘的都是譴責許訶馮歡歡等人的。

  「冷陌」已經沒了，偏向她的人當中，如果有水軍的話，那多半是陶靜請的。

  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還不知道陶靜怎樣了。

  冷梨梨突然有些擔心她。

  她點開陶靜的微博，看到了她最新一條博文：說話要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許訶

  繼續往下翻，之前的幾條都是悼念冷陌，痛罵許訶的。

  看著這些文字，冷梨梨突然就消了氣。

  她今天就是來見陶靜的。

  陶靜不認識冷梨梨，原本不想見她，她用了冷陌的名義，把她約到了她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咖啡館。

  陶靜先到。

  冷梨梨差點兒不敢認她。

  十來天不見，陶靜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人瘦了一圈不說，臉上就算畫著精緻的妝容，依然難以掩蓋一臉倦容。

  陶大美人快要變成陶病美人了。

  冷梨梨差點兒就脫口問她「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不過，她現在是冷梨梨了，不是冷陌，和陶靜是陌生人，不能這樣問。

  她坐在陶靜的對面，不慌不忙地開口：「你好，陶女士，我就是冷陌的徒弟冷梨梨。」

  陶靜眼神冰冷地打量著冷梨梨，不知道她其實就是自己的摯友。

  「冷陌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她還收了個徒弟。」

  「師父說，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就讓我來找你。」

  陶靜一愣，突然就激動了起來：「她提前知道自己會出事？你是說她的死不是意外？！」

  她激動中帶著悲傷的表情讓冷梨梨心裡一顫。

  「是意外。」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又冷靜，這樣可以安撫陶靜的情緒，「她只是未雨綢繆，就像她提前立遺囑把所有的版權都留給你一樣，也提前給我做了安排。」

  陶靜呆了一瞬，兩行晶亮的眼淚突然就從她的眼眶裡涌了出來。

  冷梨梨突然有把真相告訴陶靜的衝動，但她忍住了。

  她現在就是冷梨梨，不是冷陌。

  「你連她提前立了遺囑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沒有和許訶提前簽訂離婚協議？」陶靜的聲音在顫抖。

  冷梨梨驚訝道：「你不知道？」

  陶靜用紙巾輕輕壓掉淚痕，搖了搖頭，「我覺得他們應該沒有簽，但是許訶拿了離婚協議文本出來，我沒有證據證明文本是假的。」

  「你相信我是冷陌的徒弟了？」

  「我這不是在求證的過程當中么？」

  冷梨梨看著陶靜。

  陶靜也看著冷梨梨。

  冷梨梨知道陶靜還沒有相信她，不過沒關係，她會相信的。

  「他們沒有簽，師父本來是打算向法院起訴離婚的，還沒等她起訴，她就出事了。不過，跟你一樣，我也沒有證據證明文本是假的。」

  陶靜捂著臉，痛苦不已，「她什麼都跟你說，不跟我說，對我很失望吧？」

  冷梨梨嘴角微微一勾，在陶靜發現之前，把這絲笑意壓了下去。

  「不，師父告訴我，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朋友。她知道她第一次撞見許訶和馮歡歡的事情，其實是你安排的。你擔心直接告訴她會破壞你們的友誼，所以，你做了這樣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