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一章 綻放的奇葩

  我曾經羨慕年輕的班主任：青春的面龐，活力四射的身影，時尚的服飾，無疑是教室里最亮麗的風景。他們和學生一起歡聲笑語的親和力，是否能活躍的課堂氛圍，更有利於開發學生的智力，更有益於「信其師而重其教」呢？

  1999年，我帶的班級升入初二。耳聞新初一的年輕年級長率七個班青一色的年輕老師擔任班主任。

  老校長熱情洋溢、信心百倍地預言道：「這支童子軍是三全中學未來的希望，他們將給我們帶來全新的感覺！」我的心情激動起來，我急切地希冀從這些年輕老師青春四溢的光芒中汲取營養，來修剪時光中叢生的蒺藜，讓自己在已領略到的奔流到海的從容中，再次過濾、沉澱，從而去除浮躁，平添一份清澈和寧靜后的升華。

  我所在初二年級共七個班，有六個班的教室在南樓。只有初二1班在北樓的一樓的最南面的一間教室上課。

  「童子軍」所帶的初一年級的教室北樓的一樓和二樓。

  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剛過，就聽說了初二1班的課任老師憂心忡忡地說，隔壁班級上課時傳來的喧鬧聲，影響了初二正常的教學秩序。

  第二學期時，初二l的課任老師經常停下課，到初一教室，去教訓吵鬧不休的學生。

  當我所帶的班級升入初三時，聽說「童子軍」所帶的初二年級各個班已經「捂不住」了！

  聽到越來越多的議論，我的心越來越沉重：按照學校的常規，新學期開始安排班主任的時候，一直是用老帶新的方法，如果這一屆的班主任比較弱，就會配備能力特彆強年級長；比較弱的班主任都會配備經驗豐富的課任老師。班主任是一個班級的靈魂，他如同一個軍隊的將領，班級的將領，非班主任莫屬。我們不是經常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嗎？

  教學秩序和班級常規最混亂的是六班，聳人聽聞的事也發生在六班。

  事情發生在課間。同學們下樓時，由於幾個男生起鬨鬧事，一個男生被推倒了，導致了腿部骨折。

  沒人敢出來指證，因為這個班級的歪風邪氣佔了上風，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經過很多天的調查，做工作，終於有一個叫李新的學生，指出了推人的學生毛超然。

  破船遇上頂頭浪，毛超然的家長正是全班最能來事的活鬧鬼，平時沒事都要到學校來騷擾一番。

  自從校方對毛的家長提出了賠償要求后，毛媽媽就每天跑到學校找校長、書記辦公室，教育處，大吵大鬧、又哭又跳。

  一個班級，如果班主任失去了作用了，就會處於失控狀態。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沒過幾天，肇事者居然變成了揭發者李新。毛超然儼然成了受害者。

  一團永遠理不清的亂麻，讓人無入從下手；

  一群更加肆無忌憚的烏合之眾，在班上興風作浪。

  毛超然的媽媽，一頭金髮，在學校里四處亂竄，到處遊說。有一次看到我，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居然跟我說：「你們學校的領導看到我都沒辦法，他們心中有鬼哎！」

  三全中學一個素以文明著稱的重點中學，從領導到老師都沒經歷過這般陣勢，一時間還真招架不住。以禮相待不成；以理不能服人；春風只能化成毛毛細雨，對這種人而言，他每天沐浴在舒適的春雨中，感覺無比愜意。

  金毛媽媽鬧得越來越凶，簡直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兒子在班上更是成了群「蟲」之首。

  我私下裡和年輕的新書記交流這件事後，書記說，對這樣無理的家長，我們要採取措施的。

  「換一種方式試試。」我建議。

  第二天，金毛家長一走進辦公室，趁她還沒開口，書記就喝住她，狠狠地教訓了她。

  事後，書記對我說：「真是奇怪，怎麼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校領導決定：趕緊給他處分，並且要召開大會，否則影響太壞。因為不僅關係到一個班級，一個年級，乃至整個初中部都已經造成了惡劣的影響！

  於是教育處開始緊鑼密鼓地安排，準備召開初中部「嚴明初中生行為規範大會」。

  周一的時候，會場都布置好了，忽然通知說不開了，原因是金毛家長發話說「只要開，我就帶人來沖檯子！」

  那影響真是太壞了！

  學校又重新進行了周密的部署。

  中學生行為規範大會隔周召開了。一名身材魁梧，穿著警服的公安員，威嚴地坐在主席台上，他聲如洪鐘地對同學們進行教育。

  我把學生安排好后，到總務處去處理班務。路過報告廳時看到了金毛媽媽和另外兩個家長，他們三人怔怔地看著我，我正言厲色地對他們說：「你們趕緊走，今天學校估計你們有行動，進行了步署，警車就在外面等著呢，只要你們一行動，不用報警，立馬抓人！」

  他們三個人大驚失色：「老師，謝謝你，我們現在就走……」

  「不要再鬧了，這樣做會害了你自己的孩子！怎麼這麼無知呢？愚蠢！」對著他們的背影說道。

  處分執行了，大會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春色更濃。我熟悉的五月啊，如期而至；很快又要離我而去的五月啊，如喜鵲登枝頭叫喳喳：又到了學生們迎考的季節。我是否又在遙想那金色的麥田，又聞到了麥穗的清香？蕩漾著滿滿期待的心田，是否又準備收穫累累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