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頡利『真漢子』
自古大軍出征,必然有斥候探路,在大戰沒開始之前,斥候的戰鬥就已經開始。
兩天之內,無論是突厥還是唐軍都派出了大規模的斥候,同時也造成了大量的斥候死亡。
「報!」
「太子殿下,各路大軍已到達指定地點!」
「諸位,成敗再此一舉!」
李文昊走到行軍地圖前。
「李靖,秦瓊,李積,你們幾人按照計劃出擊,通知尉遲恭還有居庸關中的大軍,全軍出動。」
現在頡利的十萬人馬已經被壓縮在了燕山以南,以燕山和長城為基,死死的把他們擋在了草原之外。
這兩天頡利對懷璧關的攻擊一刻也沒停止過,但是在有李靖援軍的情況下,現在的懷璧關才是真正的固若金湯。
「這場大戰的指揮就交給各位了,我要親自砍下頡利的首級!」
李文昊朝幾人拱拱手。
他這麼做也不完全是想彰顯個人武力,畢竟遇到事情就要他出手,那他這個天下第一也太不值錢了。
主要的目的還是拿下頡利,現在大唐雖然將突厥人圍住,但是兵力並沒有絕對的優勢,如此情況下,一支強軍,直接突破封鎖,擊斃敵軍統帥就顯得愈發重要了。
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把頡利拿下,那這場戰鬥就沒有懸念了。
不要忘了,李文昊手裡還有頡利的兒子疊羅之在。
「太子殿下小心!」
夜裡,李文昊帶著梟鬼軍所部先一步出發,借著夜色的掩護,梟鬼軍很輕鬆的就跨過了敵人的封鎖線。
當天色大亮,大唐發起總攻之時,李文昊距離頡利的中軍大營已經不超三里。
「快看,那是什麼?我是不是出幻覺了?」
一個守營士兵朝身邊的同伴問道。
身邊的同伴也揉揉眼睛,看著面前軍容整齊,步伐矯健的梟鬼軍,猛然一拉同伴。「快看,那是鬼字旗,是那支部隊,敵襲!」
凄厲的喊聲響徹了清晨的營地,大部分突厥兵這個時候還在夢中,咋一驚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是當他們感受到大地的震動的時候,臉色全都變了。
「敵襲!所有人給我去迎敵!」
頡利氣急敗壞的朝身邊的親衛喊道。
馬蹄馳騁,一路狂奔,三里的路程轉瞬即逝,還沒等頡利大營徹底穩下來,李文昊已經衝破了營地的大門,殺入了敵營中。
「大汗,是那支騎軍,那支打著鬼字旗的部隊,帶頭的是大唐太子!」
"什麼?"
"大唐太子!"
頡利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這輩子恐怕真的回不去草原了。
他相信這次李文昊不會在放過他一條生路了。
而且,就現在營地這個狀況能擋住梟鬼軍?
別說別人,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
「給我擋住他!」
幾乎整個營地都能聽到頡利的怒吼聲,「你個黃口小兒,欺人太甚,當初渭水邊,我被你百般凌辱,今日我到要看看你怎麼殺出我這萬軍重圍。」
這個草原上的雄鷹,狼神的兒子此時很窩火。
等等,雄鷹是狼神的兒子?
此次南下,本來是一次完美的突襲,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縱觀草原,有那個汗王能像他一樣,一年內連續兩次殺入中原腹地。
但是也就僅僅是殺入了,本來這次如果成功了,他頡利必將名震天下,但是可惜,被李文昊給識破了,或者說,他沒想到,李文昊的手下那麼頑強。
現在不僅僅是糧食沒弄到多少,弄不好自己的大兒子也扔進去了,現在搞不好自己也要跟著陪葬,這種虧本買賣頡利是不會幹的。
執失思力在上谷被斬了,附帶著全軍覆沒,打漁陽,本來想著能一戰而下,結果扔了一個萬人隊,連個水花都沒看見,打范陽終於城破了,可惡的老夫子還把糧倉點了。
先不說這能不能名震天下,這人是先丟好幾次了。
在范陽弄回來的糧食還不夠這十萬人吃幾天的,現在頡利已經命人殺牛充饑。
原來的設想中,這些牛都是頡利的運糧隊,浩浩蕩蕩的回草原的,但是現在……
顆粒無收不說,還搭了不少牛。
何等諷刺。
頡利可以拍著胸脯說,這次他的戰略完全沒有一點問題,若是說出問題,就是他忽略了李文昊麾下的戰力。
他沒想到羅松那麼剛,他也沒想到范陽盧氏那麼壯烈,他更沒想到梟鬼軍那麼快。
所有的沒想到加在一起就釀造了現在的局面。
他發誓,他一定要手刃李文昊。
但是眼前,還是求求狼神保佑,讓他在這裡活下來吧!
「李文昊,我有數萬大軍在此,你憑什麼敢孤軍前來?」
「就憑我這掌中長槍,胯下寶馬還有身後一萬梟鬼勇士,不知道夠不夠?」
兩人騎在馬上,搖搖相望,頡利哈哈狂笑,好似在嘲諷李文昊的自不量力,一把抽出自己腰間的彎刀,猛然狂笑變成了咆哮,憤怒的大吼「斬李文昊者,為我草原二汗!」
然後……
趁著身邊的騎兵都紅著眼朝李文昊跑去的時候,竟然帶著自己的親衛悄悄後退。
所有突厥人殺氣騰騰,個個高舉彎刀,草原二汗,放在中原,那就是一字並肩王的存在了,可以說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只是這幫憨憨也沒用腦子好好想想,草原二汗是那麼好當的嗎?
你看看突利,這草原二汗都要讓頡利這個老大哥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正在頡利準備後退的時候,突然飛馬奔過來兩個斥候,「稟告大汗,我們四面八方都出現了唐軍,現在正在朝我們玩命的攻擊。」
「唐將都有誰?」
「李靖,李積,秦瓊,尉遲恭,程知節……」
斥候說了一大堆威震天下的名字,每說出一個,頡利的眼皮就跳一下,到最後,他的心已經跌落到谷底。
看來這次大唐真的準備和他玩命了。
眼下,唯一的破局辦法就是李文昊了,只要抓住李文昊,唐軍必然不敢進攻,甚至還得好吃好喝的送他們回草原。
「告訴兒郎們,必須要抓住李文昊,不然我們都回不去草原了!」
頡利很快就分析出了現在的形式,如果不是形式所迫,他不想渡黃河,因為現在黃河沒有結冰,他們人能渡河,但是馬不能,但是沒有馬,那突厥還是突厥嗎?
那和一群待宰的羔羊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