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首長
老者的言辭頗為嚴肅，語氣中，也是透露出了急迫之感：
「你要知道，這次的計劃，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
「如今，『五元奇根』，只差這一元。一旦達成，我們先輩的大計，就有望達成！」
「這件事情，片刻也馬虎不得，耽擱不得。關係重大，可容不得一絲閃失，你明白嗎？」
面對這位老人的言辭訓誡，劉海雨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副笑眯眯的和氣模樣：
「前輩所言極是，晚輩自然知道此事關鍵。」
「但是，正因為茲事體大，我就想問……」
「前輩，真的準備好，跟你這些同袍、兄弟，甚至是你的國家，翻臉了嗎？」
「你……是在懷疑我？」
老者微微一頓，眼睛里射出如電一般凌厲的光芒。
「自然不敢。只是，晚輩受盟主所託，同樣潛伏華夏多年，就為完成這一重任。此等關頭，自然馬虎不得。」
「只不過……我如今，還不到三十歲，潛伏華夏，也還不超過五年。但是前輩您，百歲高齡，卻是有大半時間，是在華夏渡過。現在對您而言，到底哪裡才是您的故鄉，才是您立場所在。我擔心，現在的您，怕是難以分辨清楚啊……」
劉海雨的擔憂，看上去，也非常合理：
一個人，如果一輩子里幾乎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做卧底。那麼對他而言，那邊才是他真實的歸屬，真的很難理得清。
「不用你多提醒。」
老者冷然道：
「我始終都知道，我是仙人，怎能與這幫世俗中人等同？」
「我已經受夠了，數十年淪落泥沼當中的生活，每多一天呼吸這外界靈力稀薄的空氣，對我而言，都是一種難言的痛苦！」
「現在，我只想儘快完成我的使命，重回仙門故土，還有機會，抓緊迎頭趕上，彌補我這麼多年缺失的根基……」
老者這般說著，雙拳握緊，眼瞳之中，似有熊熊火焰燃燒。
劉海雨眼中精光一閃，卻也是完全能夠理解老者的話語和感受：
地球之上，跟仙門之中，最大的差距，倒還不是傳承，或是其他資源，而是環境的靈力濃度！
仙門之中，靈力濃度，照比地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因此這麼多年過去，仙門之中，代代都有驚才絕艷之輩出世，代代傳承不絕！
他劉海雨潛伏地球才不過幾年，就已經覺得自己的功法、境界的提升速度，大為減緩。
以他的天賦，這些時間以來，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這位老前輩，是受過不知多少年煎熬，才挺到現在？
對一個修鍊者來說，什麼陣容、歸屬，其實都是虛的，只有這種利益歸屬，才是實打實的！
「我老了，本來我的天賦就在同輩之中，相對一般。不然，我當年，也不會被選中派出，擔任這個卧底的工作。」
「實際上，若是火元一日不出，我就要一直潛伏，甚至終身不得暴露，最終客死家鄉，都是極大可能發生的事情！」
「天可憐見，現在火元終於出世，我自是要博上一搏，看看能不能及時領取到仙門的獎勵，及時回到靈氣濃郁的故土之中，讓我得以突破境界，能再多活百十年。」
老者很是乾脆地說道。
「我明白了。」
劉海雨點了點頭：
「既然前輩決心，如此堅決，那麼……就開始行動吧！」
老者點點頭，也不多說，卻是帶著劉海雨，直直來到了軍區圍牆一處。
他很是熟稔地找到牆壁上的一處地方，輕輕一按，原本由鋼筋水泥構成的厚重牆壁下方，竟是瞬間出現一個小門。
「走吧。」
老者沙啞著嗓子說了一聲，便是帶著劉海雨，從缺口處走入了進去。
一路上，老者帶著劉海雨彎彎繞繞，走走停停。劉海雨雖然有些感到不耐，卻也有些心驚此處布防之細緻。若非有這位身居南區數十年的老者領頭，即便是以他高強的修為境界，也是極其容易被發現的。
「這幫地球土著，雖然修為低弱，卻也幫助他們，養成了這種強大的結群意識，和嚴格的行事做派，卻不是我們所能相比的了。」
劉海雨暗暗想道。
不過，即便此處布防再如何嚴密，在這個通曉其中一切布局的老者面前，都是毫無作用。
雖然多有繞路和耽擱，但是以兩人超出常人的速度，還是很快來到了目標所在區域。
「就是這裡了。」
老者看著那一棟小樓，沉聲道。
「不錯不錯。」
劉海雨終於是露出了幾分興奮的神色：
「相隔這麼遠，我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濃郁的火元氣息……真不愧是千年難遇的火元之體！」
用不著任何其他方式，他都能夠確認，火元之體的持有者，絕對就在這棟建築之中！
「我來吧。」
老者上前數步，忽然間感應到什麼不對勁，迴轉過頭來，卻是猛然一掌擊出，打出一股強烈的氣勁。
「啪！」
小樓下方陰影中，一道身影滾地跌出，翻倒在地，身旁卻是多出了一些零碎的設備零件。
若是對設備認知熟悉的軍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軍中專用的通訊設備。顯然這個人，剛剛想要發出訊息，被這個老者察覺到，一招便是給破壞掉了！
「你這個時候，在這裡做什麼，齊格。」
老者收回一隻手，冷冷問道。
這個人，卻正是顧塵曾經指點過的精銳特種兵之一，齊格！
只見他剛剛滾出，下一刻，卻沒有回答老者的問話，而是迅速吸氣，準備大吼出聲。
「啪！」
他反應快，老者出手的速度，卻是更快。只一步踏出，便是瞬間跨到了齊格的身前，一把扼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我在問你話！」
老者聲音低沉，瞳孔之中，隱有血色閃動。
「呵呵……」
儘管被這樣一位實力遠超自己的強者，扼住了咽喉，但是齊格的臉上，仍是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沙啞著聲音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啊……」
「雷老虎，雷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