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於藍沒有說話，枯葉看向了於藍，他的眼神一開始是沒有焦距的，漸漸地才有了焦距，待他看清於藍帶了人來之後，他笑了，「原來是蜀王來了。」
「你別只認得蜀王，你也認認我，你看看我是誰？」墨柔柔道。
枯葉看向了墨柔柔，她就是那個用箭射死了他很多兄弟的蜀王妃。
當日若不是蜀王妃阻攔，他們只怕已經得手了。
「原來是蜀王妃，失敬失敬！」
墨柔柔燦爛一笑，「原來你認得我，看來我還挺有名的。」
「那是自然，蜀王妃是公認的京城第一傻子。」枯葉緩緩道。
「枯葉，你是皮癢了是嗎？」於藍皺著眉頭道。若是墨柔柔都傻，那他們算什麼？他們可都是栽在了墨柔柔手上。
「於大人，你不必生氣，他只是說了實話而已，我確實是京城公認的第一傻子。」墨柔柔並不介意別人叫她傻子。
因為她發現傻子這個身份很好用，不管做了什麼，都可以因為傻而得到諒解。
她的傻名就是她的護身符。
枯葉微微皺眉，這蜀王妃還真是傻。
墨柔柔指了指太子，然後對枯葉道：「枯葉樓主，你連我都認出來了，應該認識他吧？」
太子皺眉，墨柔柔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想讓枯葉指認他嗎？
枯葉能認出他嗎？
枯葉看向了太子，他在城門刺殺蜀王的時候見到過他，「他是太子？」
墨柔柔點頭，「看樣子你認識的人挺多的，連我們不經常在外面露面的太子都認識。」
太子住在東宮，東宮在皇宮裡，他平時很少出宮，不像朱元若和籬王，他們住在宮外，經常出門，認識他們的人會多一些。
枯葉冷笑，「就算不認識，從他的穿著和氣度猜也能猜出了。」
「我聽說你不知道你們大樓主是誰，要不你來猜猜他是誰？」墨柔柔道。
枯葉皺眉，「我真不知道他是誰，就算你們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打死吧。」墨柔柔看向了於藍，她輕描淡寫地道。
於藍愣了一下，而枯葉瞳孔縮了一下。
於藍道：「蜀王妃，真要把他打死？」
「他刺殺蜀王，本就是死罪，反正也是難逃一死，既然他不配合你，那就早點打死吧。」墨柔柔道，「不過，慢慢打，別一次打死了，好歹也讓他多活個一兩個月。」
枯葉僵住了，這話的意思是要讓他慢慢被折磨死嗎？
這是要讓他每天都痛不欲生？
這也太狠毒了吧！
「蜀王妃，你這麼惡毒，就不怕死後下地獄？」枯葉道。
「惡毒？」墨柔柔皺眉，「你是不是對惡毒有所誤解？我只是弄死一個該死之人，這算什麼惡毒？」
「你……」
「你什麼你？你刺殺蜀王還有理了？」墨柔柔打斷了他的話。「你作為殺手，殺過的人應該不少吧？其中好人更是占多數吧？我看，該下地獄的是你。」
墨柔柔接著又道：「不過，這世間最可怕的不是地獄，而是人間；最可怕的也不是死人鬼怪，而是活人。」
她眼神冰冷，語氣中帶著森森冷意，「我想，接下來你會覺得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枯葉有那麼一瞬間在墨柔柔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殺手的氣息。
而且，是那種頂級殺手才有的氣息。
他呼吸一致，差點把自己憋死。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不然他怎麼會覺得墨柔柔比他還像殺手？
墨柔柔前世是特工，她學過很多東西，刺殺也是學過的，所以，枯葉能在她身上感覺到殺手的氣息。
於藍也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墨柔柔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道：「請蜀王妃放心，下官一定好好審枯葉，他若沒有要交代的了，就打死他。」
太子詫異地看了於藍一眼，於藍平日里連他的面子都不給，可他為何這麼聽墨柔柔的話？
墨柔柔讓他打死要犯，他竟然答應了。
「於大人，此人是要犯，若是被你打死了，你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太子問道。
「太子殿下，他本就是該死之人，死了就死了吧。皇上會理解的。」於藍道。
倘若枯葉沒有價值了，皇上也肯定是希望他死的。畢竟，他參與了刺殺蜀王一事。
太子皺眉，他看向了朱元若，「五弟，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朱元若點頭，「王妃說的都對，王妃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太子哥哥，這枯葉刺殺我，就該被打死。」
他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應該慢慢打死！」
太子無語，他原本以為他已經夠殘忍了，但他沒想到墨柔柔和朱元若竟然也不遜色於他。
尤其是墨柔柔，她竟然能夠輕描淡寫地說出那麼狠的話。
這話即便是作為殺手的枯葉聽了也會心底發寒吧！
太子想了想，然後道：「枯葉死有餘辜，但羽林衛因為審案活活把人打死了，影響終究是不好的。於大人，你還是再斟酌一下吧。」
太子倒不是想幫枯葉，他只是怕枯葉受不住刑罰，把不該說的說出來。
他現在就怕枯葉說出刺殺名單。
不過，於藍把注意力都放在枯葉樓刺殺朱元若一事上，暫時不會過問他們之前殺了什麼人。
他不問，枯葉應該也不會主動交代。
可只要枯葉活著，他就不能放心。
「多謝太子殿下好意，倘若這枯葉摟住配合下官，下官自然會對他客氣，倘若他不配合，那就只能打死了。」於藍道。
他覺得他還是聽墨柔柔的比較好。因為他已經被墨柔柔給綁上船了，他只能與她共沉浮。
再說了，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太子對他有所不滿，他即便順著太子，太子對他的不滿也不會消失，索性就不聽太子的。
太子很自然的就把於藍劃為了朱元若一黨。
先是京城府尹白俊業，現在是羽林衛指揮使於藍，朱元若到底在暗中拉攏了多少人？
太子原本以為他對朱元若以及朱元若的勢力很了解，但現在才發現他對他的勢力一無所知。
今日他才發現不管他走到哪裡，都有朱元若的人。
而且，朱元若的待遇比他還好。
他來羽林衛，於藍連案情都不願跟他多說，朱元若一來，於藍不僅跟他講案情，還帶著他見犯人。
甚至連墨柔柔的話都比他的話管用。
他覺得他這個太子當得挺窩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