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路邊店

  當兩人進入大房子里，這一伙人吃得正高興。

  一名捲髮小青年問：「道上的朋友？」

  猴子冷冷問道：「你的手機哪裡來的？」

  十多個人哄然大笑，在場的人全是小偷，手機自然是偷的。

  「順來的。」

  「哪裡順來的？」

  「關你鳥事！」

  狗子大怒，腳不沾地飛出五六米，直撲捲毛。捲毛不甘示弱，直接掏出匕首。沒等他捅向對手，腦袋被重重拍了一下。呯的一聲，血漿四濺。

  「殺人啦！」

  這伙小偷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哇哇大叫。其中兩人慌不擇路，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結果腳剛著地，被被守在一旁的漢子一個一巴掌拍暈。

  猴子忍不住抱怨：「使這麼大的勁幹什麼？」

  「想到老大的死，力道沒控制住。」

  猴子從死屍身上搜到老大的手機，檢查了一下。短短兩天，手機里的錢就被掃去十萬！

  「說，這部手機從哪裡偷來的？」

  十多個人蹲在地上，沒有吱聲。猴子在屋內轉了一圈，將門窗關上，還把燈關了。

  狗子隨手拎過一人：「你說。」

  「不知道啊。」

  狗子當即把人摔倒在地，右腳踩住脖子。拍腦袋畫面太不適了，影響食慾。五分鐘后，這人沒了動靜。

  「你說。」

  「真不知道！」

  五分鐘后，又有一人被踩死。

  連殺八人後，終於有人開口了：「捲毛說是偷了一個騎摩托車的。」

  「西陽這個窮地方，摩托車人手一輛。人長什麼樣？」

  「這個……，您得去問捲毛。」

  狗子將人摔在地上，直接一腳將胸口踩塌。捲毛已經死了，難道要老子下去問話？

  一個小時后，十五個人被殺了個乾淨。

  半個月後，拆遷隊進場，房子扒了一半，才發現這起驚天兇案。

  出了這檔子事後，當地警察想破腦袋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跟這伙小偷有如此深仇大恨！

  六月二十日中午，肖穹來到西陽與大川交界的一個路邊店打尖。雖說是路邊店，其實是一棟三層樓房，規模、檔次一點也不比城裡差。這裡也有高光時刻，每天的流水上萬。高速公路通車后，車輛分流，風光不再。店主是本地人，不想再折騰。來了客人便開火，清閑時叫上一幫老友鬥地主。時間一長，名聲打出去了，不少人專門開車過來打牌，收的台費比飯店營業額還要高。

  「老闆娘，有什麼新鮮菜？」

  老闆娘是一名胖胖的中年婦女，一邊麻利的擦桌子，一邊跟肖穹說話：「牛肉剛買的，後面有當地獵人送來的活山雞、山蛙。」

  「國家不是不準買賣野生動物嗎？」

  老闆娘笑了：「國家還不準殺人放火、販賣讀品呢！山高皇帝遠，誰管啊！」

  「說的是。牛肉怎麼賣？」

  「熟牛肉八十塊錢一斤，足稱。鮮牛肉五十八一盤。」

  「來兩斤熟牛肉，一斤山蛙打湯，再來一個小菜，一盤花生米。」

  「小哥，你吃得完嗎？」

  「吃不完打包。」

  「一起兩百八，包飯、還有一打啤酒，喝不完可以帶走。」

  老闆娘站著不動，意思是先給錢。肖穹掃了桌上的二維碼，轉了錢，然後去後面洗了把臉。

  熟牛肉和花生米是現成的，五分鐘不到就端上了桌子。兩分鐘后，旁邊的一桌牌友尖叫起來。

  老闆娘正在廚房忙活，聽到吵鬧，跑出去一看，一隻雪白色的絕大松鼠正在桌上吃花生米。面對著牌友的圍觀，一臉的淡定。

  「這是松鼠嗎？」

  「成精了吧。」

  「挨刀的，趕緊走！」

  胖雪自顧吃著，沒有理會。自從跟了肖穹后，吃了一回炒熟的花生米，對帶殼的生花生就再也提不起興趣來。

  肖穹從後面回來，看到桌上的胖雪，忍不住罵道：「畜生就是畜生！」

  老闆聽到消息，從另一個牌桌趕了過來：「不好意思，我馬上把松鼠趕走，今天免單。」

  肖穹一擺手：「沒事，這是我養的，花生米專為它點的。」

  老闆娘一聽說是寵物，立即掏出手機：「這是我見過的最高大上的寵物，發個朋友圈。」

  肖穹趕緊伸手阻止：「不能拍。」

  「為什麼？」

  「這畜生凶得很，出了事不好弄。」

  「能出什麼事嘛。」

  胖雪看到有人用手機對著自己，吱吱叫了兩聲，撲了上去，直接把電池咬爆！其他幾個人見了，趕緊收了手機。不知怎麼的，這傢伙對手機極不友好。幸虧肖穹的手機屬於火車壓不爛的那種，否則早報廢了。

  過來看熱鬧的人越越來越多，肖穹不想惹麻煩，把胖雪送到路邊的一棵大樹上，掏鳥窩去了。牌友無心打牌，跟出去看。

  「老闆娘，老三樣。」

  進來三名中年男子，看了肖穹桌上的菜，二話不說，端到了自己的桌上。

  肖穹騰的站了起來：「這是幹什麼？」

  「爺我急著趕路，老闆娘，再點一樣的，給這位送上來。」

  「我也急著趕路。」

  「小屁孩，欠揍嗎？」

  這是肖穹在鶴城三中聽到最多的一句話，他有些冒火，想上前理論，被老闆娘一把攔住：「他們是我的老客戶，小哥擔待點，我再送你一盤水煮魚，如何？」

  肖穹哼了一聲，回到自己位置上。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驚叫聲，肖穹趕緊跑了出去。在樹上，一條正盤著乘涼的大青蛇被胖雪盯上了，發出哧哧的威脅。

  「沒事你惹它幹什麼，下來！」

  胖雪哪裡肯聽，在周圍上竄下跳，找到機會，一口將蛇頭咬掉，然後拖到大樹杈上，安心享用。

  「朋友，你的松鼠賣不賣？」

  「不賣。」

  沒等牌友再開口，肖穹轉身進了店裡。剛剛坐下，就被搶了自己菜的那桌客人的話吸引住了。

  「聽說了沒有，老大看上雲海古城的公主了。」

  「這年頭還有公主？」

  「苗王的女兒，不就是公主嘛。」

  聽了這話，肖穹悄悄運功，攔截了三人腦子裡的信息。這三位不是別人，正是西部安保公司錢德喜的手下。

  「到手了沒有？」

  「別提了，雲海古城的新管家是個厲害角色，四位兄弟全被折了右手，老大敗興而歸。不過老大發話了，誰幫他把那妞弄到手，獎一百萬！」

  「老子手頭正緊，就有好買賣上門了。」

  「別去雲海古城惹事。」

  「那妞是高三學生呢，七月份參加高考。咱們不去雲海古城，在順城等著。」

  ……

  一個小時后，肖穹吃飽喝足，連哄帶騙，把胖雪抱進工具箱，繼續西行。走出約兩公里，便看到身後有一輛小轎車尾隨。扭頭一看，正是路邊店遇到的那天三位。心裡冷冷一笑，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衛星地圖顯示，兩省交界處的高山上，有一個風力發電場。在山谷的一處填埋場邊，有一排施工隊廢棄的活動板房。肖穹的摩托車剛剛停下，小轎車就開了過來。抱著打不贏就跑的思想，他把胖雪提前放了出來。

  當他看到三人提著槍下車時，頓時傻了眼。一個築基境小成，在子彈面前不堪一擊。

  「小屁孩，你的松鼠賣不賣？」

  肖穹佯裝害怕，連連擺手：「我只是幫人家養松鼠的，不敢賣。」

  「你傻呀，就說松鼠走丟了，不就完事了嗎？」

  「這樣也行？」

  其中一名紋身漢子拍了拍手中的槍：「必須行。」

  另一人上前，輕言細語：「放心，我們出錢買呢。」

  「多少錢？」

  「三萬。」

  「這麼多？」

  「誰叫我們老實呢？」

  紋身漢子使了一下眼色，同伴立即從包里掏出三打鈔票，放在肖穹的摩托車上。

  「現在就要？」

  「對。」

  肖穹有些為難：「剛放出去，它不肯回來。」

  「要等到什麼時候。」

  「天黑之前回來。到時候你們站遠點，松鼠害生人。」

  六月天氣火熱，而在海拔兩千米左右的高山，涼風徐徐，吹得人昏昏欲睡。三人把車開到一大樹下，一人盯著肖穹，另外兩人很快入睡。

  肖穹覺得機會來了，轉身朝樹林走去。

  男子大聲喝問：「幹嘛去？」

  「喝多了，尿尿。」

  「就在這裡。」

  肖穹剛好走到小轎車旁，聽了這話立即掏傢伙。

  車上的人被吵醒，扭頭一看，破口大罵：「老八你想臭死我啊，讓這小子走遠點。」

  男子怕肖穹跑了，只得跟去樹林。

  剛剛走樹林，肖穹人影一晃便沒了。男子大驚失色，趕緊跑過去。剛剛探出腦袋，一隻手突然從大樹手伸出來，一把掐住咽喉。

  十分鐘后，肖穹一個人出了樹林，朝小轎車靠了過去。這時，車上突然傳來電話鈴聲。

  「誰啊……，龍隊長，我們在西陽與大川交界的地方……，老大讓人削了……。這雜種缺德事做多了，如果不是吃人家的飯，我也想削他……。」

  掛了電話后，車上一人伸出腦袋問：「跟著你的那個老八呢？」

  「樹林里有一塊大青石，舒服著呢。」

  問話那人在車裡坐得屁股痛，趕緊下車：「帶我去。」

  打開車門，腦袋剛伸出來時，肖穹抬腿就是一腳。呯的一聲悶響，車門變形，男子被卡住。肖穹又是一拳，打了個滿面桃花開。

  坐在駕駛位的男子見狀，慌忙去掏槍。肖穹直接從開著窗戶的車門玻璃一拳砸了去，正好打在太陽穴上。然後拖了出來， 一腳踩住脖子不放。

  當三具死屍放在一起時，肖穹忍不住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孽殺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