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決鬥

  兩個小時后，猴子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像小孩一樣抹眼淚。走南闖北幾十年，最終栽到一個塑料人手裡，憋屈！

  來了四名警察，把現場控制起來。他們並不急著把人帶走，而是站在一旁抽煙、侃大山。

  電子警察終於傳來了真人的聲音：「叫什麼名？」

  猴子老老實實回答：「江真流。」

  「哪的人？」

  「北湖松原市。」

  「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報一個。」

  「138250099378。」

  「西陽大川交界風電場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猴子沒有回答。殺了十二個人，再從寬處理也是挨槍子！

  電子警察嘴裡又換成了機器的聲音：「請出示身份證……。」

  猴子嚇尿了，大聲叫道：「別放電，我說，是我們乾的。」

  「具體位置。」

  「風電場施工隊的活動板房。」

  「殺了多少人？」

  「十二個，七男五女，是一個驢友團。」

  「人數不對。」

  猴子哭喪著臉：「我沒必要撒這個謊。」

  「一共幾個人。」

  「就我一個。」

  「剛才跑的是誰？」

  「請來的司機，不認識。」

  銅川警察局，幾名頭頭湊到一起商量后認定，江真流沒有交待完，肖穹也沒有說真話！

  猴子落網后，肖穹心情大好。雖然還有一個厲害角色，可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正在園內散步，陳勇、房前進出現了。

  「感謝肖先生的配合，餘下的錢很快到賬。」

  「任務結束了？」

  「結束了。不過，我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

  「請講。」

  「在風電場，你有沒有殺人？」

  「殺啦。」

  兩人愣了一下。肖穹開口說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跳，沒當回事啊！

  「那三個人追殺我，被我幹掉一個，是正當防衛。」

  「當時你為什麼不說？」

  肖穹點了頭：「我知道了，下次正當防衛殺人，要及時通知警察。」

  兩人氣得直翻白眼，還有下次呢！可面對肖穹，銅川警察毫無辦法。按照盤古國法律規定，B+級涉密人員，必須有警察總局的批文，才能抓捕。

  「這個案子影響太大，你留在銅川，隨時等候傳喚。」

  「我想離開銅川，怎麼辦？」

  「得有一個擔保人。」

  「師門擔保行不行？」

  「小門小派可不行。」

  「鶴城萬佛山，我是萬佛山弟子。」

  兩個又翻了個白眼：當老子沒說！在盤古國，一個修行門派的普通弟子就如此難搞定，那些豪門世家、特權階層，警察豈不只有看風景的份！

  臨近中午，三人來到猛獸區。肖穹站在護攔前，看得有些著迷。

  「肖先生沒看過老虎嗎？」

  肖穹伸手一指：「看到趴在樹蔭下的那頭老虎沒有，額頭有一塊白斑的？」

  「那是猛獸園的虎王，鎮園之寶。」

  「這頭老虎眼冒凶光、殺氣騰騰，有異化傾向。趕緊通知園方，把它關起來。」

  「瞧您說的，這裡的老虎就是大貓，連活物都不吃。」

  肖穹白了兩人一眼：「趕緊向上級報告，通知園方。至於人家怎麼處理，另當別論。」

  兩人覺得有道理，趕緊打電話，把肖穹的話重複了一遍，結果挨了一頓臭罵。

  休息區有一個小賣部，東西貴得嚇人。肖穹卻毫不在意，買了一麻袋的麵包，兩件礦泉水。老闆收錢收錢手軟，像這樣的主顧，一個月只要有一個就夠了。

  陳勇感到奇怪：「肖先生，五星級酒店的免費伙食吃著不香嗎？」

  肖穹沒有回答，反問：「你們老跟著我幹什麼？」

  「上級有命，要求我們寸步不離，保護肖先生的安全。」

  「出了事，別後悔。」

  肖穹笑了笑，沒有點破。接下來，他頂著烈日，將公園的道路、假山、房屋牢記於心。兩名警察跟在後面，兩條腿差點跑斷。做完這些，他找了個涼亭，躺在長椅上休息。

  下午六時，公園準備閉園，肖穹還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兩名警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七時許，肖穹終於醒來，一口氣吃了三個麵包，兩瓶水。

  陳勇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肖先生，我們走吧。」

  「走不了啦！」

  說話間，半空傳來一陣尖銳的破空聲。涼亭被什麼東西擊中，嘩的倒向一邊。陳勇和房前進被壓在下面，費了好大的勁才鑽出來。五十米外，肖穹與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對峙。男子手中拿著一把重七八十斤的鍘刀，殺氣騰騰。

  這不是逃脫的那名殺人嫌犯嗎？陳勇正要喝問，男了低聲吼道：「異能者決鬥，閑雜人等走開！」

  中午，肖穹就感受到了對手的氣息。心想與其被追殺，還不如痛痛快快乾一場。

  肖穹突然往身後的一棵大樹上竄出，與此同時，老蛙連人帶刀撲了過來。哧啦一聲，這棵臉盆粗的大樹被從三米高處樹杈間劈成兩半！陳勇、房前進隔著一百米遠，都能感覺到地面震動。

  附近猛獸區的老虎聽到異動，一齊吼了起來。那頭肖穹說的大老虎，縱身一躍，跳出六米高的鐵絲網。

  「我的媽呀，趕緊彙報，老房……。」

  房前進已經腳下生風，跑出兩百米開外。一陣腥風刮過，陳勇看到老虎往這邊跑，嘴裡還叨著一個人！嚇得他幾步竄到身旁的大樹上。

  「勇哥，救我……。」

  聽到老虎嘴裡的人冒出這麼一句話，陳勇一哆嗦，手機掉到樹下。而那頭老虎，就趴在五米外的地方，啃著房前進的大腿，不時還往樹上看一眼。

  老蛙的功力在自己之上，肖穹此時要做的，是消耗對方的力量，然後發起反擊。逃跑過程中，抓住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朝身後砸去。老蛙刀一橫，石頭砸在刀身上，火光四濺。一顆碎石斜飛過來，將陳勇頭頂拇胳膊粗的樹枝削去半邊。

  「肖先生，救我！」

  肖穹沒有理會，嗖了竄了過去。老虎看了一眼，接著吃肉。跑出幾十米后，肖穹從路邊的工地撈了一根兩米長的鋼管，朝對手扔了過去。老蛙輕輕一擋，鋼管改變方向，將陳勇身邊的一樹林樹扎穿。老虎嚇了一跳，叼著血淋淋的死屍，換個地方享用。

  趁著這個機會，陳勇趕緊跳下樹，把手機拿在手上，爬上一棵更高大的樹。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肖穹為什麼要買一麻袋麵包了。

  「局長，肖先生和一個男子打起來了。」

  「我正在看監控。異能者決鬥，該是特異局管的事。」

  「一頭大老虎跳出鐵絲網，房前進被咬死了。」

  「六米高的鐵絲網……，不是說動物園裡的老虎沒卵用嗎？」

  呯的一聲巨響，一個消防栓在打鬥中被打爆，水柱噴起十多米高。

  天漸漸黑了下來，打鬥聲時有時無。野生動物園的山上，有一座小廟。廟裡有一尊神像，手裡握著一根銅棍。肖穹早有了解，一路退到這裡，一腳踹翻神像，將銅棍拿在手上。

  銅棍有五厘米粗、一米五長，重八十斤左右。肖穹拿在手上試了試，感覺很趁手，心有底了。幾步竄下山，在公園的中心廣場等著。

  一分鐘后，老蛙趕到。如果不是肖穹停下，你追我趕的局面還將繼續。沒等他站穩，肖穹高高躍起，劈頭就是一棍。老蛙一個側步，對著銅棍斜劈過去。

  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火光四濺。肖穹被震退三四步，棍子差點脫手。雖然沒佔到便宜，卻試出自己與對手的實力差距沒有想像中的大。

  肖穹舉起棍子，朝對手砸了過去。在老蛙準備抵擋時，棍頭一劃個條弧線，砸中旁邊的路燈電杆。電線爆出一團巨大的火花，轟然倒地，一排路燈熄滅。

  兩人的爭鬥，鬧出非常大的動靜。猛獸區的老虎嚇到了，不肯進籠舍，急著飼養員直跳腳。

  指揮中心的局長見了，大聲咆哮起來：「異能者真是無法無天……。」

  話音未落，連接公園的監控屏幕一團漆黑。

  「局長放心，攜帶紅外攝像機的無人機已經升空。」

  「馬上切換畫面。」

  老虎被嚇到了，丟了死人就跑。畜生運氣差了一些，一頭撞上跑路的肖穹。肖穹一看，兩眼放光，縱身跳到老虎背上。一隻手提棍子，另一隻手和雙腳緊緊夾住。老虎嚇得魂飛魄散，一步竄出七八米遠。老蛙黑著臉，眼睜睜看著對手揚長而去。

  指揮中心的人全站了起來。把老虎當馬騎，這還是人嗎？

  肖穹潛回小賣部，一分鐘吃了兩個麵包，一瓶水。老闆是個酒鬼，店裡還放著兩大桶高粱酒。他將塑料酒桶各鑽了個小洞，用棍子挑著，飛一般地離去。

  「這是幹什麼？」

  「應該是用酒隱藏自己的氣息，高手！」

  「兩個酒桶一百斤，棍子八十斤，還跑得飛快……。」

  「在異能者面前，槍是燒火棍，警察就是個渣。」

  局長聽了這話，臉色鐵青。

  老蛙找不到肖穹，乾脆坐在石桌旁休息。沒等他喘上一口氣，一股罡氣從天而降。不敢硬擋，就地一滾。

  轟的一聲，石桌被砸碎，地面爆出三十厘米深的小坑。老蛙被飛濺的石頭划中臉部，鮮血直流。

  「小雜種……。」

  偷襲一招后，肖穹一個助跑，從身跳上猛獸區的鐵絲網。老蛙縱身一躍，鍘刀劈了下去。結果用力太猛，人沒砍到，卻被一旁的鐵絲網劈開一個大口子。

  看著虎群被嚇得上竄上跳，局長臉都嚇綠了，這可是在鬧市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