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雲杉消失
一旁的警員臉色大變，低聲提醒：「局長，您被國家電視台的直播機位鎖定了。」
史前朝抬頭一看，大屏幕上的直播正在重複自己剛才說的話。
燕北國家電視台的新聞直播間，導播看了總監一眼：「算不算直播事故？」
「沒事，我看這些政客也不順眼。」
五分鐘后，指揮中心傳來一陣雜音：「二號直升機報告，我已平安降落。」
史前朝一把撈住面前的話筒：「你在哪裡？」
「芷江機場直升機停機坪。」
「發生什麼事了？」
「很奇妙，我感覺真的穿過了空間之門。」
不得不說國家電視台的導播手段通天，很快要到了直升機的雷達航跡。迎豐公園與芷江機場相距四十公里，直升機只在迎豐公園和機場附近出現在雷達屏幕，其餘三十多公里的距離，則是一片空白。
當正在做節目的軍事專家看到航路圖時，一連問了幾次：「是合成的嗎？」
「不是，十分鐘前，在鶴城發生的真事。」
「你可以拿給異能者分析……，不是特異局官員。」
軍事專家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段也上了直播。若干年後，當他三番五次遭到特異局官員的白眼后，才把這段舊事重新翻了一遍。
公園餐館內，滴的一聲，江小年的手機來了信息：您的手機銀行到賬三十萬。
「三十萬，一個電話就賺了三十萬。」
「太神奇了！」
「這個不神奇。神奇的是，小蟲同學一眼就看出了積雲的秘密。」
「真是。」
當五位同學一齊朝他看過來時，肖穹擺了擺手：「這錢我不要，你們幾個分了吧。」
「不行，全班就數你最困難。」
「那是以前。現在只要我願意，分分鐘進盤古國的富豪榜。」
同學們一陣鬨笑：「你就吹吧。」
窗外傳來陣陣尖叫聲，同學們紛紛跑到窗邊，朝外面看。一直停在空中不動的積雲，慢慢朝雲杉靠近。在附近盤旋的直升機接到指示，立即撤離。萬一空間之門的下一個出口在高山峽谷，哭都來不及。
兩隻大雕不再搬運人頭，而是在空高盤旋，發出陣陣尖叫。而後一頭扎進雲霧，沒了身影。此時是十二時四十分，警察局的人頭統計數字定格在六十六個。
現場指揮的警官長長出了一口氣：「六十六個，局長，這個數字估計定格了吧。」
「你很喜歡嗎？」
「……。」
六六大順，每一個盤古人都喜歡，不管是手機號碼、車牌號，都得花錢，走後門。可擺上六十六個人頭，順不順就不知道了。
當積雲靠近樹梢的一剎那，一個白乎乎的東西竄到樹上。這個過程被高速攝像機準確捕捉，出現在直播畫面當中。
「是什麼東西？」
「快得像一道閃電。」
過了一會兒，一道白影竄進餐館二樓，站在肖穹肩頭。
「好可愛的松鼠。」姜小玲伸出手想去抱，被胖雪輕易閃開。
其他幾位同學掏出手機想拍照，被肖穹及時制止。從胖雪身上，肖穹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皺了皺眉頭。
「你也吃啦？」
胖雪得意的摸了摸小肚皮。
肖穹氣壞了，跑到窗口，沖著外面大罵：「老頭，別教壞的我寶貝！」
江小年聽出話裡有話，試著問：「吃了什麼？」
肖穹氣還沒過，不假思索指了指雲杉。江小年懂了，跑進衛生間，哇哇大吐。
姜小玲幾位站在窗前往外看，興奮地叫道：「小蟲快來看。」
「是不是五棵雲杉王被雲霧遮住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異能者……，小年，吐完了沒有，趕緊出來幹活。」
江小年回到位置上坐下，和肖穹對了一眼后，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猶豫片刻后，再次拔打了雲杉老鳥的熱線電話。
「你好，雲杉老鳥熱線，錢收到了沒有？」
「收到了，謝謝。」
「那是你應得的……，我有一種預感，雲霧消失后，五棵雲杉王極有可能從迎豐公園消失。」
咣當一聲，對方的手機掉到地上。幾位同學也是瞪著大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年同學，什麼時候成大神了！
「您接著說。」
「完啦。」
雲杉老鳥與國家電視台新聞頻道總監通過電話后，親自上陣當起了主播。
「各位觀眾，各位老鐵，剛剛我接到一位大神的提示，空間之門有可能再次打開。這次消失的，不是直升機，而是鶴城的城市名片雲杉王……。」
此言一出，全網震驚。一向本本份份的雲杉老鳥，也口吐芬芳了！
「老鳥，可以確定嗎？」
老鳥回答：「突發事件，不敢確認。」
「有多大概率？」
老鳥回答：「百分之六十。」
「能描述一下過程嗎？」
「我不是異能者，沒法描述。」
現場群眾見了，紛紛往雲杉樹下跑。空間之門打開，凡人一輩子也難得遇上一次。
指揮中心的史前朝急了，當即下令：「阻此群眾靠近，不聽勸阻，採取強制手段！」
五分鐘后，廣場附近傳來槍聲，吃瓜群眾一個個灰頭土臉退了下來，顯然吃了大虧。
十三時，雲霧壓了下來，將雲杉所在的整座小山全罩住。
雲杉老鳥情緒低落：「對不起各位老鐵，直播沒法看了。老鳥極度抑鬱，發個紅包安慰安慰……。」
不得不說，老鳥的殺傷力巨大，就一個傷心的表情包，就收到了一千多個紅包，總值過萬！
十三時三十分，整個迎豐公園被雲霧包圍，直播中斷。國家電視台反應神速，立即切換鏡頭，將早準備好的盤古國各地發生的靈異事件一一回顧。此時，整個鶴城市區，正開啟暴晒模式。不僅是直播，警方的工作也全面中止。
十四時，雲霧漸漸退去，迎豐公園漸漸顯現出來。沒過多久，從迷霧中傳來尖叫聲。很快，尖叫聲連成一片。
幾分鐘后，觀看直播的觀眾也尖叫起來。直升機從高空傳來實時畫面，在原來雲杉的位置，是一片闊葉林。而後，各個機位都顯示，雲杉消失了！
有網友率先反應過來，發出消息：老鳥怎麼沒聲了，是不是也和死人頭一起消失了？
老鳥反應過來：「老鳥預言成真了，老鐵們，用紅包雨把我活埋了吧。」
短短十分鐘，雲杉老鳥就收到一萬多個紅包，花籃、花束一時統計不出來。
史前朝立即下令：「派幾個人上去看看。」
與此同時，遠在幾千公里之外的導播發出了同樣的指令。
雲杉老鳥擔心手下出事，親自扛著一台攝像機出了工作室，朝山上走去。為了讓直播更直觀，他還打開手機定位，在直播地圖上實時顯示。與此同時，電視直播也恢復。
「各位老鐵，老鳥正走進雲杉林。確切的說，雲杉林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你們看到了，更像是無人涉足的原始森林。剛走幾十米，就與警察叔叔失散了……。枯葉下面好像有東西，直播助手，上。」
直播助手摺了一根棍子，輕輕扒開一層枯葉，一具骷髏猛然出來。助手是一名年輕美女，嚇得扔了手中的棍子，尖叫起來。
「全國觀眾都看著呢，不要怕……，你來攝像。」
老鳥出現在鏡頭前。他用棍子將枯葉扒開，發現骷髏下面還有一具死屍！
「喔，各位老鐵，直播精彩了。下面這具死屍，手裡拿著一把斷刀……，這裡還有一具。肯定不會迎豐公園，太不可思議了。」
二十分鐘后，老鳥翻出十多具骷髏，全都是肢體殘缺，手上拿著兵刃。
「這是一個古戰場，跟原來的雲杉林置換了。老鐵不相信嗎？可以理解，老鳥也不敢相信。」
老鳥一路走，一路拍攝，可手機定位始終沒有任何移動。
「定位不動，老鳥造假了吧。」
「老鳥沒有造假，至於定位為什麼不動，真不知道。」
在鏡頭裡，兩人走過高山、溪流、草地。可是在真實的迎豐公園裡，根本沒有這些東西。
「老鳥應該進了空間之門，穿越了！」
一群野豬從灌木叢里竄出來，將女助理撞了個四腳朝天，畫面頓時晃了起來。
「小妹不怕，起來。」
助理爬了起來，哭哭啼啼地扛著攝像機。這時，電視機前的觀眾 尖叫起來。一名用樹葉遮身的男子，騎著一頭大老虎，在十米外看頭兩人。助理渾然不知，老鳥忙著安慰，沒有發現前面的老虎。
肖穹騰的站了起來，這不是從銅川野生動物園逃跑的那頭嗎？
「老鳥注意，你面前有一頭老虎。」
「在哪裡？」
「就在攝像機的鏡頭裡。」
老虎被鎖定后，立即與資料庫鏈接。三十秒后，比對結果出來了，正是銅川的那頭吃人老虎！觀眾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個個提心弔膽。
「啊……。」助理叫了一聲，畫面再次消失。
「怎麼啦？」
老鳥把攝像機扛在自己的肩上，畫面重新出現：「沒事，老虎跑了。」
「退出來，裡面太危險了。」
「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畫面再次消失，這一回，連手機信號也沒有了，聯絡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