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追蹤惡魔
「世界遊戲所預知的劇情無法改變么？」
開啟『弱存在感』縮在客廳角落的周澤，盡量不去看那具讓人心底發寒的屍體，但鼻翼間傳來的淡淡血腥味卻遮不住，令他心中怒火越發旺盛。
他一整夜的努力都是徒勞么？
周澤陷入自我懷疑。
十幾分鐘后。
樓下傳來由遠至近的警笛聲，幾名刑警如期而至封鎖了現場。
「割臉、肢解……又是那個變態殺人狂！」
「通知『超凡對策組』接手吧……」
「這是咱們轄區第三起連環殺人案了……。」
「唉，有些事你還不懂……」
聽著老刑警和年輕刑警兩人那熟悉的對話聲，他從中察覺到了一個之前沒仔細去思考的關鍵詞。
這是他們轄區第三起連環殺人案。
「第三起？難道豐華路發生的殺人案也是千面惡魔做的？」
周澤想起他剛開始玩《千面惡魔》這款遊戲時，也就是兩天前早上，給他送炸雞桶的外賣小哥提到過豐華路發生了特別嚇人的殺人案。
那應該就是第二起殺人案。
他眼前這幕則是第三起……
或許他沒能救下眼前這個可憐的女孩，但卻可以杜絕今後再出現其他受害者。
「我手裡有新武器，或許可以嘗試在惡魔還處於偽裝狀態下，直接出其不意殺了它……」
周澤看了眼還在檢查客廳線索的幾名刑警，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行，在這裡不能動手，一旦暴起殺人必定會被警察當成敵人，哪怕有絕對直感體驗卡，我的身體也不一定能在這麼狹窄的環境下躲開子彈，更何況還不止一把槍。」
現場的刑警們既是助力又是阻礙。
在遊戲里他早已體驗過這一點。
如果他喊話將刑警們變成友方單位，惡魔就會有所察覺提前逃跑；但若他一聲不吭直接攻擊惡魔，刑警們則會毫不遲疑的連他一起攻擊……兩個選項，有得有失。
思來想去，比起去搏一搏當場擊殺的概率，還是按照遊戲里的操作更穩妥些。
萬一不小心被當場射殺可就太虧了。
沒多久平頭男登場，周澤縮在角落一動不動，暗中將隨身系統的『問詢』技能替換成了『追蹤』。
他現在只有兩個技能空槽，『爆肝之力』要用來保命必須時刻裝備，名偵探稱號帶來的兩個技能就只能輪流交替使用了。
三分鐘后，平頭男和『矮個男』兩人的爭吵聲傳入耳畔。
周澤悄無聲息順著牆壁一點點朝矮個男的方向靠攏，他渾身覆蓋著『弱存在感』的淡淡黑霧，即便在燈火通明的房間中，普通人也會下意識忽略掉他的存在。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待兩人的距離不足三米，他猛地撲向『矮個男』，一把扣住它右臂擰轉鉗制，並用左胳膊肘死死鎖住它的喉嚨……
這是他這幾天抽空在網上自學的擒拿術，還很生疏，但出其不意之下夠用了。
當接觸到目標的瞬間，他發動了『追蹤』技能。
【精神標記成功】
「這傢伙就是兇手！」
見現場的刑警們迅速拔槍，周澤朝他們大喊：「他後腦勺有個小孔！和死者後腦勺的致命傷一模一樣，你們可以來摸一下驗證！千萬別讓他跑……」
接下來和遊戲里的劇情發展一模一樣。
被他鉗制的千面惡魔顯出醜陋的怪物形態，掙脫束縛朝外逃竄，刑警們雖然第一時間開槍射擊，卻仍沒能阻止惡魔逃離視野範圍。
趁著刑警們只顧著追千面惡魔。
周澤再次使用『弱存在感』，悄無聲息縮進樓梯道的陰暗角落，迅速避開人群離開了這棟樓。
「遊戲分為兩個篇章，偵查篇章和戰鬥篇章中間有一段時間斷層，看來尋找千面惡魔這一段得靠我自由發揮了。」
溜到小區的雜物間藏身，周澤使用『追蹤』辨別精神標記的方位。
追蹤的效果很獨特，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大致感知到被標記目標和自己間的距離。
「他還藏在居民樓，他在朝樓下移動，他停下了……他在等待……在等刑警搜查別的地方么？」
周澤觀察著，他也在等待。
等逃出居民樓就是它的死期！
周澤一邊等待一邊從儲物欄取出靈石吐納，補充虛幻假面長期偽裝造成的消耗。
他丹田的靈力氣旋還很微弱，頂多支撐不到一小時『弱存在感』就會枯竭，為了保證待會兒能以最佳狀態戰鬥，必須提前補充一些靈力。
在雜物間一等就是接近半小時。
千面惡魔也不知道在大樓里做什麼，愣是過了這麼長時間才出來。
周澤悄悄跟在逃離大樓的千面惡魔身後，發現它竟偽裝成了一名刑警的樣子，也不知道原本的那位刑警是遇害了還是怎麼的……
他並不了解千面惡魔變成別人所需的條件，是吃掉對方？還是剝掉對方的臉？
緊緊尾隨其後，盡量不讓這傢伙離開自己視野範圍。
千面惡魔的狀態似乎並不太好，它偽裝成的刑警一直板著張臉，看上去像是在強忍著什麼，走路步伐也很倉促，目光時不時打量著街道兩側的建築，似乎在尋找什麼。
「在找藏身的地方么？哼。」
根據遊戲場景不難推測，這傢伙最後會挑選一處建築工地當成暫時的藏身之所。而那裡，也註定將會成為結束它罪惡一生的葬身之地。
不出十分鐘，惡魔就迫不及待翻牆鑽進了一處爛尾樓內。
周澤居住的小區位於城區南郊，這附近有不少施工一半資金斷裂的爛尾建築，據說開發商早就帶著小姨子跑路了，只留下這些建了一半沒人管的燙手山芋豎立在原地任憑風吹雨打。
他緊隨在千面惡魔的身後一同進入荒廢工地。
鑽進陰暗樓道內，千面惡魔停下腳步。
沒有絲毫徵兆，這傢伙驟然膨脹成兩米余高的血色肌肉怪物，身上衣物撐裂成碎片散落一地，像極了電影里綠巨人變身的場面……
唯一不同的是，它沒有那條怎麼都撐不壞的神奇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