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靈力魂力,海族妖族
迎面對上汘婆婆那張臉,還是有些嚇人的。
再加上那一瞬間變幻的豎瞳,更叫人覺得她本就是蛇族。
「放開她!」江琊低喝一聲,抽出雙刀,腳尖點過海水,朝著汘婆婆的方向疾沖而去。
僅憑身法,便能在一息之間到達近前。
而汘婆婆卻只是瞳仁一縮,意念活動之間,人已經到了十步開外。
「小伙兒倒有幾分本事,想必在人族也是個人物。只是可惜了,到了咱們海族,便只能依附而活。」
汘婆婆說著,將細長的指甲抵在虞歸寒的脖頸,「再上前一步,我可就動手了。」
面對此等威脅,江琊也只能停下攻擊,但戒備卻分毫不減。
「婆婆,我就是來撿個東西,今兒掉在這兒了。」虞歸寒忙開了口,試圖緩和此時的氣憤。
她並不想惹怒汘婆婆,畢竟在這片海域,汘婆婆好似還有些地位,何況她還需要有一個人能夠在此引路。
「是什麼東西丟了,犯得著你再來走一趟禁地?」
汘婆婆明顯不信,拿懷疑的目光盯著她。
虞歸寒思索半晌,這才拿出了一條珍珠手串來。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今日不知為何就掉在了祭台周圍。我回去遍尋不得,這才沿路返回,實在不知此處竟是禁地。」
聽得此言,汘婆婆並不信,然而等目光凝在那珍珠手串上時,卻不由得微微睜大。
「這……這是……」
虞歸寒對她的反應頗感奇怪,「婆婆認得這手串?」
「不認得,只是海里的東西,覺得有些親切罷了。」
汘婆婆連忙收回目光,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其實那慌亂的目光早已出賣了她的心思。
「那婆婆,你能放開我了嗎?你弄疼我了。」虞歸寒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汘婆婆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趕忙放手。
那急切的樣子,就像生怕招惹虞歸寒不喜,竟比上午測出天賦之時更要謹慎幾分。
「婆婆,我們能不能先回去啊,這天色晚了,我都有些困了。」
虞歸寒狀似不經意的打了個呵欠,一副人畜無害柔弱好欺的樣子。
這樣的小動作讓汘婆婆多少放鬆了警惕,鬆開了她。
「早些回去吧,記得,此處不可再來。」
「我明白了,婆婆。」虞歸寒去拉江琊的手,笑的一副天真爛漫,「那婆婆也早些休息,今晚是我唐突,驚擾了婆婆,還望婆婆莫怪。」
汘婆婆擺了擺手,沒再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虞歸寒只是跟江琊閑聊,似是怕汘婆婆又突然出現,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等到回到了那宅院,設下了好幾道屏障,二人這才算是談論起來。
「這珍珠手串肯定與海族有關。」虞歸寒拿出那個手串來,上頭十一顆珠子圓潤光滑。
她之前只覺得這珠子一定是上品,如今看來,卻似乎有別的意思。
而江琊在意的卻不只是這個。
「今日那汘婆婆出現,我甚至無法感知。」他道。
被他這麼一提,虞歸寒也想起來了。
「這事兒說來古怪。你素來探查的是靈力的波動,可這裡並沒有靈氣,你會失策也是正常。可我用的是魂力,她為何會逃過我的感知,悄無聲息的接近於我?」
「或許她的魂力在你之上?」
「不會吧……」虞歸寒難以置信。
魂力在她之上的人,前世那麼多年也並沒有出現過,可她之所以又有些不確定,是因為她無從判斷,這汘婆婆還算不算一個人。
擁有蛇的尾巴、瞳孔,卻有人的上肢和形態,這樣半人半蛇的「怪物」,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會不會是妖族?」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江琊猜測道。
虞歸寒也如同被點通了一般,連連點頭。
「有這個可能,當時我和妖族的攬月上殿交手之時,就能夠感受到他渾厚的魂力。我聽說妖族領地靈力稀缺,所以開了靈智的獸類,天生都有幾分魂力可用,這就是妖族的天賦。」
說到這兒,虞歸寒自己又有些疑惑起來,「可是不對啊,我對氣息一向敏銳,在她身上,我分明就只感受到人族的氣息……」
諸多思緒百思不得解,讓虞歸寒一時之間也陷入混亂,手指抵著下唇,牙齒開始撕咬起嘴皮來。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可江琊回回都會看著不順眼,拿開她的手,指尖在那嘴唇上輕輕撫過,就以靈力修復了上面的傷口。
「你不是說這兒沒靈力可以用?」虞歸寒不由感到驚奇,趕緊拉過了他的手,仔仔細細查探起來。
好似靈力是儲存在指尖之中。
江琊無奈,只解釋道:「當時危難之際我才發現,這海水中並不是沒有靈力,而是靈力十分匱乏。這應當與浮水秘境與世隔絕多年有關。」
按理說像這種秘境,因為並沒有修士存在的緣故,都會因靈力富裕,誕生出許多寶貝來。
可浮水秘境不同。
它太過於封閉,外頭的靈氣進不來,而裡頭的靈氣卻一直在被消耗,這就導致如今的匱乏。
「但這些靈力究竟是族人們沒有消耗完的,還是從某一角落泄露而入,這一點對你我來說也十分重要。」
江琊點頭,「若真有薄弱之處可泄露靈力,也將是我們唯一逃命之所。」
是了,逃命。
不過一日時間未到,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難以出去的準備。
「對了,你可知曉,我在那祭台裡頭看見了什麼?」
虞歸寒想起自己之前感知到的場景,迫不及待問道。
江琊搖頭。
「我看見數以萬計的死靈,他們或許是海里的生物,或許是曾經的海族,總之個個都已經沒了實體。它們或是帶著怨恨,或是帶著執念,總之陰森的很……我猜想……」
話剛說到這兒,外頭就傳來了摳門聲。
虞歸寒的話戛然而止,只能跟江琊對視了一眼,小心問道:「誰啊?」
外頭的聲音冷淡,甚至是有幾分不耐煩,只簡短吐出四個字。
「是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