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禽獸,出去!
虞歸寒現在並不准備打草驚蛇,是以在問完自己想知道、而沅漌也清楚的事情之後,一切又回歸正軌。
沅漌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將目光繼續轉向了江琊。
「江公子,咱們先從敬茶開始學吧。」沅漌頗有些躍躍欲試地提議。
江琊眉心抽了抽,但看虞歸寒面上隱有期待,還是輕嘆一聲隨她去了。
於是沅漌便從煮茶開始耐心地教,等一刻鐘之後,茶水熱了又涼,他自己試了試溫度,才倒了兩杯。
「主子們對面首若重視,就是當做正房來看待的,所以也會簡單結親。這敬茶,也是其中至關重要的一層。」
沅漌是以端著茶,與江琊認認真真的演示了一遍 。
只見他 匍匐在地 ,盡顯忠誠之姿,也更具有卑躬屈膝的態度 。
江琊實在無法 ,但見虞歸寒是一副饒有興緻的模樣 ,還真端著 另一杯茶 ,屈膝半跪下去 。
「此需要說 ,主子,請喝茶。」 沅漌小聲提示了一句 。
「主子,請……」
江琊的語氣 一貫不帶多少溫度 ,其實吐露出來 這一尊稱 ,最不習慣的方式 虞歸寒。
她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 ,火燒屁股似的 ,實在是沒法受下這一禮。
「不然你們先學著,我出去一趟 ,回來再驗收成果 。」
說著,那明顯是落荒而逃 。
海域對於 虞歸寒來說暫且還是友好的 ,所以她出去 ,江琊並不是一定要跟著,再加上說了 回來驗收的緣故,江琊還真耐心跟著 沅漌學起這些荒唐的規矩來 。
而那邊的 虞歸寒,就是去了祭壇那邊 ,又是專心修鍊了大半天 。
等到覺得差不多了 ,想想也要回去的時候,她卻猶豫了起來 ——江琊現在八成 還在學習那海域的規矩 ,她現在回去 ,總覺得有些尷尬 。
思及此,虞歸寒乾脆就不走了 ,從儲物囊中拿出之前的珍珠手串 ,打算趁這個機會 好好修復 。
只不過剛將那些珠子拿出來 ,卻發現原本稍顯暗淡的表面 流轉著一層螢光 ,隱隱約約透出了靈力氣息。
這珍珠手串在她手裡 向來都是個裝飾 ,最多是作為那不曾見過的娘親的遺物 ,當成一個念想。
然而這原本的死物,此時卻陣陣流光,像是難得的寶器。
虞歸寒將神識探入其中,竟感受到了稀薄的靈力,帶著海水腥鹹的氣息。
是屬於這片海域的靈力!
心中有此斷定,虞歸寒也顧不上那尷不尷尬,趕緊跑了回去。
此時已經是傍晚,海水被染上一片暖色,為氣派的宅院也鍍上一層微光。
虞歸寒此時卻顧不上欣賞這光影流轉的華美景象,而是進去,將手中的一把珍珠遞到江琊面前。
「你瞧瞧,這珍珠像不像是靈石?」她期待問道。
江琊畢竟比她對靈力的感知更為敏銳一些,此時捻起一顆珠子在手中仔細查看片刻,微微蹙眉,「確實能夠蘊含靈力,你從何處得到?」
「就是我娘之前給我的珍珠手串。在岸上的時候,這珍珠平平無奇,最多就是品相好了一些,不值錢,我才一直沒拿去當了。卻沒成想在海域之中,它竟有如此奇用。」
聽得此言,江琊本想問她為何想要賣她娘的遺物,但想想她在凡世之時的處境,又並沒有問起。
他順著她的話問道:「你娘可說過此物有何效用?」
「沒有,」虞歸寒搖搖頭,「我也就很小的時候見過她,已經沒有印象了,她就算真說過什麼,我也聽不懂,更遑論是記住?但仔細一想,她留給我的東西,都是看似平平無奇,不叫人覬覦,其實細看之下,都是寶貝。」
就像那隻銀狼。
江琊聽到此處,不由深思,半晌才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都說靈石之所以能容納靈氣,是因此物乃一片天地之間的至寶,海域之中本有靈氣,這些靈氣不被利用,說不定會沉澱在這些天然寶物之中。」
「你的意思是,海域的其他珍珠,也許也有容納靈力的作用?」
「不止。若真能沉澱。說不定只是一顆沙礫,也有用處。但你娘給你留下的這些珍珠,想必是絕無僅有,你且好好收著。」
說完,將自己手上的那顆珍珠也遞了過去。
虞歸寒卻壓根不跟他見外,將手中的珠子一把推給他,「我最擅長的還是魂力,這些珍珠交給你,想必有更大的用處。你也別急著反駁,我還指著你保護我呢。」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江琊也是推拖不得,只得是將珍珠全部收下,仔細保管。
二人於是約好明日多去四處走走,瞧瞧有沒有什麼意外發現,就準備歇下。
只是休閑之餘,虞歸寒還是不由想起江琊今日所學,饒有興緻地提了出來。
「我說今日回來,得驗收成果,你都學了些什麼?」虞歸寒說著往椅子上一坐,大有認真的意思。
江琊對此頗覺無奈,但也只能順著她,說道:「勞累一天,我去端盆熱水,給你泡個腳。」
冷冰冰的語氣,還真是有幾分反差感。
虞歸寒做了一天的心理準備,此時也輕鬆了許多,等著他端了熱水來,給她脫了鞋子,放進熱水中浸泡。
海域天涼,又沒有靈力加身,虞歸寒確實時常會覺得冷,而眼下這盆熱水,便泡的她昏昏欲睡。
想想這般待遇,在前世都沒經歷過,虞歸寒便忍不住沉溺其中。等泡好腳,江琊抱著她進屋去歇息,她還順勢為之。
直到對方伸手來解她的衣裳,她才趕緊抓緊了衣襟。
「你做什麼?」虞歸寒警惕問道。
江琊卻挑了挑眉梢,「自然是替你寬衣解帶,沅漌說了,服侍之中最重要的一環,便是伺候休息。」
伺候休息什麼的,不言而喻。
虞歸寒抽了抽嘴角,「不用,這個還早呢,慢慢來,慢慢來。」
江琊不依她,稍稍用力,無聲拉扯她的外衣。
誰知虞歸寒經過思想鬥爭之後一個默認般的鬆手,卻叫他的力氣落到了實處,別說是外衣, 連裡衣也不能倖免。
偏偏他還下意識低頭,瞧見了那隱隱約約的風光。
不復想象中的青澀。
「禽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