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禁錮軍閥x落魄少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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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發來電報,華北那邊的炮兵遠程轟炸了我方軍望台,沈司令帶領的那一小支兵跟華北交戰在一起暫時抽不出身,臨時指揮官在軍望台被炸時受傷……」
手下聲音越來越小。
「所以現在你還是打算攔著我不讓我去?」
季然指著門外兩軍交戰的方向,「現在華南軍隊群龍無首,沒有人發號施令,沈遇白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聯繫上。」
手下開始動搖,卻還是固執的小聲道:「沈司令他……」
「沈司令說的話你可以執行,但是他不是讓你不懂變通!」
季然繞過他直奔外面。
「季老闆……」魏松的手下追上來。
季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不管手下要說什麼,他都決定好了。
「您真的有把握可以擔任指揮嗎?」手下的手不斷搓著自己的衣角,顯然是在做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
「當然,我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學生。」季然打開裝甲車車門,按了兩聲喇叭,「上車,帶路。」
——
沈遇白這邊仗打得很吃力,對方的武器比他們的要精良很多,從硬體上略勝一籌,加上肖國朗這老狐狸擅長山地戰,強勢攻擊到他們不得不後退,一直到山腳。
這樣下去絕對不是個辦法,對面敢這樣做,武器儲備必然豐富,他們硬碰硬是贏不了的。
余光中,一顆手雷竄過來,不遠處的魏松並未察覺,還在專心致志地射擊敵人。
沈遇白助力跑了兩步,借著這力道將魏松推開一米多遠,把人撲倒在地。
與此同時,身後「砰」地一聲,地面被炸出一個不淺的坑,邊緣烏黑,揚起漫天黃圖,帶著一股子火藥味。
魏松愣愣地回過頭,看到身後的景象才如夢初醒。
炸開的位置正好是他原來停留的地方,要不是沈遇白,他估計會被炸得屍體都湊不齊。
「司令……」魏松想道謝,卻看到沈遇白英氣的眉毛蹙得緊緊的。
「魏松,幫我看看我後背……」沈遇白一邊說著,額頭不斷流淌下虛汗。
魏松照著他說的看過去,沈遇白背後被鮮血染了一片,幾塊彈片嵌在他後背上,嵌得還挺深。
「我去叫軍醫!」
「不用。」沈遇白制止了魏松。
受傷的手下不在少數,個個都比他嚴重,而且到那邊找軍醫又要廢不少功夫。
「幫我用布把這些彈片包住,別讓它們掉下來。」
「司令?!」魏松不明白為什麼沈遇白不讓把彈片拔出,反而讓它一直在身上。
「我有凝血障礙。」
一旦將彈片拔出,他的凝血障礙可能無法讓他支撐那麼久。
聽到這件事,魏松眼中透著震驚,立刻就要起身去找軍醫,身後沈遇白強硬的聲音喊住他:「站住!」
沈遇白將手中的德國制手槍抬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魏松:「這是命令。」
「司令!」
「我說現在,立刻。」沈遇白不想再浪費時間,子彈上鏜,隨時準備按動扳機。
現在他們人數遠比不過對方,子彈很快就要用盡了,所以無論是人還是子彈,對他們來說都極其重要。
魏松艱難地屈服了,用纏槍的布條將沈遇白後背上的彈片包裹起來。
儘管每動一下,背後都像有幾把刀在割他的肉一樣,沈遇白依舊咬著牙不受半點影響。
肖國朗那邊像是打累了,火力下降了不少,這讓沈遇白和手下們得到一點喘息的機會,背靠在掩體上。
趁著這個時間,沈遇白復盤了一下,肖國朗那邊的彈藥現在應該跟他們差不多了。
他摸到脖子上戴著的玉佩,是季然親手給他戴上的,因為聽齊雪倩說能夠保平安。
他嘴角不自覺彎了彎,心裡更加堅定。
「我們現在有紙嗎?」
沈遇白這麼一問,手下都懵了:「什麼?」
「紙,報紙傳單什麼都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這時一向悶聲做事的軍醫出聲:「我這裡有醫書。」
「可以。」沈遇白將醫書接過來,三下兩下將書頁撕下來,分成三部分分給手下,讓他們分給每人一張。
「都跟著我學。」
手下不明白這時候為什麼要這摺紙,面面相覷,但
又不敢提出異議,還是跟著沈遇白學了起來。
這響炮的折法還是季然教沈遇白的,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派上用場。
幾十個響炮折好,沈遇白用手勢做指揮。
「砰!」幾十隻響炮同時發出聲音,像是炸彈一般,讓正在休息的華北軍肅然顫慄,條件反射地拿起槍胡亂射擊,全部打在掩體上。
這時沈遇白帶著一小部分人跟他們對抗起來,讓剩下那部分人保存體力和彈藥,做最後致命一擊。
響炮每隔十分鐘一次,開始幾次都讓華北軍亂了陣腳,浪費了很多彈藥,後面他們也知道了這是沈遇白的計謀,開始不受影響。
估摸著對方差不多到彈盡糧絕的地步,恢復體力那部分手下開始參與進來。
炮聲響徹四周,黃土塵埃滿天,遍地都是屍體和鮮血殘痕,有的士兵半截腿已經鮮血淋漓,胸膛也在不斷冒血,依舊趴在掩體前進行最後一擊。
肖國朗見自己這邊逐漸處於劣勢,便步步緊逼沈遇白,頗有單打獨鬥的架勢。
終於將沈遇白逼離了軍隊,二人來到山上一處峭壁旁,這裡往下看幾乎忘不見底,崖邊沒有護欄。
「沈遇白,今天我就要殺了你為我兒子報仇。」肖國朗放著狠話。
沈遇白眼神輕蔑,一言不發也帶著極強的震懾力。
「今天咱們倆就來一場一對一的戰鬥,都把槍放下,用拳頭說話,怎麼樣?」
沈遇白看著肖國朗鬢邊的幾縷白髮,沒拒絕。
兩人扔下手中的槍搏鬥起來。
不管是年齡還是力道都是沈遇白佔上風,肖國朗嘴角一片青紫,朝旁邊吐了一口血水。
「再來。」
肖國朗迅速出拳,被沈遇白用手臂格擋住,眼神一凜,伸手摸向口袋。
沈遇白隱約看到他口袋邊緣露出的一角黑色,心道「不好!」
他猛地朝肖國朗撲過去,此時的肖國朗已經在懸崖邊緣,他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拽著沈遇白一塊跌落下去。
一聲槍響震破雲層,從懸崖傳出,在山中久久不散,迴響著。
戰爭宣告結束那天,季然終究沒等到沈遇白回來。
他以為只是耽擱了,卻在五天後收到司令部送來的一塊玉佩和一句「節哀」。
季然甚至不知道自己那時是怎麼走進停屍房的,看到那個身上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皮肉的人躺在那裡,季然的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捏住,恨不得捏個粉碎。
他沒有哭,棺材下葬時他也沒有哭。
蔣燁說他冷血,他也默默聽著不解釋,回去以後像是沒事人一樣努力學習經營管理知識,經營著「禾禺記」。
沈遇白不在了,沒有人能再為他的虧損買單了。
後來齊雪倩不負眾望,成為了第一個女司令,行事作風果斷利落,很有齊莽年輕時的風采,大家漸漸忘了沈遇白這個名字。
只是在某一天,季然在書房翻著賬本,齊雪倩推門而入,軍靴踩在地上「咯噔咯噔」響,她長嘆了一口氣:「季然。」
她很少連名帶姓叫他。
季然慢慢抬頭,卻沒有應,眼神稍帶詢問。
「你知道你現在很像沈遇白嗎?」
話少,習慣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工作狂。
季然一愣,臉上掛著淡到看不見的苦笑低下頭。
……
「小少爺,今天風涼,就別在院里坐著了。」老管家眼角多了幾道深深的溝壑,從前白了一半的頭髮全都變得花白。
季然笑著點點頭,將早就涼了的茶倒在地上,走向屋內。
一個小女孩跑出來撞在他身上:「爹爹,我翻書的時候看到有一頁很奇怪。」
季然輕輕捏捏她的小臉:「哪裡奇怪呀?」
「是《三十六計》裡面「陰不在陽之對,而在陽之內」那一頁,上面寫滿了你的名字,密密麻麻的,是誰寫的呀?」
季然笑得像是哭一樣,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張開嘴卻說不出話。
「然然。」
一個只在夢裡出現過的嗓音跟風聲一起灌入季然耳中,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到那個本應該化成塵埃入土五年的人。
他張大嘴巴,眼中既有震驚也有驚悚,但是更多的是喜悅。
不管是人是鬼,真的是他!
「爹爹,他是誰啊?」小女孩扯了扯季然衣角。
拄著拐杖的沈遇白看到小女
孩,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你的孩子?!」
季然像是沒聽見,一步一步走向他。
「季然你跟我解釋……」
沈遇白看到季然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開始慌了:「然然……我……沒事,就算是你的孩子,我跟你一塊養。」
「傻子!」季然破涕為笑,「這是齊姐姐的女兒,名字還是我們一塊取得呢!」
沈遇白那隻沒有拄拐杖的手摟住季然的腰。
……
「為什麼那小破孩叫你爹?」
季然近乎貪婪地聞著沈遇白身上熟悉的味道:「齊姐姐太忙,把她寄存在這,我是她乾爹。」
沈遇白順著從季然脊骨摸下去,微微皺皺眉。
怎麼瘦了這麼多。
「二哥。」
「嗯?」沈遇白應他。
「為什麼玉佩會出現在那個人身上?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說出這話,季然還是心有餘悸。
「我怕跟肖國朗打起來把玉佩弄壞,就讓一個手下幫忙保管。」
才造就了這麼一出鬧劇。
季然朝他懷裡鑽了鑽,帶著鼻音「嗯」了一聲,情緒滿滿。
這個世界里,沈遇白活了75歲,季然活了70歲,一直舉案齊眉,直到頭髮花白的沈遇白躺在床上,握著季然的手:「然然,這輩子太短了,下輩子我一定還去找你。」
【目標男主黑化值100】
季然含笑:「好,下輩子你找我。」
【宿主請準備位面跳轉,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