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元陣
棋盤前，鎮主聽到帝一的話，看了看光影，眼神中有些著些許的滄桑。
光影並沒有絲毫的異動，不過卻看向了鎮主，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啊………啊………」瘋癲和尚痛苦的哀嚎著，他的聲音讓四周的風越來越大，讓懷念曾經的帝一不由得醒轉了過來。
「佛覺得魔不應該存在，而魔卻總想殺光佛，殊不知人性本就倆面，缺少了哪一部分都不完美。」帝一看著瘋癲和尚，驟然他的身軀變大。
血紅色魔焰翻滾，帝一的身軀也化作了十丈。
佛有金身，魔有魔軀。
「你還差很多，但是你佛魔同體，未來的成就不可估量，至於佛魔之說，你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帝一說道，隨即大手一揮，恐怖的血紅色魔焰席捲瘋癲和尚的金身。
十丈的軀體逐漸縮小，最終恢復原樣，瘋癲和尚也不在痛哭。
帝一收回魔焰，身軀恢復正常，看著瘋癲和尚，飽含深意的問道，「你還想知道佛祖和我的對話嗎？」
「你已經不重要了。」瘋癲和尚回答道，隨即他恭敬的朝著帝一躬了一個身，「世間本無好壞，皆有人定。」
「嗯！很好。」帝一點了點頭，「你離的更近了，不過卻並不是離佛祖近，而是離你自己更近了。」
「多謝魔祖指點。」瘋癲和尚又是躬身，隨即霎那間離去。
看著瘋癲和尚離去的方向，帝一再次自言自語的說道，「魔佛不倆立，呵呵………殊不知佛本就是魔，魔本就是佛，所以註定我和佛祖都無法………唉！希望你真的可以。」
「如果一直都感受不到氣會怎麼樣呀？」莫塵看著黑紅衣服小姑娘問道。
「那便說明不可修行。」黑紅衣服小姑娘很有耐心的回答道，「不過一般人天賦好的幾天，甚至幾個時辰的都有，天賦不好的十年半載都大有人在。」
「那你用了多久？」很明顯莫塵是感受不到氣的。
「我………」小姑娘有些猶豫。
「是很久嗎？」莫塵問道，莫塵覺得一般只有很久的人，才會猶豫，因為怕被笑話。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其實並不久，是還很短。
「沒關係的，我估計我會更加的久。」莫塵一副安慰的樣子。
「我覺得你不會很久的。」小姑娘笑了笑。
「小土。」此時塵父突然說話了。
「爸爸。」莫塵急忙應允。
「你想修行嗎？」塵父的話讓莫塵一愣，很突然。
「想。」莫塵點了點頭，別的不說，單單可以飛這點，他莫塵就很喜歡。
「想修行，我知道你想，那你便去修行吧！」塵父的話讓莫塵一愣，一般情況下，父親都會不讓自己做的，這一次為何會這般容易，容易到讓莫塵難以接受。
「爸爸，真的嗎？」莫塵想要確認一下。
「真的，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塵父笑了笑，笑容中有著苦澀，也有著無奈。
只是莫塵察覺不到這些，「太好了，爸爸真的同意了。」莫塵歡呼了起來。
看著開心的莫塵，塵父眼睛有些模糊，「小土，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一直這樣，你一直都能開心下去，只是沒有機會了，希望你以後不論遇見什麼，都要堅強。」
這句話是塵父內心所想，也是他一直的願望。
「既然修行，就要修行我的功法。」塵父突然說道，他在莫塵的身上指點了幾下，「就按照這修行下去，你可以練體，卻不要修行別的，記住了。」
「哦！」莫塵有些不解，讓他修行什麼呀？父親是指點了他幾下，可是什麼都沒有給他。
帝一繼續前行，離莫塵家的小院越來越近。
美婦人靜靜的守在小院外，等著帝一的到來。
「多年不見，你還是那般的美。」帝一看著美婦人說道。
「多年不見，你還是那般的丑。」美婦人說道。
「呵呵……」帝一笑了笑，「鎮主倒是捨得，讓你來，就不怕被我打壞了。」
「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太粗魯。」美婦人回答道。
「那你是？」帝一有些不解。
「我是替我主人來向你傳達一句話的。」美婦人刀。
「你的主人讓你傳達什麼？」帝一皺眉，不過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他很想知道。
「人非人，天非天，事非事，物非物。祖雖大，卻是爾爾，地雖廣，卻是碎碎。」美婦人也不怕別人聽到，直接用很大的聲音回答道。
「什麼意思？」帝一低頭思索了片刻，並不明白，抬頭問道。
「你都不明白，我怎麼可能知道？」美婦人反問道，隨即打量著帝一，「主人說，九祖之中，魔祖戰力雖然只是第三，但是天賦卻最強，最有可能明白。」
「你家主人當真這麼說？」帝一問道。
「嗯！不光我家主人這麼說，鎮主也是這麼覺得。」美婦人回答道。
「話也傳完了，你可以讓開了吧！」帝一道。
「於理我應該走了，但是於情我心裡過意不去。」美婦人瞅著帝一，「那東西你就算是拿了，又有什麼用？千載以來，每隔七十七年，都會來一些人，雖然沒有這一次這般來的猛烈，但是卻誰都拿不走。」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那東西，留在這裡，只會吃塵灰，但是倘若被我拿走，便可以………」帝一的目光看著天，他沒有說出口，但是眼睛中卻有著一個人影，與那坐在棋盤旁的光影一模一樣。
「那為何主人擁有那東西，卻會落得如今的下場？」美婦人反問道，「你可有想過？」
「他太過於仁慈，太過於相信那傢伙，所以才會有此下場。」帝一回答道。
「既然你這般執著，那你便去吧！我也不在多言。」美婦人看著已經下定決心的帝一，身形化作殘影，退在了一旁。
帝一看著近在咫尺的小院，除了破就是亂。
不過他卻一步也沒有跨出，很奇怪，此刻的小鎮十分奇怪。
三百戶的小鎮，有著一半的人家都掛起了燈籠，燈籠上刻畫著神秘的符文。
在燈籠下方各自站著一人，他們身上散發著不同的光蘊。
光蘊朝著燈籠匯聚，隨即燈籠懸浮而起，朝著上空飛去，融合在一起，無數的神秘符文流光飛轉。
一道光柱釋放而出，所落之地，正是莫塵家的小院，帝一的面前。
「元陣？」帝一的眉頭皺了皺，隨即眼神中出現了興奮。
魔好戰，作為魔祖，更加好戰。
光柱消失，呈現的是一個金色的光人，光人全身散發著金光，奧妙無比的符文就像是紋身一樣，密布光人的皮膚。
「縮頭王八，貪生怕死，在此刻竟然能夠團結一心，凝聚出這元陣，將眾人之力，聚集一體，真是讓人十分的吃驚。」帝一說道。
金色光人並沒有說話，或者它根本就不會說話，身軀化作流光，朝著帝一激射而去。
轟…………
帝一雙臂交叉，抵擋一拳，身形頓了頓，血紅色魔焰席捲而出。
「十丈魔軀。」帝一的身軀瞬間變大，滔天的魔氣讓小院屋內的眾人，十分的不適。
尤其是莫塵，他感覺到自己胸膛氣血翻滾，頭暈腦漲。
塵父的手驟然一揮，一柄重劍懸浮而出，重劍的身形嗡嗡響動，屋內霎那間恢復了原樣。
「爸爸………」莫塵看到突然出現的重劍，驚訝，疑惑，欣喜，各種的情緒浮現而出。
塵父沒有個回答什麼，雙眼緩緩的閉上，一股股奇妙的力量散發而出。
莫塵看著父親，這一刻他感覺父親有點陌生。
「大劍仙，好強。」黑紅衣服小姑娘說道。
「大劍仙？」莫塵聽不明白，看著小姑娘，眼神滿是詢問的意味。
「修行一途，凡是大成者，皆可開宗立派，凡是圓滿者，皆可立教稱尊，凡是破了圓滿，跨入那一步，皆可創道稱祖。」小姑娘解釋著，「你的父親是大劍仙，可以開宗立派，與一大國比肩。」
「這麼厲害？」莫塵更加的驚訝，「爸爸都這麼厲害了，為什麼會在這裡天天被人看不起，還嗜酒如命呢？」
莫塵問得問題，小姑娘解釋不了，不過小姑娘卻明白，在這個小鎮，能夠立派的人，少嗎？連那圓滿，立教稱尊的人也有，所以大成者，算得了什麼？在小鎮，什麼都不稀奇，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不存在的。
帝一和金色光人此時交戰在一起，小鎮的建築很是堅挺，倆人交戰的餘波，不論多強，只是造成建築的搖曳，不會毀壞。
倆人的戰鬥十分的原始粗暴，拳拳到肉，打的難分難解。
「爽快，武祖死後，再也沒有這般爽快過了。」十丈身軀的帝一，說話就像是打雷一般，嗡嗡炸響。
金色光人就像是機器一般，面無表情，不過一個個院落中，原本站在燈籠下方的人，卻不怎麼好，他們受了一模一樣的傷，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神情凝重，像是有些不支。
「如果你們中，再多幾位開宗立派的人物，或許我今日將會鎩羽而歸。」帝一說道，隨即他十丈的身軀驟然化作流光，朝著金色光人狂轟亂砸。
金色光人節節各退，甚至身軀上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裂痕。
那些站在燈籠下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吐血，臉色更是煞白，不過卻依舊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