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恐怖班主任

  吳常驚恐的檢查身軀，發現那難以理解的二維化已經恢復正常，他大口喘著氣只覺得難以呼吸，那種思維到身體都被拍得扁扁，然後緊緊封在玻璃標本里的窒息感。無法動彈無法呼吸，就連思維也停止不動，整個人像被活埋在地下一萬米一般。

  這時一張羊皮紙「啪」的從空中掉落，落在他的面前。

  吳常連忙撿起。

  【我是吳常，我穿越時空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茫然的看下四周，希望能找到某種線索】

  不知為何，吳常只感覺羊皮紙浮現的字體有些無精打采，連寫動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他往下再看。

  【我振作精神，打量著身邊的環境，這好像是間教室】

  吳常環首一看，發現他正坐在黃色的學生椅上，而在空蕩的教室之中，座椅整齊的排好，他伸手抹了抹桌面。

  「灰塵很多，這得有段時間沒人碰過了」他想到，前方的黑板上寫著距離高考58天。

  這是一件高三學生的教室，他判斷到，「奇怪，高三的教室怎麼可能沒人打掃的痕迹」。

  他站了起身，觀察著寂靜的教室，整齊的過分，站在吳常的視角，教室里的每一張桌子每一張椅子都分毫不差的排列整齊。

  他擾了擾頭沒有半點頭緒，他轉頭拿起羊皮紙打算詢問一番，卻見羊皮紙上被密密麻麻字體刷屏。

  【我是吳常，我現在在一間詭異的教室當中，這時我聽到有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但是我沒有理會，一分鐘后我死了】

  【崽種看我！】

  【到後門！快躲到教室後面！】

  【快！】

  【.……】

  吳常頓時一股涼氣直衝腦門，他抓起羊皮紙連滾帶爬躲到教室後門，這才聽見鐵門后沉重的皮鞋聲傳來.

  幾乎同時，窗戶一顆人頭探了出來，一個詭異到極致的人頭，頭頂地中海，帶著黑框眼鏡，臉上布滿著銹跡斑斑的鐵絲，它的嘴唇，眼皮還有鼻孔耳朵都被鐵絲穿刺縫起，鐵絲翻起爛肉，血液從七竅中不停滴落「滴噠，嘀嗒」，它那被鐵絲縫死的雙眼巡視著礁石。

  吳常死死的屏住呼吸，他意識到他和門外的鬼東西只隔著薄薄的鐵門，「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他心有餘悸想到。

  「不對！」吳常猛地發現，剛才坐的椅子因為他的起身被往後推移，在整齊一致的排列中顯得如此突兀。

  窗外探出的人頭似乎也發現了異狀，它詭異的視線死死盯著突兀的椅子。下一秒，它身子踏了進來，鋼筋混凝土被它穿過，沒有一絲一毫阻礙。它出現在那張突兀的椅子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教室後門的吳常抱著膝蓋緊貼牆壁，整個人已經凍結起來「進來了！」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道，他能感受到空蕩的教室多出了什麼，他不敢抬頭去看，因為那股驚人的惡意離他近在咫尺，他現在只能祈禱不被發現。

  「刺啦」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在空蕩的教室迴響。在原地，一名約莫40歲的中年男子掃視著整間教室，他身著咖啡色格子襯衫，下面穿著黑色的西裝褲，如果忽略它那恐怖片主角的面容，以及它右手那血跡斑斑的被鐵絲纏滿的戒尺，它就是一名平凡的數學老師，嘴裡喊著「看黑板不要看我」「注意看我要變形了」的話，為祖國培育著美麗的花朵。

  但吳常冷汗已經打濕了後背，他的雞皮疙瘩從腳底一路冒到了腦門，他埋頭曲頸，好像暴風雨中的雞崽一般，那恐怖的身影掃視了一整圈，它將視線定在了後門。

  「咯噔」皮鞋聲在教室里響起，「咯噔」吳常手死死掐自己大腿，聲音是朝這邊來的。

  「拼了！」他心裡發狠，一股血氣沖得腦門嗡嗡直響，他抬起頭就要奪門而出。但是來不及了，恐怖教師站在他的面前歪著腦袋看著他，恐懼像冰水一般將他剛才勇氣撲滅，他跌坐在原地跟面前的身影大眼瞪小眼。

  一時間空氣凝固了，只剩下「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吳常失神地看著眼前的教師，他知道死定了，或許在下一秒，又或許沒有下一秒，「王琦她們怎麼辦」在瞬間他腦海閃過這個念頭。

  地中海教師抬起手中的戒尺，戒尺上的鐵絲溢出慘白的光芒，它往前一步。吳常下意識將羊皮紙往前一擋，「李明權」他閉眼前看到格子襯衫上的銘牌。

  想象中的痛苦沒有到來，吳常茫然無措的睜開眼，眼前恐怖的身影消失不見，只有地上斑駁的血跡提醒著他，剛才的一切絕不是幻覺。

  吳常忽然想到什麼，他趕緊看向羊皮紙，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像鬼畫符一般，寫著四個字：

  【看不見我】

  【看不見我】

  【.……】

  四個字揮揮洒洒的填滿羊皮紙，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看得吳常頭暈目眩。

  「皮皮紙！永遠的神」吳常對著羊皮紙狠啵了幾下，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腿腳發軟，腰眼發麻。

  【我是吳常，我在羊皮紙大人的幫助下又一次擺脫了生死危機，這一次我對羊皮紙大人徹底心悅誠服，我決定用我畢生來服侍祂】

  【三年後，我無敵了】羊皮紙字跡吃力的浮現，剛才那種鬼畫符似乎耗盡它的力氣。

  吳常難得沒有諷刺它，「剛才那是什麼鬼東西？」這時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恐怖班主任，人類少年階段的恐懼之一，在某種詭異影響下，他徹底化身夢魘，終日遊盪在校園之中】

  【手上的戒尺是它力量的來源】

  「戒尺」，吳常若有所思，剛才那根戒尺發出慘白的光芒，然後班主任就不見了。

  吳常突然意識到什麼，他的心跳加快，「那根戒尺我能奪走嗎」他緊張問道。

  【我是吳常，我打算奪取詭異戒尺，我沿著血跡找到了恐怖班主任】

  【我蹲在牆角緊張等待著，終於它的腳步聲傳過來，我一咬牙要撲了上去，目標戒尺！】

  【我蹲地腳麻了，我撲空了】

  【我死了】

  「.……」吳常無語了，他怎麼死的這麼蠢。

  「重來」

  【我是吳常，我打算奪取詭異戒尺，我沿著血跡找到了恐怖班主任】

  【我站在牆角緊張等待著，終於它的腳步聲傳過來，我一咬牙要撲了上去，目標戒尺！】

  【我碰到戒尺了！】

  【我變強了！】

  羊皮紙迅速的寫到。

  吳常收起羊皮紙站起身，他輕輕打開後門探出小腦袋，走廊里空無一人，「好安靜」竟然連蟲鳴都悄然無聲。走廊盡頭黑暗中一道身影消失在轉角。

  他小心地貼著牆沿著血跡一路走進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