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撲朔迷離，犬牙交錯
第二十三章：撲朔迷離，犬牙交錯
在朝中：明顯有兩股勢力處於較量中：以皇太後為首的皇權派與連國公為首的官僚派。
這兩方一旦撕咬起來，恐朝局永無寧日。因為連國公系太皇太后親信。只要她老人家在世一天太後娘娘便不能拿他怎麼樣。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若連國公仗著娘家人勢力一直做大，太後娘娘也恐怕要退居深宮，朝中更無話語權了。
針對此形勢，太後娘娘已經無暇顧及與小陛下漸行漸疏得關係了。現在他必須要將國舅爺那股勢力徹底瓦解掉，才能繼續平穩執政。
為此，一她特意令宮衛軍從以前的一百人擴充到現在的一千人。為得便是減少再次兵變得可能性。
二她將小陛下日常的行為舉止都派人盯梢著。以防他出現什麼過激行為畢竟慕容貴妃隕故是太皇太后的主意，與自己無關。
三是加派人手將連城大小姐看管起來。避免讓她與陛下見面，以免讓陛下更加偏向連國公那邊。
萬箭齊發〔有點誇張〕后，太皇太后此時卻登上了三寶殿。不知是何要事，要夜幕將至才開口。
「窕兒吶，不是母后說你，你把元兒與城兒管得也太多了。不準城兒出宮回國公府也便罷了。怎麼連向哀家請安、問候也都免了。這好像是人家犯了什麼錯似的，都沒有人身自由了。你說是不是――」
做兒媳的自然清楚婆婆地顧慮，也知太皇太后對自己視如己出。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古瑤的未來著想，疏忽不得吶。
「母后，窕兒也不想這樣。讓兩家孩子多走動走動，也未嘗不可。但國公一直令我們母子處於敵對狀態而且近日又想令我歸政於陛下為由，對我百般苛責。我這皇太后不知什麼時候也……」
望著賢媳地苦楚，太皇太后似乎也感同身受、頗為動容。「聽母后說窕兒你不是在民間組織有俠劍隊伍嗎。何不招募出一兩位充當元兒的武術伴讀。這樣也可緩解陛下那敏感的神經。與此同時，母后再與你舅舅那邊溝通一番。有什麼事情，說開不就好了嗎。你覺得呢。」
武術伴讀？難道母后對我這些事情都了如指掌。這可如何是好。若文琬上神她也知曉我們之間關係匪淺，恐我的身份也保不住了。
自己畢竟已貴為劍神，淹留於塵世本便多有不妥。若自己身份一旦被外人得知，不僅古瑤無法呆了；即使回到神界：那王母娘娘與女媧娘娘也無法收留自己了。
不由皇太后臉瓣沁出了汗，應不是溽熱之故。夜來沁涼，何來悶熱一說呢。可能金窕上神此時已如坐針氈。她的眼神中便透露出對整件事情地恐慌與不安。
太皇太后瞧出來了，但沒有清楚窕兒到底在想什麼。試著探問道「窕兒在民間流傳有你與一位女俠客仗劍施救城內百姓的故事。母後到現在都覺得你與那位俠客真是神通廣大。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仿若你們便是神……」
此言嚴重了，不過母后不會真的認為我是天上的神了罷。這可如何是好。不由心裡緊張過度。一踉蹌噗通摔倒在地。
太皇太后聞之立即來扶但令她吃驚地不是窕兒地現狀，而是……
「窕兒，你額角怎麼了。怎麼會有一條光紋在時隱時現呢。沒事吧，母后看看。」
的確因為長時間在人世間居留，自己身上神的印記都快消失不見了。這可能便是為什麼窕兒時至今日都可以以凡人的身份自居而心懷坦蕩。畢竟都是若有若無的東西，怎會過分在意呢。
「母后，窕兒沒事。您別……」
隨即，金娘娘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此事已經令我們感覺出不太平常了。
「――宣太醫――」
太皇太后立即差人扶金娘娘到榻上靜養。並告誡宮人們勿將此事抖漏出去。隨即煞有介事地折返向康涸宮方向了。
康涸：寓意祥康安泰之意。是先帝為表仁孝而為自己母后督造得行宮之一。〔具體還有哪些我們容后再議。〕
但太皇太后並未返回康涸。而是在途中的萬佛殿駐住了腳。這是一處自己久未參仰得地址。但並未年久失修，在乾坤地造化下依然日久彌新、嘆為觀止。
我們姑且認定這是太皇太后心中地虔念，因為她都記不清自己有多長時間沒來這裡做參拜了。――太久了――
萬佛殿比起展昏閣更加匠心別具。因為這裡矗立得都是金光閃閃的佛陀。沒有空隙可言，更不必提展昏閣中央佔據得一尊與其餘都是十分嚴密。更見證了古瑤國其實更注重形式，而不注重其內容的充盈與豐實。
萬佛殿便可以巧妙地躲過這一缺陷，因為位於皇宮便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皇親國戚對自己地狂熱地崇拜。所以規模會不斷完善、形態也會更加飽滿。
更重要的是太皇太后一心向佛，身為小資的獨孤鄯也必須要滿足自己母后這一心愿。他不斷擴大萬佛殿，不僅超越了雀落台。〔遙想當年雀落台光一塊轉便價值不菲。堪比現在印度泰姬陵。令人只能嘆服……〕
「佛祖吶，莫非金太后真得是神嗎。不瞞您說，從她一開始入宮起：我便對她注意到了。真是一位窈窕佳人，令人歷歷不忘。難怪鄯兒對她總是頗多照顧。對我這個母后雖也百般疼愛。但遠遠不及他對金娘娘地精神之愛……」
掌燈使者和顏悅色而來，「娘娘若真有疑問，何不請金娘娘來此處讓殿主靜持大師一驗便知。何必多尋煩惱呢。」
「這麼說這位靜持大師是得道高人。可以解哀家之憂、排哀家之難嗎。」
其實沒有所說那麼神。此位靜持大師與之前在古瑤興風作浪得默藏太師屬性是一樣的。
無外乎換了稱呼了。換湯不換藥，默藏太師幹得惡事同樣這位靜持大師也要大幹一番。他們都是戾魔這大壞蛋的得力屬下。奉命得都是吸收人間戾氣為主人所用得使差。
戾魔這次派出靜持的明顯目的便是要彌補上次玄妹暗傷慕容娘娘不力。致使慕容娘娘不知所蹤。
為了加大古瑤人心惶惶，戾魔決議要將現下金窕上神之問題解決過後再派人調查清楚慕容娘娘的底細再從長計議。
於是在這皇宮籠著一層疑云：一便是慕容娘娘到底去哪裡了；二便是金娘娘是神是人。這種種謎團撲朔迷離，令人渾然不知所以。
不僅國民不解，戾魔同樣也不解吶。於是這次靜持大師首先便要博得太皇太后的信任，繼而將金娘娘誘入包圍圈殺之。以解決戾魔主人對劍神地忌憚。
皇太后此時絕無想到自己已再被運往萬佛殿的途中。一場風潮即將拉開序幕：
大殿中佛像熠熠生輝，令人嘆服。儼然像是萬綠叢中一點紅，十分光鮮奪目。這令恭候多時得太皇太后十分敬仰。
「――皇太後到――」
這令靜持大師覺得一切瑩然於掌中。他開始調出衛隊，繼而換成自己的親信「把守」。
然後有模有樣地派出人手將金娘娘圍住。活像做法會，與此同時；自己也著手誦起了經：
如我是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與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
先不言人家誦經是多麼「心無旁騖」：先是左顧右盼，一直望著兩宮太后的動作。而後秘密派人施法將萬佛殿封住。
靜持大師起身相問道：「太皇太后請屏退左右。貧僧只有一個問題：如果金娘娘乃神道中人，您還會留她在古瑤嗎。」
這到底在講什麼。若窕兒是神，自然要留人家在古瑤，以庇護我國祚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這當然不用問。
在四下沒有太多人時，太皇太后也問了一個特別有水平的問題：「哀家自然希望宮內一切無事。您不會要用自己來之不易的職位來睹這一更本無從更改得事實罷。」
但是靜持大師已經不能再以太皇太后蓋完抹角了。他立即一跺腳，四角門扇便立即閉合了。
太皇太后不由慌了神：「靜持，你這是要做什麼。先帝待你不薄，你豈要做那種忘恩負義、無情無義得畜生！！！」
「忘恩負義、無情無義。我本便不是人怎奈何人家一直高抬我。說我是得道高僧。真是叫我情何以堪。」
太皇太后乍聽真是想啐他一口。「奈何不是人，叫自己情何以堪……」說得這麼欲蓋彌彰、冠冕堂皇、言過其實。你這種模樣，誰人不知你是魔鬼。
只是苦了窕兒也只能被動接受這一命運。想此種種，太皇太后不由潸然淚下既是對自己識人不明、有眼無珠的悔恨；也是對妖魔頻生地愁苦無奈、悄愴凄茫。
這樣的風瀾究竟還要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