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學而時習之
石門峽的學修枯燥而乏味,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時間緊迫,金蟬子將考驗變得漸漸頻繁起來,逼迫眾人在鍛煉中成長,在成長中鍛煉,同時也希望量變引起質變,期盼的奇迹可以實現。
就這樣,眾人在這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學修和考驗中,堪堪度過了十年光景……
十年之間,上元稹人參透了更多天機,從閉關修鍊中脫離出來,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而作為掌門的金蟬子也是更進一步,憑藉著師傅的指導和自己的悟性,在這十年突飛猛進,已經不可和之前同日而語。
而當初的那個孩童,已經成長為了英俊挺拔的青年,那個當初被人嫌的小丫頭片子,也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時光荏苒、歲月如歌,在時間的長河中,那個「滴答、滴答」的聲音,或許會淹沒一切……
此時的天色剛蒙蒙亮,清晨的露水還在花瓣和葉面上打轉,鳥兒的啼鳴聲還未響起之時,毓靈兒就已經起床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來到了木盆之前,凈面、漱口之後,迅速地披好外套、穿好靴子,悄悄探頭,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毓靈兒用元寶般的耳朵傾聽四方,確認沒有任何的動靜后,這才邁著輕盈的步伐,施了一個「混」字訣,堪堪躲過了冷嬤嬤的眼線。
那盆放在二樓走廊,負責監視的目珠花已然目瞪狗呆,毓靈兒趁機從窗口一躍而下。
她縱身扒在了對面柳枝上,順著柳枝向下的慣性,雙腳穩穩一踩,落到了地面。
撣了撣手,再次觀察一下左右。
毓靈兒沒有看到可疑情況,對著圍欄外邊打了個響指,嘴裡輕輕念道:「睡」,「睡」字訣飄飛,冷嬤嬤的那條護院大花狗,就老實的趴在那裡打起盹來。
毓靈兒這才大搖大擺的打開大門,洋洋自得地走了出去,向玉溪子的寢舍方向而去。
玉溪子作為大師兄,自己可單獨住一座二層木屋,他答應毓靈兒,如果在日出之前,毓靈兒能將完成試煉,就答應教她「佑成心法」。
毓靈兒太想學這個隱身心訣了,如果能夠學到的話,她就會再成長一步,那樣的話,師公就會給被迫給自己一顆炎龍果。
有了炎龍果的加持,自己的筋骨、皮臟可以固本培元,再學習起那些法術來,不會像現在這般笨手笨腳。
正常情況下,毓靈兒是學不會「佑成心法」,經過玉溪子稍加改良,將它納入「單」字訣后,效果自然不同。
毓靈兒知道自己不被師公所喜,被其他的師兄、師姐待見,畢竟是已經長大,有了少女心性,她似乎多了一些自尊。
當然了,除了自己的師傅和大師兄外,沒有人會說自己適合什麼,而那些人的態度,基本上都表現在了臉上。
毓靈兒可以假裝看不到、也聽不到,其實已然放在了心上。總之,學好適合自己的術法,就多一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不對嗎?
前提是,要先拔了師公那老頭的白鬍子,讓他願賭服輸才成,毓靈兒打賭不全是為了贏,她已經知道,還有比贏更重要的東西!
毓靈兒現在對什麼花狗、仙鶴和八哥不感興趣,她知道師公那裡有很多飛寶貝,正常的獎賞之下她是一定拿不到,那麼只能「劍走偏鋒」,想其他辦法了。
金蟬子對此毫無辦法,從最開始的時候,只能求助自己的師傅上元稹人,讓他格外開恩,不要太過計較毓靈兒的所作所為。
看著徒弟為難的樣子,上元稹人只得答應,得到了師傅的首肯,金蟬子鬆了一口氣。
看著古靈精怪的小徒弟,金蟬子還是抱著一絲兒僅存的希望,最好是能夠創造出奇迹。
毓靈兒自幼父母雙亡,要不是金蟬子遇到了她,並及時「出手相救」的話,她已經被那兇惡的狼妖「撕碎吞食」,這或許就是緣分!
對於毓靈兒而言:金蟬子更像她的師父、而不是師傅,應該是亦師、亦父的感情才對。
毓靈兒既然學不會正統術法,自己又捨不得放棄她,那就讓她自由發揮好了。
自此,石門峽就出了這麼一個奇葩。
雖說是名門正派、降妖除魔一系,偏偏就有一個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上元稹人一語中的,金蟬子只能聽之任之。
放棄這個可愛的小徒兒,金蟬子還真是心中不忍,豈料毓靈兒不負眾望,不停的惹是生非,片刻不閑。
正兒八經的術法不行,但勝在「單」字訣厲害,常常能和略有小成的師姐、師兄打得不可開交,對付起爐火純青的大師兄,似乎還弱了那麼一點點兒。
毓靈兒對其他師、兄師姐可以不感冒,唯獨對自己大師兄情有獨鍾,她覺得師兄以後的道行一定會超越師傅,甚至比師公還要厲害。
不管別人怎麼說,反正毓靈兒就是這麼認為,因為她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成真!
就連上元稹人和金蟬子都不清楚,毓靈兒腦海深處,藏有一顆米粒般大小的金色種子,有一天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定…」
毓靈兒費勁巴拉的爬到了二樓木屋,給二師姐那個湊熱鬧的白羽八哥,毫不猶豫地施放了「定」字訣,直接把它定在了那裡。
雖然毓靈兒被金蟬子告誡過多次,不要欺負這些小動物,在毓靈兒眼裡,這隻白羽八哥和那隻叫地虎的花狗一樣,真讓人心生厭惡。
「我和大師兄比試,你來湊什麼熱鬧!」
看著這白羽八哥,想起了二師姐那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看到大師兄之後「變態」的神情,毓靈兒就變得氣憤起來。
「避」。
毓靈兒突感心頭一顫,似乎有危險出現,她直接從二樓窗戶,瞬移到一樓的門口。
毓靈兒抬起頭,看著窗戶前出現的黃色紙片人,她知道大師兄已經發現了她的行蹤,在和她直面「對抗」,今天她一定要贏。
「來吧,小紙片,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毓靈兒對著黃色的紙片人勾了勾手指,神態輕鬆,做出了一個攻守兼備的姿勢。
二樓的房間內,玉溪子微弓著身體,側躺在床榻上,當他聽到毓靈兒的聲音后,嘴角一翹、神色淡然,貌似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