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又回回

  雖然我們家沒有電梯，上上下下都要爬樓梯。我還是特地買了各種背帶，想把你繞在身上，帶你出去曬太陽。

  那時候真心不嫌你重。外婆外公一周也要跑來一兩次，單程就要2小時左右的公共交通，還堅持要當天來回。

  就怕喂你吃飯的我餓到了，營養不夠了。你倒也還算乖，每天都大致按照我給你的生物鐘表現得不錯。

  記得冬天的時候很冷，你還不怎麼會翻身。但一個下午你哭哭醒醒了好幾次，我想著是不是你冷了。

  然後一條條地給你加被子，最後一共加了五層，我還從側面給你拍了照。

  現在想來，我怎麼不怕把你壓壞了……真的只能說那時是年輕無畏啊。

  漸漸地你會翻身了，而且一翻就是好幾個。可以從5尺床的正中間翻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對，沒看錯。你自己從床上翻下來了，摔在地上的聲音很大。

  我在廚房灌水，大概走開也就半分鐘的時間。一聲巨響后就是難得聽到的哇哇大哭。

  我趕緊跑回房間，把躺在地上的你抱了起來，哄了一會兒，安慰了一會兒，你好像聽懂了什麼似的，漸漸平復了情緒。

  說到聽懂這件事，從小我就跟你說話，就正常的語速，平常的用語。我從來不覺得你會不陰白我的意思，所以我想對你說什麼的時候，也從來不用嬰兒的語言。

  大概是覺得，你是我肚子里出來的寶貝，就肯定能陰白我想說的。這樣安安靜靜的日子，從深秋到了聖誕季，又從冬天慢慢脫去厚重的外套。

  你看起來結實了不少，總是試圖扶著你小床的床沿想站起來。我呢，就怕你從床裡面翻出來。

  再把你放大床上的時候，我總是拿一堆被子把你圍在當中。周末的時候，我和爸爸會叫外賣來吃，你呢？

  趴在我擺弄的那些被子

  「堡壘」上，對著我們吐舌頭，笑嘻嘻地像在說：「給我也嘗嘗味道吧。」還記得你戴著小草帽，舉手擺拍的樣子，笑起來的時候，總是故意把眼睛眯起來。

  你呀，感覺從小就學會了假笑。每天都有這麼多開心的事情，幹嘛要假笑呢？

  你人生中的第一個夏天就這樣悄悄地來了，爸爸因為工作的關係要離開一陣。

  我只好帶著你又回到了外婆家。畢竟你開始越來越活絡了，必須要有一個人時時刻刻都圍著你。

  如果需要我負責看著你，那外婆和外公可以負責把我餵飽。沒想到，那段時間來回得這麼頻繁。

  有人說，小寶貝生活的環境如果經常發生變化的話，她會比較缺乏安全感。

  到現在還是不太能驗證這個說法的真假。但無論環境如何變化，我始終在你身邊。

  我也一直讓你知道，什麼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即使你想不出什麼方法，你還能來找我，我會永遠在你身後支持你，幫助你。

  所以，寶貝，不要怕，向你想去的地方去就好。在爸爸回來前，你經歷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扶著小床站起來，第一次在地上向前爬，第一次脫離大人的手，向媽媽快步走過去，第一次自己用小勺子吃飯，第一次吃魚吐出骨頭，第一次對著屏幕向爸爸撒嬌……雖然爸爸沒有在身邊陪伴你一生中最快成長的時間，但我在。

  可惜的是，我沒有像別的媽媽那樣記錄地很詳細。我也搞不清楚你到底多少個月會走路，多少個月會說話。

  不過我知道你的成長都是按照一般的進度來的。即使有些小動作你慢了一拍半拍，我也不著急。

  你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速度來，快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愉快地長大。

  一直到爸爸再次回歸，我好不容易把原本家裡的衣物自己一次次地搬運到外婆家。

  爸爸又因為工作的關係要回來了，弄得我有點猝不及防。好吧，繼續做搬運工，再一點點從外婆家搬回去。

  那幾年，可能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來來又回回地折騰著。幸好，你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