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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多謝駙馬教誨,學生謹記於心

  「你說什麼?」

  李二陛下以為自己聽錯了,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

  「你是說,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在睡覺?」

  李二陛下凝聲問道,眉頭緊皺。

  這是在做什麼?

  既然可能時機到了,已是任職國子監,難道不應該大刀闊斧的幹上一場么?

  睡覺是什麼鬼?

  混吃等死?

  哼.……這個女婿,還真是給朕添堵。

  朕還以為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這.……」

  魏徵等人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陛下。」李綱見此,連忙上前,解釋道:「駙馬是別有深意,並非陛下想的那般虛度光陰。」

  「哦?」李二陛下一怔,來了興趣,問道:「你且說說,他有什麼深意?」

  「陛下,是這樣的.……」

  一字一句,孔穎達與李綱將猜測說了出來。

  李二陛下露出恍然的模樣,旋即哈哈大笑,說道:「原來如此,不愧是朕的女婿,行事風格如此別具一格,甚得朕心。」 ……

  「駙馬竟是來國子監任職了,當真令人振奮。」

  「你才知道?駙馬早間就來了。」

  「據大儒所言,駙馬乃是助教一職。真想立刻聆聽駙馬的教導。」

  「駙馬詩才驚天,但按駙馬所言,詩詞終究是小道。不知駙馬教導我等時,會是傳授何等至理。」

  「期待,駙馬不開口則以,一開口驚人。之前駙馬所言,哪句不是至理,哪句不震耳發聵。」

  「三生有幸,能得駙馬傳授。」

  「唉……本是同齡人,駙馬卻是領先我等太多。」

  「莫要感慨,一切看淡,虛心學習,這才是我輩讀書人該做的。」

  「沒錯,就像我的同鄉,孩子都不粘人了,我孩子還粘手。但我從不羨慕。」

  「???」

  蘇牧任職國子監的事情,在兩位大儒的授益下,迅速傳遍國子監。

  霎時間,國子監的大多學子儘是振奮不已,下了課時,便興沖沖的直奔蘇牧睡覺的西園而去。

  他們,要一睹駙馬的風采。

  蘇牧在睡覺,他們不敢上前打擾。

  三五成群,站在遠處議論紛紛。

  然而,蘇牧還是被吵醒了。

  他微微皺眉,抬頭看向那群學子。

  欣欣向榮,同窗情深。

  他竟是有一瞬間的失神.……

  是羨慕?還是懷念?

  蘇牧忽的想起前世的那些朋友同學,曾幾何時,他們也如這群讀書人一樣,聚在一起,或高談闊論,或大吹牛逼。

  再也見不到了,如今是兩個世界的人。

  只希望,他們在那個世界安好吧,能否生活如意暫且不提,最起碼希望孩子是他們自己的。

  這個要求,貌似有點過分?

  呵.……搖頭輕笑,想的有些黑暗了。

  後世的好女孩,還是很多的。

  不再多想,蘇牧將這一絲感慨壓制,躺下繼續睡。

  至於隱約傳來的書生們的議論聲,充耳不聞便是。

  「駙馬剛才的那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搖頭嗤笑,是對我等的不屑么?」

  「這.……」

  「駙馬是看不起我等,所以才會露出如此不屑的神色?」

  然而,蘇牧卻是不知,他簡單的一個動作,已在人群中掀起波瀾。

  有人質疑,眉頭緊皺,露出一副屈辱的模樣。

  「不會吧?」

  「駙馬高風亮節,怎會如此?」

  有人提出質疑。

  「諸位同窗,莫要多想,駙馬此舉,其實是另有深意。」

  一位書生淡笑說道,氣場頗為不凡,吸引眾人目光。

  「深意?」

  「於兄,你且說說,駙馬有何深意?」

  「對啊,難道不是對我等不屑,瞧之不起么?」

  「非也.……」被稱作於兄的書生搖頭輕笑,說道:「駙馬被譽為已具大儒之姿,又屢屢說出震耳發聵的至理之言。豈會如你們說的那般膚淺,將這等情緒流於表面?諸位,難道忘了皇宮夜宴那日,駙馬的良苦用心了么?」

  「言之有理。」

  「是我孟浪了。」

  「原來如此。」

  「我懂了,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

  「我懂駙馬並非看不起我等了,但駙馬此舉何意,我卻不知。」

  「難道.……就不能是駙馬的無意之舉么?」

  有一人清醒的,但他被針對了。

  「哼……這麼多人看著,駙馬怎會做出無用之舉?」

  「對,駙馬任何舉動,都會引起我等遐想,駙馬心中自然清楚。」

  「所以駙馬定然有其深意。」

  「莫要將駙馬看成我等這般膚淺。」

  「於兄,你且說說,駙馬此舉,到底何意?」

  被噴的清醒者羞愧低頭,眾人則是將目光轉向被稱作於兄的人。

  於良傲然一笑,說道:「若我所料不差,駙馬此舉,有兩個含義。」

  「嘶……兩個含義?這麼多?」

  「恐怖如斯.……」

  驚嘆,期待。

  於良則是緩緩說道:「諸位同窗,咱們捋捋。」

  「且說駙馬那一笑,是為何意?這是對我等的肯定與滿意。自皇宮那夜之後,我等發奮讀書,刻苦鑽研,經常探討治國之道。如今國子監的風氣煥然一新。想來駙馬也是知曉,所以很是欣慰。這一個簡單的笑容,其實是要告訴我等,不錯,再接再厲。有滿意之含義,也有鼓勵之含義。」

  「原來如此。」

  「我懂了。」

  「若非於兄點破,我還不知駙馬這般意味深長。」

  「於兄才思敏捷,聰慧過人,小弟佩服。」

  於良輕輕搖手,擺出不驕不躁的姿態,淡笑道:「諸位過譽了,小弟只是恰巧領會了駙馬的深意罷了。」

  「敢問於兄,駙馬另一層深意,又是什麼?」

  「是失望。」於良悵然一嘆,仰頭說道。

  「什麼?失望?」

  「於兄,你剛才不是說,駙馬很是滿意我等的改變么?如今為何又失望了?」

  眾人詫異,也慌了。

  於良頂著眾多焦急的目光,悠悠嘆道:「諸位同窗,我等都是讀書人。什麼是讀書人?當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且勤苦讀書,不被外事所擾。可是我等今日的表現呢?知曉駙馬任職國子監,儘是激動之色溢於言表。又為見駙馬一面,而浪費了本該讀書的光陰。所以駙馬搖頭,對我們失望。」

  「這.……」

  「原來如此.……」

  「如此說來,當著羞愧。」

  「愧對駙馬,愧對駙馬一番苦心啊……」 ……

  睡不著了,蘇牧睜開眼睛,看了看天色。

  午飯時間到了,可食堂怎麼走?

  不慌,山人自有妙計,跟著人群走就是。

  他緩緩起身,看向那群低頭嗶嗶的書生,朗聲說道:「你們不去吃飯么?」

  提醒一下吧,畢竟自己餓了。

  於良一驚,連忙說道:「諸位同窗,駙馬已經暗示我們了,莫要再逗留。駙馬是在告訴我們快去吃飯,吃完趕緊去讀書。快走。」

  「快,快,快……」

  「莫要惹駙馬不快。」

  霎時間,人群一鬨而散。

  走了幾步,於良停住轉身,深深作揖,高聲說道:「多謝駙馬教誨,學生謹記於心。」

  「多謝駙馬教誨,學生謹記於心。」

  其他人見狀,亦是如此。

  接著,眾人才迅速離開。

  蘇牧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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