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朕不治
李二陛下揮了揮手，讓侍衛們都退下了，蘇牧不會做出刺殺這樣的事情。
現在看來情況就是如同蘇牧所說，一種新的治療方法。
治？還是不治？
一方面是對蘇牧的信任，另一方面是自古以來的思想，李二陛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蘇牧的聲音響了起來：「陛下，我希望您可以召集群臣。」
「哦？你要幹什麼？」李二陛下疑惑道。
「當眾，開刀！」
蘇牧的話聲音並不亮，但是令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李二陛下大驚，連聲說道：「朕不治！」
李君羨和侍衛們也連忙擋在李二陛下的面前。
「陛下不必驚慌，不是為陛下開刀。」看到李二陛下驚慌的樣子，蘇牧不禁笑了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咳咳。」李二陛下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原來不是說自己…
旋即他狠狠地瞪了蘇牧一眼，這小子，故意嚇朕…
「那你要給誰開…刀？」李二陛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緩解著自己的慌亂與尷尬。
蘇牧轉身看向秦懷玉，秦懷玉同樣轉身看向了程處默，程處默轉身…身後沒人…
「我？」程處默指了指自己，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不是你是誰？」蘇牧點了點頭。
「蘇哥，來吧！」程處默直接一擼袖子，將充滿紅色斑塊的胳膊露了出來，雖然他同樣對於那所謂的開刀並不了解，但是因為是武將出身，再加上對蘇牧的絕對信任，因此程處默毫不猶豫地伸出了胳膊。
蘇牧的眼中有一絲欣慰，轉身看向李二陛下，說道：「陛下，請宣群臣吧！」
要讓眾人相信，必須在他們的面前證明，否則不僅僅是李二陛下，在群臣和百姓之中也會有質疑。
李二陛下摸了摸下巴，程處默的爽快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他明白了蘇牧的用意，於是大手一揮，對李君羨說道：「宣群臣！」
因為天花的原因，本來每天的上朝改成了三天一次，而且必須佩戴口罩，今日恰巧並不需要上朝，因此召集群臣需要一定的時間。
一段時間后，大臣們陸陸續續地開始到來，而臉上無一例外都戴著蘇牧的口罩，蘇牧看了秦懷玉一眼，這些自然少不了秦懷玉的功勞，秦懷玉則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陛下，不知突然召集群臣上殿，所謂何事？」群臣到齊，魏徵率先問道。
李二陛下沉吟片刻，終於說道：「蘇牧找到了治療瘟疫的方法。」
「什麼？駙馬真乃神醫也！」
「太好了，百姓們再也不用受到瘟疫之苦了！」
「真的嗎？不愧是駙馬…」
群臣聞言，臉上全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在他們之中有著不少人和李二陛下一樣，已經身患天花，一直靠著蘇牧的藥方穩定病情，於是群臣紛紛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蘇牧。
「這麼說，駙馬已經為陛下和皇后治療過了？」長孫無忌連忙問道，長孫皇后同樣感染了天花，他一直以來也很擔心。
「這……蘇牧的這治療方法有些奇特，因此讓眾位愛卿前來。」李二陛下臉色一僵，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此言一出，群臣全都議論紛紛，好奇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治療方法，目光投向蘇牧，眼中帶有疑惑的神色。
蘇牧緩緩地在眾人的面前拿出了那把醫療刀。
「駙馬這是何意？」
「駙馬為何攜帶武器進入朝堂？」
「快保護聖上！」
群臣一驚，皆是大駭，在朝堂之上攜帶武器，乃是大忌！
秦瓊、李道宗和長孫無忌全都面露擔憂之色，畢竟蘇牧是他們的女婿。
而程咬金直接一聲大吼：「這麼小的刀能幹什麼？都給俺閉嘴！」
一些文臣不服，和程咬金對罵了起來，一時之間一片混亂。
「眾位愛卿不必驚慌，蘇牧不是來刺殺朕的，現在讓蘇牧來解釋一下。」李二陛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一陣頭疼。
群臣這才安靜下來，全都看向了蘇牧。
蘇牧淡淡一笑：「想要治癒天花，需要用此刀將皮膚割開，將我的葯送入血肉之中，方可痊癒。」
和群臣說疫苗或牛痘，他們自然是聽不懂的，蘇牧索性直接說葯。
待蘇牧聲音落下，大殿之內頓時安靜了起來，群臣都是面面相覷，顯然對於這種新奇的治療方式有些不能接受。
許久，太醫署的林求遠才上前一步說道：「駙馬，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但是未免太過荒唐，從古至今都沒有聽說過有人用此種治療方式…」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吾之方法豈是他人可比？」蘇牧輕嘆了一口氣。
群臣一怔，蘇牧此話的意義自然很明確，這是他自己的創新方法…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林求遠細細地品味著這句話，他想起了蘇牧通過閹割來給豬肉去腥的方法，以及之前抑制天花病情的那張令他眼前一亮的藥方…這些，似乎都是蘇牧自己的創新！
江山代有才人出，蘇牧，不就是那個才人嗎？
「眾位愛卿，可有人願意第一個治療？」李二陛下問道。
眾位大臣互相對視，卻是全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縱然蘇牧是神醫，但是這種從未聽說過的方法，他們還是不願意嘗試。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蘇牧又嘆一聲。
群臣全都被蘇牧的一首詩震驚了，「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這說的是蘇牧此舉乃是前所未有的創新之舉；而「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則是體現出了蘇牧此時的心境，悠悠天地之間居然無人能夠理解他，只能獨自黯然傷神…
這是何等的意境，這是何等的苦悶？
明明自己已經找到了治療的辦法，但是卻不能夠被其他人所理解…
一時之間群臣沉默，他們明白蘇牧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是…
蘇牧呵呵一笑，其實這首詩本來的意思是用來抒發懷才不遇的感情，但是此刻被蘇牧所用，倒也算合情合理。
再度拋出一首詩后，蘇牧一揮袖亮出醫療刀，直接高聲道：「處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