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兩軍對峙
雖然尉遲恭在氣勢和行動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事情，彷彿在全盛時期一般…但是他略顯蒼白的臉色卻出賣了他，尉遲恭在強撐著，他的傷勢根本支撐不了他進行戰鬥！
秦如英、秦懷玉、尉遲寶琳和眾多將領臉上全都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因為尉遲恭這架勢，顯然是要戰鬥……
「真是天助我疊羅施，在這等時刻將李世民的重要將領包圍了！」疊羅施的眼中興奮之色大盛，因為在這裡不僅僅讓他遇到了秦如英，而且如果能夠將尉遲恭抓住，那更是大功一件，會讓他距離大可汗的寶座更進一步！
執失思力的眼中同樣閃爍著喜悅之色，他在之前本來能夠將程咬金父子抓住，但是半路殺出一個黑衣將軍，令他慌忙潰敗，也因此他被頡利可汗記了大過一次…此時不正是將功贖罪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想到這裡，執失思力的心頭一熱，不禁有些興奮地喊道：「尉遲恭！你可知道我是誰？」
在戰鬥之前，雙方將領都會進行言語之上的互相攻擊，這也是一種氣勢的營造，如果運用得到，就可以在戰鬥之前就讓對方在氣勢之上弱一頭，而先鋒將軍的氣勢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身後士兵的氣勢，執失思力此刻就是在這麼做。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尉遲恭打了一輩子仗，怎麼可能在氣勢上輸給他？
只聽得尉遲恭聲若雷霆，大笑著說道：「執失小兒，你尉遲爺爺我，記得你當年在門下省被囚禁之時的場景呢！哈哈哈！」
在這片寂寥的雪原之上，再加上兩軍對決在即，士兵們全都默默地做著準備，環境十分安靜。
而尉遲恭如同洪鐘般的聲音，藉助著這個有利的條件，居然是是響徹天際，一字不差地落在了雙方每個士兵的耳朵之中！
唐軍這邊，士兵們突然之間哄堂大笑，兩軍對峙，對方的大將居然被侮辱，他們笑得十分開心，也感覺十分痛快，那面臨重敵的嚴肅氣氛在悄然消退著！
而反觀突厥蠻子那邊，他們對於唐軍十分不屑，然而就是這樣一支唐軍居然令他們兜兜轉轉好幾趟，此刻就等著將領一聲令下，他們就衝過去將對方那群兩腳羊撕成碎片，然而如今自己這邊的將領居然是被當眾羞辱！
更重要的是，執失思力並沒有出言反駁！
沒錯，執失思力並沒有反駁，因為他無法反駁，這件事情是他的恥辱，當年就是因為他被囚禁在門下省，在一定程度上給頡利可汗造成了唐軍並不虛弱的假象，從而導致了頡利可汗與李世民在渭水簽訂了盟約…
雖然這盟約對突厥有好處，但是事後知道真相的頡利可汗卻是大怒，因為那是一個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去剿滅大唐！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合適的機會了，李世民也早已將整個長安守得如同鐵塔一般！
因為此事，自己這幾年沒少受到頡利可汗的白眼！
在軍中和部落之中也時常會有一些難聽的聲音傳出，令他無比憤怒！
因此，這是他一生的恥辱，然而現在卻先是被程咬金，而後被尉遲恭拿出來，反覆鞭屍！
他如何反駁？
他無法反駁！
因為這就是事實，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不僅僅是對面的唐軍，甚至連自己身後的突厥軍隊都認同！
不恨？
如何不恨？
執失思力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好，好，果然和那該死的程咬金一樣，都是大唐的老將，連說話都一樣可恨…」
「程咬金？你見過了他？」尉遲恭聽到程咬金的名字，不由得一驚，連忙問道。
看到尉遲恭的反應，執失思力的嘴角突然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有些輕佻地說道：「是啊，他就是這麼挑釁我，結果和他兒子一起被我殺死了！」
「你說什麼？」尉遲恭只覺得腦袋之中「轟」的一聲，彷彿被一柄大鎚重重地砸到了一般，他的眼睛也在瞬間變得通紅，死死地盯著執失思力！
而唐軍這邊的士兵，也頓時炸了鍋！
程咬金死了？這對於唐軍來說，是無可挽回的損失！
而且程咬金英勇無比，無數次戰鬥之時率先在前衝鋒陷陣，不知道多少人將程咬金視為自己的目標，甚至是信仰……
然而現在，這個信仰消失了？
唐軍這邊的氣勢瞬間低落了下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秦懷玉獃獃地坐在馬上，只覺得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眼中居然是被淚水模糊了…
程處默和他爹一起被蠻子殺了？
秦懷玉有些難以想象，他和從小程處默一起長大，雖然那傢伙有些二，但是確實實實在在的憨…就和他爹一樣…後來他們一起逛教坊司，一起調戲姑娘，一起跟著蘇牧干大事…但是現在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我要殺了你！」秦懷玉喘著粗氣，死死地抓著手中的韁繩，彷彿下一刻就要衝向執失思力！
「弟弟，不可！」秦如英急了，連忙駕著碧血麟駒來到了秦懷玉的身側，一把奪過了韁繩！
「姐！你讓我去！」秦懷玉咬著牙，死死地盯著執失思力！
在眾人之前的尉遲恭的呼吸也同樣變得重了起來，雖然心中充滿了暴怒，但是他還是在努力地剋制著自己，因為他此刻就是唐軍負責衝鋒的將軍，如果他都方寸大亂，這一戰必輸！
執失思力看到唐軍那低落的士氣，尤其是看到尉遲恭和秦懷玉那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眼神，心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雖然他知道自己所說的只是謊言罷了，程咬金父子被那黑衣將軍救走了，但是此刻能夠讓尉遲恭他們難受，執失思力感覺很開心。
一旁的疊羅施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幕，他知道真相，甚至他們身後的士兵全都知道真相，但是他們不會說破，讓唐軍難受，就是很值得的事情。
「他一定在騙我們！程將軍和大軍在一起，怎麼會輕易被他們殺死？」這時，秦如英的聲音響了起來，令得唐軍士兵們的士氣恢復了一些，因為秦如英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