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蘇哥在哪
唐軍大營，李靖正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地圖。
但是他的心中依舊在苦苦思索著一個問題，那就是——頡利可汗的真實用意到底是什麼？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知道對方一直駐兵不動定然是有什麼動作的。
同時，他心中也隱隱擔憂了起來，秦如英、尉遲恭等人全都流落在外，會不會出什麼事情…還有蘇牧…雖然他是黑衣將軍，勇猛無雙，但是畢竟只帶了寥寥幾千人…
「大總管！回來了，他們回來了！」突然，一名侍衛有些焦急地快步而進！
「回來了？誰回來了？」李靖不由得問道。
「秦將軍、尉遲將軍他們回來了！」侍衛連忙說道。
「什麼？」李靖驚喜不已，下意識站了起來，連忙向著營帳之外而去！
待他來到營帳之外，卻見兩支軍隊正護送著秦如英、尉遲恭等人緩緩而來，正是左驍衛和千牛衛！
這兩支軍隊雖然人數稀少，但是士氣卻是格外的旺盛，令李靖都是不由得佩服，如此旺盛的士氣，他行軍這麼多年前所未見！
李靖、張公瑾、牛進達等重要將領聽到消息，也紛紛出了營帳向這邊而來，畢竟這些人他們可是日夜牽挂…
李靖有些激動地迎了上去，卻見秦如英的表情卻是有些不太自然，甚至是有些…失魂落魄，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李靖正欲說話，就聽到尉遲寶琳的聲音響了起來。
「藥師叔叔，快幫我爹醫治吧！」尉遲寶琳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焦急。
旋即幾名親衛將尉遲恭抬了過來，卻見尉遲恭渾身浴血，已經昏迷不醒…
「醫師！醫師呢？」李靖急了，他可以看出來尉遲恭的狀況並不是特別好。
幾名軍中醫師連忙上前來，當場為尉遲恭處理了起來傷口。
將尉遲恭處理完畢，李靖再度看向了眾人，作為名將，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不管是千牛衛還是左驍衛，雖然士氣很旺盛，但是在旺盛之餘，彷彿有一種不對的情緒在瀰漫著…
那種情緒…是悲傷嗎？
「如英？懷玉？發生了什麼？」李靖挑了挑眉頭，看向了左驍衛前的秦如英和秦懷玉，因為就數他們兩個人的狀態和情緒最差…
秦如英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彷彿想起了什麼，神情更加悲傷。
秦懷玉雖然要好一些，但是幾度張口，不知道該怎麼說。
兩支軍隊，眾多將領，全都站在這裡，任憑悲傷情緒蔓延。
眾多將領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令得這兩支軍隊的狀態這麼不對？明明已經平安歸來…
「啊哈哈哈！懷玉呢！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能就這麼死了！」
這時，程處默大笑的聲音響了起來，旋即他快步地沖了出來。
「公爺，小公爺，你傷還沒有痊癒，不能隨便走動啊！」在他的身後，一名親衛焦急焦急地說道。
「哈哈哈哈，別跟著我，我的傷全好了！」程處默一邊大笑不已，一邊快步地跑到了秦懷玉的面前。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程處默的腳步還是十分虛浮，顯然是身上有傷…
看到自己的摯友安然無恙，秦懷玉本來無神的眼睛亮了亮，但是旋即再度暗了下去。
程處默和程咬金一樣，性子很粗獷，沒有注意到秦懷玉的異常，上前去摟住摯友的肩膀，依舊朗聲道：「哈哈，左驍衛和千牛衛都回來了，你們果然和我一樣也是被蘇哥救了！咦？蘇哥呢？他應該和你們一起回來了！」
聽到程處默的疑問，眾多將領也是一怔，旋即醒悟過來…是啊，千牛衛是蘇牧帶領過來的，似乎沒有見到蘇牧？
他們之前都因為秦如英等人平安歸來而興奮，一時之間忘記了蘇牧…
而現在兩支軍隊悲傷的情緒…
程處默沒有聽到摯友的回答，不由得向著身後的千牛衛望去，只是他眺望了許久，沒有發現那身著黑色盔甲的蘇牧…
「蘇哥呢？」饒是程處默神經大條，如今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不由得出聲問道。
秦懷玉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而在秦懷玉旁邊的秦如英，則是神情低落，一言不發地向軍中走去…
「蘇哥呢？左驍衛和千牛衛都回來了，為什麼蘇哥沒有回來？」程處默加大了音量，聲音之中也帶了一絲質問，同時用力搖了搖秦懷玉的肩膀。
左驍衛和千牛衛的士兵們，全都低下了頭，神情悲傷而愧疚…
「蘇哥…」秦懷玉彷彿是被程處默搖醒了，斷斷續續地說道：「蘇哥獨自一人攔住了疊羅施的三萬大軍…為我們爭取到了逃離的時間，同時也將千牛衛給我們，讓我們突圍…」
聽到這裡，正在離去的秦如英嬌軀不可抑制地一震，旋即加快了腳步…
而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且不說蘇牧是如何做到一人將三萬大軍攔下，但是只是一個人的話…蘇牧的結果可想而知…
「混蛋！蘇哥救了你們，你們卻沒把他帶回來！」程處默終於是抑制不住，狠狠一拳打在了秦懷玉的臉上！
「你以為我不想讓蘇哥回來嗎？」
秦懷玉沒想到自己的摯友會動手，不由得大怒，同樣一拳打了過去！
程處默本身重傷未愈，這一拳頭挨下來不由得晃了晃身體，旋即同樣再度反擊！
兩個人頓時扭打在了一起，只是程處默是重傷未愈，而秦懷玉也好不到哪去，經歷了戰場不久，最終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
秦懷玉抓著程處默的臉，程處默掐著秦懷玉的脖子，最後兩人對視了一眼…
「蘇哥是為了讓我們所有人都活下來啊！當時只有他能夠震懾疊羅施和突厥大軍，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那裡！」秦懷玉終於是忍不住放聲大哭了出來，蘇牧那決絕的背影，永遠留在了他的心中！
程處默拍了拍秦懷玉的肩膀，但是最終也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兩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就這樣抱頭痛哭！
他們心中的情緒，終於是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