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待他入朝為官時，便是風起雲湧日
申國公府，後花園！
高士廉親自煮茶，將倒了茶水的杯子向前推了推。
「多謝舅父。」長孫無忌說著，恭敬的接過茶杯。
高士廉沒說什麼，而是淡淡道：「對於蘇牧，你如何看？」
「蘇牧么？」聞言，長孫無忌微微沉吟，旋即鄭重說道：「待他入朝為官時，便是風起雲湧日。」
「哦？」高士廉略感詫異，沒想到長孫無忌能給蘇牧如此高的評價，笑道：「為何？」
有幾分考量的意味，雖然長孫無忌身居高位，但對於高士廉的問題，仍要認真且恭敬的回答。
畢竟，這是一位將自己與妹妹長孫皇后從小撫養到大的舅舅。
「陛下很看重蘇牧，且蘇牧也有真本事真才華，至於長的帥？膚淺的人才會關注這個。」長孫無忌措辭須臾，繼續說道：「近些時日所發生的事，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
「關於世家大族么？」高士廉笑笑，垂眸說道。
「正是。」長孫無忌鄭重點頭，擰眉道：「我想，陛下是想用蘇牧，來撼動世家大族這個龐然大物吧。無論是造紙術，活字印刷，甚至蘇牧要開店鋪售賣的那些小玩意，我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造紙術與活字印刷現在都還是秘密，但以長孫無忌與高士廉的身份，又怎會不知道。
他們，只是在裝做不知罷了。
畢竟李二陛下還沒有將其公諸於世的打算，他們怎好到處談論。
「不要忘了，我們也是世家大族。」高士廉淡笑一聲，看不出真正意味。
長孫無忌則是低頭說道：「侄子也是陛下的臣子。」
「嗯。」高士廉緩緩點頭，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言，而是說道：「如今的蘇牧，雖然亮眼，但還未引起世家大族的重視。但我想，用不了多久了。」
「舅父所言極是。」長孫無忌點頭說道：「到了那時，這小子可就沒辦法這般安逸了。」
「哈哈.……」高士廉忽的大笑，說道：「對於那一天，陛下可是比誰都急，甚至恨不得自降身份，為其造勢。」
長孫無忌搖頭苦笑，說道：「念及今日逢場作戲，侄子我就覺得有些羞恥。」
「戴胄比你賣力多了。」高士廉含笑道。
「這.……」長孫無忌倍覺好笑，說道：「他確實賣力，我自愧不如。」
「哈哈哈……」高士廉再次放聲大笑，揶揄道：「只是太賣力，顯得有些假了。」
「只是.……」長孫無忌皺眉須臾，說道：「此番造勢，存在憂患。若是過了，怕是成了捧殺，從而毀了蘇牧此子。」
「這便看他心性如何了。」高士廉淡聲說道：「我們是陛下的臣，既然領會的陛下的心思，自然要為陛下分憂。其它的，不必考慮。」
「舅父所言極是。」長孫無忌點頭，想了想，說道：「舅父，倘若那天到來，世家大族將蘇牧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您該如何？」
「你又該如何？」高士廉沒有回答，而是笑著看著長孫無忌，想了想，補充道：「以蘇牧的所作所為，觸動世家利益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我……」長孫無忌沉吟須臾，凝重道：「於皇室而言，世家大族都是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蘇牧一人自然難以抗衡。我想.……我會幫襯一二吧，畢竟他是陛下的希望。」
「嗯。」高士廉點頭，道：「你一切從心便是。」
長孫無忌道：「侄子我不慫。」
高士廉：「？？？」
搖了搖頭，高士廉好氣又好笑，說道：「為今之計，就看蘇牧何時入朝堂了。」
「應該不會太久，畢竟我等已將他捧上神壇。」
「今日酒宴，那些世家之人的神色，值得考究。」
「他們現在還不知造紙術與活字印刷一事。」
「你我與幾個大臣一直裝傻充愣，逢場作戲，想必那些人正在笑話我們啊……哈哈哈.……」
「重要的是，看誰笑到最後。」
「輔機言之有理，哈哈……不過有機會是該提醒一下戴胄，裝傻也要裝的像一點，今日老夫都忍不住臉紅，還得跟著附和。」
「侄子我又何嘗不是.……」
有侍女進來，躬身說道：「老爺，陛下召見。」
「知道了。」高士廉淡淡揮手，旋即起身，說道：「走吧，陛下應是醒酒了。」
分析了一波李二陛下用意，並且做了後續安排的二人聯袂離開，去往皇宮。
宮門前，遇到了獨自前來的戴胄。
長孫無忌上前，說道：「武昌郡公，留步。」
戴胄抱拳道：「趙國公有何要事？」
長孫無忌含笑道：「你我儘是陛下心腹，便也勿要那般客氣。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武昌郡公，以後逢場作戲，為駙馬造勢時，莫要那般誇張。」
「什麼？」戴胄一怔，茫然問道：「趙國公此言何意？我那都是發自內心肺腑之言，何來誇張一說。」
長孫無忌也是一怔，眨了眨眼睛，納悶問道：「你是認真的？」
「趙國公覺得呢？」戴胄反問道。
長孫無忌嘴角一抽，抱拳道：「打擾了。」
不是一路人……只是恰巧而已……
長孫無忌心中複雜難明。
還以為你洞悉了陛下的用意，原來只是湊巧.……
兩儀殿，李二陛下雖然還有些頭暈，但小憩須臾又美美的洗了個澡之後，精神也算好了許多。
身上還散發著香皂的香氣，讓他的心情也變的美美噠。
「眾卿。」李二陛下看著眼前十幾位權利最大，也是心腹的官員，嚴肅說道：「秋收之後，便是一雪前恥之時。錢糧一事，切莫疏忽。」
「陛下放心，臣定不負陛下所望。」戴胄上前說道。
「嗯。」李二陛下看向李靖，說道：「只剩兩三個月了，練兵一事馬虎不得，能提一層戰力，也能讓大唐少死幾個將士。」
「臣謹記在心。」李靖抱拳。
「且先商榷一下吧，未雨綢繆，方能百戰百勝。」李二陛下緩緩說道。
接下來，十幾個官員與李二陛下開始商議一些細節之處，以及布局安排。
雖然距離那日還有兩三個月，但很多事情，必須提前安排好方為上策。
夜。
小長樂依偎在蘇牧懷中，仰頭輕笑，有著幾分頑皮：「嘻嘻.……夫君，今日麗質和如英姐姐談話，她害羞了呢。她以為麗質不懂，其實麗質什麼都懂的，嘻嘻.……」
人小鬼大……蘇牧笑笑，說道：「睡吧，睡得早，就能早點長到你如英姐姐那麼大。」
「嗯。」小長樂用力點頭，抱緊蘇牧，閉上眼睛。
麗質快點長大吧，然後就不用羨慕如英姐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