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豫章願意
心情大好，胃口大開。
回到宮中，李二陛下便命人準備膳食，本就飢腸轆轆的他，此刻吃的有滋有味。
長孫皇后款款走來，笑道：「陛下這般開心，莫不是勝了賭約？」
「不，朕輸了。」李二陛下笑著搖頭，感慨道：「蘇牧這小子，總是能做出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輸了？」長孫皇后輕笑道：「陛下輸了，還能這般開心，莫不是那小子又給了陛下什麼驚喜？」
「哈哈哈……」
說到此處，李二陛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驚喜自然是有的，朕沒想到，世間真有人力可以拉動的犁，有了此犁，大唐何愁耕牛不足？」
接著，李二陛下將今日國子監的種種講與長孫皇后。
當然，那些羞恥的作為，則是被李二陛下自動省略。
一邊聽著，長孫皇后明亮的雙眸中驚詫之色愈發濃郁，待李二陛下說完，則是笑著說道：「貞觀犁.……這小子倒是會討陛下歡心。」
「哈哈.……朕這個女婿，雖然特立獨行一些，但大體上，朕還是非常滿意的。」李二陛下神色臭屁，說道：「蘇牧說今晚吃火鍋，你與朕同去吧。」
「火鍋？」長孫皇后露出訝色，好奇說道：「這小子總是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層出不窮，只是不知這火鍋的味道如何。」
「朕也不知。」李二陛下搖了搖頭，沉吟道：「但出自他手，想來味道不會差。觀音婢，朕已是派了廚子去蘇牧那裡，待他們學成歸來，無論炒菜或者火鍋，你若想吃，吩咐一聲便可。」
李二陛下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彷彿在炫耀自己的未雨綢繆，運籌帷幄……
長孫皇后則是想了想，說道：「妾身倒是覺得，陛下應該再派幾人。」
「為何？」李二陛下疑惑問道。
長孫皇后說道：「陛下不是說，那小子意欲開間酒樓么？若是到時他讓那幾個廚子去酒樓炒菜，陛下豈不是竹籃打水，為他做了嫁衣。」
李二陛下皺眉，哼道：「他敢。」
長孫皇后說道：「他真有這個膽子。」
李二陛下沉默了，哼哼唧唧的不再說話。
因為他知道，長孫皇后說的句句在理……
是朕大意了啊……
須臾之後，李二陛下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而是說道：「今日去了，你也順便與他談談生意上的事情。」
「臣妾知曉。」長孫皇後點頭。
「觀音婢。」李二陛下皺眉道：「朕有一事，正為此苦惱。」
長孫皇后想了想，說道：「陛下是苦惱下嫁哪位公主么？」
夫妻多年，二人之間自然有著默契。
有些話，不必明說，便是相互領會。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嘆道：「是啊，畢竟是做妾，無論哪個公主下嫁，都是一種委屈，朕不知該如何抉擇，畢竟都是朕的女兒。呵……堂堂大唐公主，竟是淪為做妾的境地，當真古今未有。觀音婢，你且說說，該讓誰下嫁蘇牧？」
聞言，長孫皇后好看的眉頭輕皺起來，想了須臾，緩緩搖頭，露出幾分難色，說道：「妾身也不知。」
「唉……」李二陛下悵然一嘆。
適才可以盡情高興，但面臨這個問題，他不由頭疼。
「如若不然，叫幾人過來問問，看誰願意做妾。」李二陛下說著，旋即自顧搖頭，說道：「如今她們年齡尚幼，還不懂事。但個個金枝玉葉，怕是無人願意做妾。」
長孫皇后抬眸說道：「陛下不如先問問豫章，她與長樂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豫章公主是嬪妃所生，但其生母因為生她時難產而死，所以一直由長孫皇后撫養，視如己出。
如今已是九歲啦！
李二陛下聞言點頭。
他還想著，無論誰去做妾，到時都能與長樂相互照應。
既然如此，自幼與長樂要好的豫章，自然是第一人選。
念及於此，李二陛下命人去傳豫章公主。
「父皇，母后……」
沒過多久，一道清脆童音歡快響起，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小小的身影。
豫章是位比長樂還小的蘿莉，長相可愛甜美。
她雀躍的邁著小短腿，撲進長孫皇后懷裡，蹭著長孫皇后胸口，脆生生道：「豫章想母后，想父皇了呢。」
長孫皇后寵溺的摸著豫章公主的腦袋，這個女兒雖然不是她所生，但她一直將其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疼愛有加。
李二陛下亦是露出笑容，愛屋及烏，與其他皇子公主不同。
但凡長孫皇后所出，或者長孫皇后撫養的子女，他都特別疼愛。
招了招手，李二陛下笑道：「到父皇這裡來。」
「父皇。」豫章聽話的湊到李二陛下身邊。
李二陛下心中一嘆，面上則是露出柔和的笑，說道：「父皇叫你來，是有事問你。」
「什麼事呀？」豫章好奇的眨著眼睛。
李二陛下微微沉吟，醞釀措辭，隨即輕聲說道：「父皇給你定了婚約，不過是做妾，你覺得如何？」
沒有回應，豫章眼中霧氣瀰漫，旋即噙滿淚水。
她小嘴一扁，泫然欲泣，傷心的說道：「父皇母后是討厭豫章了么，還是給人做妾.……母后，豫章不想嫁人。」
說著，豫章轉頭就撲進長孫皇后懷裡，嚶嚶哭泣。
長孫皇后摟著豫章，無奈一嘆，說道：「陛下，既然豫章不願，就莫要勉強她了，再問問其她公主。」
「若是其她公主都不願呢？」李二陛下頗為無奈，旋即哼道：「這個蘇牧，總是讓朕不快。」
「若是無人願意，陛下再下旨賜婚吧。」長孫皇后也是感到頭疼。
暫且來說，二人首先考慮公主們的態度，若是無人願意，便無需考慮，強行下旨了。
豫章的小腦袋抬了起來，茫然問道：「父皇要讓豫章給誰做妾？」
長孫皇后柔聲說道：「是蘇牧，就是長樂現在的夫君。」
「是謫仙人？」豫章一怔，旋即小臉由陰轉晴，開心的道：「是給謫仙人做妾，豫章願意，豫章願意呢。父皇母后，豫章什麼時候出嫁呀？」
李二陛下與長孫皇后愕然對視。
豫章則是洋溢著如花的笑臉，自顧興奮的說道：「聽宮女們說，長樂姐姐的夫君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子，是謫仙人呢。長樂姐姐的病就是他治好的，而且會作詩，炒菜也好吃，許多女孩都想嫁給他呢。長樂姐姐肯定很幸福，豫章也要像長樂姐姐一樣幸福.……」
豫章的小嘴說個不停，稚嫩的臉蛋瀰漫著無盡的憧憬。
李二陛下：「.……」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