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再降一成
整個下午，世家都在四處散布流言。
說是駙馬書坊已然倒閉，虧得連褲子都賠了。
而各世家書坊貨源充足，甚至還聯合起來漲價，一副愛買不買的樣子。
壟斷行業就是如此舒服。
蘇牧剛回到家坐下，就見秦懷玉跑了進來。
「姐夫！書坊無事，就是前幾日的備貨消耗完了，工部也趕緊加派了人手，明天就可繼續上貨。」秦懷玉急匆匆的說道。
「嗯。」蘇牧點頭道。一時貨源緊缺並不礙事，技術握在手中，成本不變，繼續生產便是。
就算世家們買個一年半載也無妨，還得謝謝他們照顧生意呢。
「那些世家們，也就得瑟今天了。明天再狠狠打他們的臉，還漲價，我呸！」秦懷玉義憤填膺的說道。
「明日，書價再降一成。」蘇牧思索須臾，輕聲說道。
次日，盧氏宅中。
盧承望看著房內，滿架書籍，抽出一本愛不釋手，看！這紙張，這裝訂！
雖是蘇牧書坊售出，但其已經被打垮了，現在這些書都是我的啦！
這幾日先聯合漲價，再慢慢賣出···
盧承望意淫到深處，都開始流口水。
「三少爺！」一個下人急吼吼的奪門而入。
「注意形體！」盧承望瞪了一眼下人，說道：「什麼事，這麼急？」
世家大族對下人的要求也是很高。
「那書坊今日又開張了！」下人這才繼續說道：「而且比起昨日，價格還要便宜一成！」
盧承望如遭雷擊，愣住當場，書都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書坊外，隊伍依舊排得老長，只是少了些世家人員的身影。
「昨日還流言，說駙馬書坊垮了，今日又開張了。」
「聽說今日，書價又便宜一成！」
「我就說，流言不足為信，駙馬仙人下凡，怎會垮···」
程處默無聊的坐在路旁，忽見盧承望帶著一幫人趕來。
連忙招呼道：「盧三公子！怎麼才來啊！今日少了你們，都賣慢了許多呢！」
盧承望看著程處默一臉賤笑，恨得牙痒痒。
下午，王氏宅中，幾位世家家主，又聚在一起議論。
盧氏家主盧冠黑著臉說道：「怎的又開張了！難道他們資金就真是如此充足？」
「不一定，也許是成本，本就很低。」王氏家主王智摸著下巴說道：「我家有人在工部任職，聽說根據蘇牧小兒的法子，研製出成本低廉的，印刷造紙的方法，但具體如何操作不知，他們保密很嚴。」
「難道成本真就如此低廉？按這紙張品質！不應該啊！」滎陽鄭氏家主馬上接話道。
「那就讓族人先去查清，在何處生產。」清河崔氏家主崔曉，忽然開口道：「再讓朝中為官的族人，準備上書。」
「上書做什麼？」盧冠問道。
「你可忘了，昨年的旱災？」崔曉解答道：「雖然陛下生吃蝗蟲罪己，看似有所緩解，但實則並未完全好轉，河東道甚至還愈發嚴重了！」
盧冠眼睛一亮，立刻接話道：「還有前些時候，江南道的水災···」
突然王智也開口道：「科舉有消息說要增加，明農，理工兩科。不止我等，一些底層官員，士子也有所不滿了。」
「就是！祖宗之法不可變！豈能讓賤籍入士為官？」
「災禍不斷，這說明，朝中有奸佞作祟啊！」
「聖人被奸人迷惑，我等當上書，正本溯源，清理朝綱！」
「書坊對我世家威脅實在太大，也勿怪我等了···」
蘇牧又閑玩了一天，拿著寫好婦人用品製作方法的紙張，準備回去交予工匠試作一下。
「叮：檢測到宿主，任務完成。」
「獎勵，神級畫技：古代，後世各流派畫技，皆含其中。」
蘇牧面帶笑意，返回家中。
小長樂一下就撲到蘇牧懷裡說道：「夫君，長樂好想你。」
這小妮子，越來越黏蘇牧。
今早蘇牧見其還未睡醒，便沒帶著她。
只是一日未見，就是這副模樣。
不過蘇牧也樂得如此，老婆嘛，越親越好。
後世夫妻反目也是常有的事，不好。
抱起長樂，蘇牧吩咐下人把圖紙送去工匠院子，再讓其去弄來了些柳碳。
「夫君，你找碳做什麼呀？」長樂在蘇牧懷中，扯著衣服問道。
「畫畫。」蘇牧輕笑道。
說罷，把柳碳弄做合適形狀，一邊看著懷裡的長樂，一邊回憶腦海中，小長樂的活潑樣子。
不一會兒，一副小長樂惦捻著裙擺，一臉羞澀樣子的素描圖，就躍然紙上。
長樂瞪大了眼睛，她雖貴為作為公主，但也從未見到過，如此真實的畫技，已然超越時代了。
「送你了。」蘇牧放下長樂去仔細觀看，寵溺的笑道。
看著長樂高興的樣子，蘇牧想著晚上給秦如英也畫一幅。
是畫一幅，在軍中英姿勃發的騎馬女將軍形象呢。
還是畫，在夜裡騎···
反正二者都是英氣十足，動人非常。
蘇牧搖了搖頭，沒有動筆，覺得還是有些細節需要完善。
那就今晚再仔細觀察一番。
···
次日，朝堂上。
李二陛下看著下方出言的御史官員們，正欲大發雷霆。
「啟奏陛下，河東道旱災持續不斷，饑民遍地，理當撥款，增糧賑災。」
「陛下，今年江南道突發洪水，河東道旱災復凶。恐乃是天欲有所示。」
「陛下，科舉初定，理應持續運行，不宜妄動，如此朝令夕改，恐增憂患吶！」
「陛下，祖宗之法，士農工商以定，妄動其序，實為不妥呀！」
這些世家官員紛紛上書。
長孫無忌上前一步說道：「江南道水災，駙馬已經募得錢糧，交與朝廷妥善處理。至於河東道旱災復凶，也早已著附近各道支援，應已無礙！此均已處理完善，何來所謂天兆之說？！」
杜如晦也開口說道：「祖宗法序未變，只是讓讀書士子，各有所學罷了，假以時日，好處自然顯現！爾等所言全無道理！」
「這些措施自古未有過！怎麼保證到了下面不引起動亂？毀傷社稷？」
「你們怎知道，其餘各道當真，全力施援？災民苦啊···」
「天連降災，必有奸佞！」
「我看就是你等，妖言惑聖，亂動祖法，壞我大唐根基！」
「你放屁！」長孫無忌忍不住罵道。
「你這個奸佞！」「呸！你才是···」朝堂亂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