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后怕
冰露確實有急事,而且還是很急的事情。
聽到主子說可以進去,她躬著身子忙推門進去,「姑爺,夫人,方才臨風大哥來報,說快天黑的時候在城門附近發現一個逃亡的女人,他發現那女人很像咱們府上的於奶娘,就給救了下來。結果那於奶娘瘋瘋癲癲,以為臨風大哥要殺她,就大聲罵起了太後娘娘。這會,人已經被臨風大哥丟在密室里了,臨風大哥已經在審問,但臨風大哥說估計活不了多久,因為於奶娘的身上受了很重的傷。」
聽到和太後有關,還是今兒才趕出去的奶娘,裴闕立即起床。
他轉身按住安芷的肩膀,「你就別起來了,我去看看怎麼一回事,待會回來和你說。」
裴闕快速穿好衣裳,讓冰露照顧好安芷,他匆匆去了密室。
等她到密室的時候,於水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如紙,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臨風過來回話道,「於奶娘說,她進入裴家后,受到了太後娘娘的指示,準備等夫人生產的時候,給夫人吃下體虛的葯。但她被夫人趕了出去,所以太后覺得她沒用,就要殺她。好在她隨身帶了一些石灰,在那些人打斷她一條胳膊時,趁機爬狗洞跑了。」
於水清算是運氣好,從狗洞出來后,正好有去行宮裝夜壺的馬車,她就躲了進去,所以能跑到被臨風發現。
裴闕蹲下看於水清,立馬嗅到一絲異味,捏住鼻子站起來,沉著臉問,「讓大夫過來看過沒有?」
「看過了。」臨風道,「說傷了內臟,肋骨也可能有斷裂,撐不到明天早晨了。」
「等人咽氣后,找兩個嬤嬤,給她換一身體面點的衣裳,她能逃出來帶給我這個消息,那就給她一個厚葬的機會。」裴闕冷著臉往外走。
於水清這事,他想到就后怕。
雖說於水清不一定能成功,但凡事就怕一個萬一,若是真有個萬一,那裴闕得屠宮去!
臨風跟著主子往外走,「爺,那太后的這件事,咱們要做點什麼嗎?」
「先不用做任何事。」裴闕道,「眼下太后的人弄丟了於奶娘,最該著急的就是太后。於奶娘不是說了嗎,太后打算夜裡把屍體丟在咱們的門口,既然太后都想了法子了,那你們把於奶娘的衣裳留著,等過兩天,去亂葬崗找個差不多的屍體,丟到行宮的門口去。」
老爺子說的話很有道理,有的時候用吃虧來做反擊更讓人出其不意。
可老爺子還有一句話也說對了,就是裴闕年輕氣性大,事關安芷的性命安危,他可半點都忍不了。
臨風得了吩咐,馬上去就準備了。
裴闕回到屋子裡的時候,安芷正坐在床上縫補他的衣裳。
「夜都深了,夫人快歇著吧,不然要傷到眼睛了。」裴闕進門先洗手,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確保沒有沾惹到異味后,再脫衣上床。
安芷等裴闕的時間裡,想了好多可能,拉著裴闕的手,好奇問,「到底怎麼一回事啊?怎麼白天還好好的人,就和太后扯上關係了?」
裴闕說了怎麼一回事後,緊緊抱住安芷,「是我沒注意到,還好你聰明,覺得於奶娘品行不好。」
安芷聽了也很后怕,畢竟於奶娘也是層層挑選后留下來的,結果輕易就被人收買了。
女人生產的時候,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都自顧不暇了,更別提去注意其他的事。若是於奶娘有心做點什麼,還真有可能成功。
安芷抱著裴闕,呼吸漸漸急促。
裴闕拍著安芷的背,「沒事了,這會已經沒事了。等明兒個,就讓家裡的幾個管事好好查一查,就算咱們往日防得再好,難免還會被人有機可乘。」
安芷點頭說好。
這一晚,安芷夢到了自個生孩子的時候,本來孩子順利出生了,結果於奶娘拿著一把剪刀過來,正準備刺向她的時候,就醒了。
「呼!」安芷睜眼的同時,大口喘氣。
一旁候著的冰露,立即跑過來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就是夢魘了。」安芷撐著床板坐起來,瞧見外頭已經大亮,問了時辰后,才發現今兒起得比往日遲了半個時辰。
冰露幫主子穿鞋子,一邊道,「姑太太來回信了,說小年夜會來,還說會帶著已經出嫁的表小姐過來。」
「她帶施詩過來做什麼?」安芷皺眉問,「施詩都是出嫁的人了,這種時候還回娘家,那她夫家怎麼會同意?」
「奴婢派人打聽過了,說表小姐在何家過得很差,姑太太去何家看望表小姐的時候,發現表小姐的兩條胳膊都是藤傷,一氣之下就把表小姐接回去了。」冰露說起這個,也很氣憤。雖說她不喜歡錶小姐,但她更不喜歡何進,打女人算什麼本事,而且還用表小姐的嫁妝去納妾,一點男人樣都沒有。
早前何進成婚之前就睡大丫鬟肚子的時候,安芷就覺得何進不能嫁,奈何施詩自己作死,不然以姑母的本事,不會讓施詩嫁給何進這種人。
聽到施詩被家暴,安芷嘆氣道,「希望她能吃一塹長一智吧,何進這種男人,花心又沒本事,是男人裡面最差勁的。」
既然姑母把施詩接了回去,說明姑母是真的忍不了了,估計等來裴府的時候,又會去求老爺子。
另一邊,裴清妍確實如安芷想的一樣,早早就準備了行禮,還親手做了一些哥哥愛吃的點心。
等到了裴家后,裴清妍帶著兒女直接去了老爺子的院子。
安芷知道姑母今兒會過來,所以也在老爺子這裡。
等看到施詩胳膊上的傷時,她雞皮疙瘩全起來了,忍不住問,「這都是何進打的?」
施詩落淚點頭,「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敬著我,哄著我給錢,後來我發現他每次都是說得好聽,所以就不給他錢了。結果他直接動手來搶,打了我一次后,他看我沒回娘家,後來一有不順心就打我幾下,並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