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出醜
臨風換完葯，就馬上找了張嬤嬤。
張嬤嬤進了雅間說完這個事，餘姚是聽得眉頭直跳。
「她……她怎麼敢？這也太囂張了吧！」餘姚驚訝完，想到臨風又把葯給下回去了，眉頭又跳了起來，「安妹妹，咱們這樣做，要是被揭發了怎麼辦？如果那許夫人吃死了，咱們豈不是要下大獄？」
安芷聽得笑了，淡淡的細眉輕輕一撇，好看的眼珠轉了下，打趣道，「余姐姐，咱們什麼都沒做呀。」
餘姚啊了一聲，還是不解。
安芷讓冰露把悅兒抱到一邊玩，她挨著餘姚坐，「臨風說了，就是一些讓人出醜的瀉藥，吃不死人。而且那葯是許夫人自己下的，也是他們買通的廚師，至於最後為什麼會是他們自己中招，這怎麼能怪我們呢，畢竟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要下藥啊。想要抓賊報官，得他們自己手腳乾淨才行。」
餘姚明白了，「許夫人這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啞巴吃黃連了。」
「是這麼個道理。」安芷笑道。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之後上來的吃食，安芷都不讓動了。
等張嬤嬤來說隔壁送吃食進去了，安芷才施施然起身。
「安妹妹，你去哪裡？」餘姚問。
「自然是去堵人。」安芷壞壞地笑了下，「余姐姐要是想看熱鬧，也可一塊來。」
「我跟你一塊去。」餘姚聽到有熱鬧看，馬上擦嘴起身。
安芷從雅間出來后，就到隔壁雅間門口，和守門的婆子道，「這位嬤嬤，方才我想了想，許夫人到底是長輩，還是要過來打聲招呼，麻煩你進去通報一下。」
守門的嬤嬤長了一臉兇相，看安芷又來求見，得意地撇撇嘴，「等著吧。」轉身進了雅間。
餘姚看到嬤嬤進去了，在安芷邊上小聲道，「許夫人不會見我們吧？」她有點緊張。
安芷搖搖頭，沒說話。
沒多久，嬤嬤就出來了，說許夫人現在不方便。
「那我就在門口等著，總是要說一聲再離開的好。」安芷笑眯眯地看著嬤嬤。
嬤嬤有些為難，但不敢多言，心裡期盼著安芷快點走。
這會的雅間里，許夫人的肚子已經不舒服起來，安芷的話她都聽在耳里，氣得揪住綠鶯的耳朵，「不是讓你去給安芷下藥，怎麼她沒事，我反而肚子疼了起來？」
綠鶯耳朵被揪得通紅，跪在地上解釋，「奴婢確實是按照您說的做啊，廚子收了錢，不敢違抗才是，奴婢也不知道裴夫人怎麼還好好的。」
「廢物東西，哎喲，我的肚子！」許夫人難受額額鬆開綠鶯，「你快點去打發了安芷，絕不能讓她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模樣，要是再耽擱了，仔細我要了你的皮！」
綠鶯看夫人臉色都白了，忙出了雅間，看到安芷后，先打量了幾眼，確認安芷沒事後，才開口道，「裴夫人，我家夫人說了，方才您也說了，咱們兩家沒好到見面要打招呼的地步，還請您先走吧。」
「這怎麼能行，好歹我以前和許小姐來往過，見到了許夫人，自然是要打招呼的。麻煩綠鶯姑娘進去說一聲，我就在門口等著許夫人呢。」安芷說得慢悠悠的，一點兒也不著急。
綠鶯勸不動安芷，只好再次回雅間。
而安芷就站在雅間門口，和餘姚一會看看帕子，一會再說說戲台上的曲兒。
因為她容貌出眾，來往的人難免停下多看幾眼，若是有熟悉的，也會過來打聲招呼。
一來二去，停在雅間門口說話的人，便多了起來。
而雅間里，許夫人快要撐不住了。
雅間里沒有恭桶，空間也不大，就算有屏風能擋著，可她堂堂一品大員的夫人，若是在這種地方出恭，豈不是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可這會出去的話，指不定安芷會拉著她說多久。而且她的面色十分難看，已經做不到和別人應對自如。
許夫人猜，八成是安芷看穿了她的計謀，轉手害了她。
「真是毒婦！哎呦呦，我的肚子。」許夫人的肚子咕咕在叫，眼瞅著就要憋不住了，可外邊的安芷還在和別人說說笑笑。
眼下安芷是聊完一個又一個，其實大多都沒怎麼聊，就是打個招呼，說點客氣話。但聊的人多了，時間也就久了。大部分人都不會去多問雅間里的許夫人，直到安芷看到了王夫人。
雖說安芷和王夫人有過嫌隙，但從王家把矛頭指向許家后，王家的人看到裴家的人，便沒以前那麼大敵意。
安芷馬上和王夫人問好。
王夫人愣了下，沒想到安芷還會和她打招呼，但還是走了過來，瞥見許家的下人在雅間門口，板著臉問安芷，「你在這做什麼呢？」
「我在這等許夫人呢。」安芷往雅間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一直想和許夫人打聲招呼，可許夫人一直不出來，想來是生了我的氣。」
一聽這話，王夫人就察覺到不對勁。京都里的人都清楚，裴家恨許家到牙痒痒，安芷怎麼可能會和許夫人打招呼，更別說特意等著。
不用多想，王夫人就猜到雅間里有古怪。
她瞥了眼守門的嬤嬤，見嬤嬤眼神閃爍，更加確定了，哼了一聲，「你要打招呼，進去就是，難不成她還會不見你，又不是什麼主子娘娘，擺的什麼架子！」
一邊說，王夫人就一邊往雅間走。
嬤嬤忙過來攔人，但王夫人的婆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就推開了她。
「什麼人啊。」王夫人嘀咕了一句，直接推門進去。
剛推開門，就嗅到一股異味。
王夫人趕緊捏住鼻子，「誰掉恭桶里了，怎麼這般臭？」
等她定睛一看，發現是許夫人蹲著，而地上……是一片一言難盡的東西。
安芷也跟在王夫人身後，看到裡面的許夫人，忙捏著鼻子後退。
王夫人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等確認是許夫人後，控制不住地揚起唇角，同時往後退了一大步，指著許夫人道，「你這……哈哈！」
「啊！都給我滾！」
雅間里，許夫人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尖叫，臉燙得能烙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