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中毒
安芷回去的時候，果真碰到了姑母，只是姑母紅著眼睛匆匆經過，沒有看到她而已。
「冰露，你去拿點小食看看老爺子，探下老爺子的口風。」三嫂來了她這裡，老爺子肯定會知道，想瞞是瞞不過去的。
等冰露走後，安芷才緩步往自個兒的院子去。
因為裴闕讓人帶走了春鶯兩個，院子里的丫鬟們看到安芷，越發恭敬起來，有些剛冒起一點的小心思，再次被掐斷了。
回到屋子裡沒多久，冰露也帶著老爺子的口信回來。
「老太爺說了，讓您不用管姑太太的事，只要防著府里下人的嘴就行。」冰露道。
「這也行，不用我管是最好。」安芷還不想摻和呢，「那老爺子有沒有說怎麼解決施詩的婚姻大事？」
冰露搖頭，「老太爺沒說，奴婢也不敢問。」
「那就等著吧，等你家姑爺回來了，咱們就能知道了。」安芷不急，反正這會火燒眉毛的不是她，「你吩咐下去，讓姑太太院子里的人都盯緊一點，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來找我。」
「奴婢省得。」冰露不敢耽擱，轉身就去傳話。
在安芷悠閑等裴闕下朝的時間裡，施詩聽到還是要嫁去定南，是哭了一回又一回，可裴清妍被哥哥訓斥了一頓后，不敢再幫女兒折騰，聽女兒哭得可憐，只好轉身出了屋子，讓女兒一個人待一會兒。
施詩看母親都不願意幫她，想到前段日子王家公子與她眉目傳情的時候，心一橫，拿筆給王公子寫了信。
安芷又是快天黑的時候，才等到裴闕回來。
裴闕聽了安芷說完白天的事，不需多想，便知道父親要採取強硬手段，打算把施詩嫁去定南。
「那她能服軟同意嗎？」安芷問。
「不同意也要同意。」裴闕很了解父親，「父親比以前了心軟多了，還會給施詩一次機會，可一旦他狠起來，就是施詩撞死在裴家門口，他也不會同意施詩再留京都。」
「嫁去定南，好像也還不錯。」安芷喃喃說了一句。
裴闕微微皺眉，「那你嫁給我，就不好了嗎？」
「什麼呀？」安芷轉身不想理裴闕，「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我又沒說嫁給你不好。」
裴闕只是隨口一問，有時候他對安芷也會有點不確定，如果那時候不是他追得緊，安芷的眼裡壓根就不會有他。
這會看安芷生氣了，忙抱住安芷哄人，「是我多嘴了，夫人要打要罰都來吧，為夫一定都照做。」
安芷抬起裴闕的胳膊，用了點力咬了下，這才解氣。
裴闕沒感覺到疼，反而看到案几上的幾包中藥，「你生病了？」
「沒有啊。」安芷發現裴闕的視線落在案几上，笑著過去拿起藥包道，「這是三嫂今兒送我的補品，說對女人家的身體好，我想著是三嫂的好意，就收下了。」
裴闕比較謹慎，「是葯三分毒，你吃之前，還是請個大夫過來看看再說。」
安芷嗯了一聲，「聽你的。」
次日清晨，安芷起床后就讓冰露去請了大夫來，孟氏給的葯倒是沒什麼問題，卻發現了安芷的一個病症。
姜大夫年過不惑，是裴闕常用的人，他讓冰露去守著門，神色猶豫。
「大夫，你就說吧，我都能接受。」安芷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有點不安。
「夫人，您這身體，和我上次來看，有點兒不一樣。」姜宇眉頭緊皺，「上個月我給您把平安脈的時候，您的脈搏還是好的，今兒個卻有些亂。敢問夫人這個月的月事如何？」
「比以往早了五日。」安芷道。
「這就對了。」姜宇往身後看了一眼，抿唇道，「夫人您這脈象，好像是中了慢性毒藥，應該是長期給您使用，每次的藥性都很少，但最近應該有突然加大，所以才讓您的脈象有點亂。」
聽到自己可能中毒，安芷驚得張大嘴巴，「我平日里的起居，都是身邊親近人，不信任的人，連我屋子都進不來啊。」她握緊拳頭，「等等，我中的是什麼毒？」
「是一種會讓女子宮寒的毒藥，常年累月地接觸，會導致女子終生不育。」姜宇已經摸清楚了，「這種毒藥不是通過口服，而是夫人的衣物等用品。」
冰露聽到夫人中毒，站不住了，「那姜大夫，你快看看是什麼東西有毒？」
安芷也點頭讓姜宇去查看屋子裡的東西，她這會的心思，亂成一鍋粥。
是誰做的？
按姜宇說的話，應該是兩個月之前就中毒，並在最近藥量加大。
兩個月之前姑母還沒有回京都，可以排除掉姑母的大部分嫌疑。
那是大房？有可能，畢竟她不能生育，最後獲利的很可能是大房。
其他人呢？好像也都有疑點。
可如果是大房那些人，他們如何給她下毒？
安芷屋子裡用的人，都是從娘家帶來的，她都能信得過，裴家的下人都只負責屋子以外的事情。
想到自己中了兩個月以上的毒，安芷就心跳加速。
雖說她對孩子的到來沒有太熱切，甚至還有一些害怕，可別人要這樣害她，她就絕對不能放過。
看姜宇看了衣物，又看了首飾，安芷忍不住問，「姜大夫，怎麼樣了？」
姜宇放下手裡的珠釵，搖了搖頭，「都不是這些東西，我觀夫人屋裡通風且向陽，有可能不是屋子裡的問題。」
越聽，安芷心越慌，只恨自己沒有在賀荀那學好醫理和制毒，不然也不會被毒了那麼久才發現。若不是要請姜大夫查看三嫂送的藥包，她還要好些日子才會發現。
想到自己有可能不會懷孕，安芷的指甲扣進掌心，疼痛的感覺讓她保持清醒。
「姜大夫，這屋子裡的沒樣東西，你都先看看。對方既然給我下毒，這屋子裡肯定有蛛絲馬跡。」安芷站了起來，轉頭看向冰露，「冰露，你去外頭悄悄與福生說，讓他帶人悄悄守在府內外，若是有任何鬼鬼祟祟的人，都先拿下。等姜大夫找出毒藥源頭后，我一個個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