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計劃計劃
“鄭太，你要陪我去麽?”她看著他，臉上湧了一絲笑。
他望著她笑了笑：“本來想陪你的，可今天忽然有點不舒服。不能陪你了。”
她的眉微微皺了皺，關心的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腰有點疼，老毛病了。別擔心，你去忙吧。”
“那我先走了。記得讓醫生給你看一下。”
“好。”
紀夏瑜離開工作去了。
霍可城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他的腰真的很疼，是有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留下的症狀。幾年了，一直沒有好過。一般疼的受不了的時候，就會上一些藥。
“喂。秦小方。”
“幹嘛……啊，是師弟啊！抱歉啊，我剛才以為催債的又來了呢！有什麽事啊，師弟您老人家這麽早打電話給我。”
他把聲音壓的很低：“那個，你小點聲。我現在至少被三個人監視著，另外還有一台竊聽器。你覺得你應該叫我什麽?”
“哦。可城啊……”
他覺得如果可以掐死秦小方，他一定不會留情的。這種智商，究竟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好啦好啦。跟你開個玩笑嘛！鄭總！”
他冰冷的聲音傳來：“你過來一下吧。”
秦小方疑惑道：“我嗎?你不怕她再懷疑你?”
“所以。順便帶上我的藥。最近我的傷發作，不過不要帶太多。”
“為什麽?”秦小方奇怪到為什麽不要帶那麽多。
“因為，據我的經驗。這是我的腰傷發作倒數第二天了，帶那麽多也用不著。”
秦小方其實很明白，他的腰傷發作起來會很難受，有時候會痛到連走路都十分困難。他不知道他又是怎麽忍過來的，一直撐到現在才跟他說。
他嘴角抽了抽，眸色深沉：“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我知道你很痛苦，你為什麽就那麽喜歡一個人死要麵子的撐著呢?你告訴我讓我提前給你送藥又死不了！”
他緩緩的說道：“閉嘴。”頓了頓：“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決定。我這樣堅持一會兒，對整件案子，都有好處。”他額前的汗珠滑落，連眉都沒有皺一下。依然保持雲淡風輕的狀態：“其實，我也不怎麽疼。真的。”
秦小方對著電話瞪了他一眼，他什麽性格的人他會不清楚麽?當年拜師的時候，他是師父收的最有潛能的一位徒弟。可是那鐵打的性子，卻不知道是誰教的。當年他弄傷腰的時候，醫生來檢查過，說這傷疼起來痛入骨髓。秦小方就是站在他身邊親耳聽到的，可他每次發病，連眉都沒有皺過一次，隻是額頭上一直流下豆大的汗珠。更難受時也不過雙唇緊閉，秦小方曾經親自看到，他的唇完全沒有了血色。
但除了這些，他完全沒有表現出發病時的痛苦症狀。
他乘坐飛機來到了美國，來到了他住的地方。
一進門，他就看到他躺在床上，倚著很高的枕頭看著一本東西。
他故意使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活潑一些：“鄭總！你在看什麽呢?”
霍可城把手中的東西收了起來，輕輕咳了咳：“我先把正事告訴你。”
秦小方驚訝到：“正事?！什麽正事。正事不就是我來給你上藥嗎?”
霍可城慢悠悠的回到：“你覺得，我要是跟你說來找你是為了有任務，順便來給我上藥，你會瞞過外麵的人嗎?你的演技其實也不怎麽高明。憑你的性子，什麽事都能寫在臉上。”
秦小方看了他一眼：“先上藥。”
“先講事情。”然後對他說到：“你要分的清主次，這台竊聽器我稍微調理了一下，在不被她發現的情況下。它隻能維持我們半個小時的談話不被它聽見。不是我沒有能力將它拆的可靠一點，隻是如果再多幾秒，竊聽器就會自動失效。到時候，你以為她會不知道我發現了這裏安著竊聽器?”
“那……”
霍可城眼睛裏射出了萬丈寒冰，語氣冷淡：“我們結束任務以後，如果還有時間，你再上藥。”
秦小方被迫點頭。
“你聽著，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還沒有任何的有利條件。首先，我這邊也不是很安全。因為她現在時時刻刻都在找機會試探我。找到的理由已經不下三次了，所以，我們現在時時刻刻都要很小心。不然，我隨時有可能死在這裏。你要知道，現在我的行動都是受她監視的。”
“可城。等等，難道她還不相信你。”
“不。這已經算是相信了。不然，她不會活到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作案記錄了。你想，作為一個麵臨著生死的罪犯。她怎麽可能不萬事都小心，所以，從頭到尾，她對我，半分懷疑，半分相信。甚至，還有利用。我的出現伴隨了太多的巧合，她的對手出現差點殺了她，自己的一名手下失蹤。還有突如其來的一筆很能幫助到她的一筆資金……”
霍可城快速的分析到：“既然我的行動都是受她監視的，那麽我就根本不可能聯係到師父。盡管我們的實際距離不到20公裏。另外，更不可能讓你去直接通知師父。如果那樣，你認為她憑借在警局的眼線不會提前告訴她麽？到時候，你覺得她不會把所有企劃圖給銷毀嗎？盡管這樣就預示著他們之前的準備前功盡棄。但是，你覺得，這和從來都沒有這次準備有什麽不同?”
秦小方鄭重的遞過去一杯紅酒。霍可城看了一眼：“有沒有牛奶。”
“……”
霍可城又對他講了一些什麽，他就開始給他上藥了。然後便很快的離開了。
紀夏瑜和唐導演來到了刑警局，因為要拍一部關於警匪的電影，所以希望能請警局的人傳授一些經驗。順便打聽了一些關於最近的那幾名罪犯的情況。打聽了許久，那幾個刑警是新人，也算是幾個孩子。也不知道太多，就裝作很老行的把自己看警匪電影的情節給他們分享了一下。而且說的熱火朝天，樂此不疲。
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警員，就跟他們真的懂這麽多一樣。不過，倒是傻乎乎的把該交代的和不該交代的通通給交代了。
她和唐導演搭乘一輛私家車，後麵卻一直跟著幾輛黑色的跑車。回去的路上，忽然從前麵開出一輛車橫在他們的車前。唐導演一愣，大聲問道：“是誰的車！”
車上的人下來了，拿著槍向他們走過來。紀夏瑜仔細看了看他們，竟然還是上次的那幫人。
那幫人說話的語氣，依舊是蹩腳的中文。
其中一個光著頭的男人大笑道：“這次，我是不會再讓你逃掉了！”車上陸陸續續下來幾個人。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警官的仇，我一定會報的！我找了你那麽久，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你知道你無緣無故就殺死了別人親人的感覺嗎！你知道警官他的兒子還不滿十歲嗎?！”
紀夏瑜隻覺得可笑，難道他們不知道她的感覺麽?難道二十年前每個人都沒有考慮到她的感覺麽！現在倒是說的挺好，她這輩子，都不覺得這再是一個很好的借口了。她要他們欠她的，欠她們全家的，都給補回來！不是說血債血償麽？如此說來，她又犯了什麽錯?
唐導演趕忙報了警。
男人的子彈還沒來得及打出去，另一顆子彈就穿透了他的心髒。原先跟在他們車後的那幾輛車上的人陸陸續續的下了起來。唐導演驚的目瞪口呆。
紀夏瑜眼神冷冷道：“這些人，一個都不留！”
“是。紀總！”從車上下來的男子拿著槍回複道。
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槍響，一瞬間，血染紅了那片土地。幾個屍體橫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地上很多手槍七零八落。
唐導演瞪大了眼睛看著紀夏瑜，馬上想要下車。
她冰冷的聲音傳過來：“唐導，走那麽快幹嘛。你今天看到了真麽多，真麽快走掉了，你讓我怎麽安心。
”
他還是迅速的逃下了車，跑了十幾步遠。忽然倒下了地。她吹吹槍口，默然的掃過眼前這一片蒼涼的景象。
忽然，又有幾陣槍聲響了起來，這是她意料之外的。剛才，她忘記了，唐導演因為害怕前麵拿槍的那個人而報了警。現在，警察果真是來了。她想說什麽也說不下去了。而且，對方至少有幾十個人。而她，確實也隻有十幾個人。她也確信，剛才她殺了唐導演的那一幕，他們看的也是清清楚楚。
她沒讓手下開槍，如果隻是殺了唐導演，這還好辦，隨便往死人頭上安個什麽罪名還好說，不過，襲警就是有罪了。孰輕孰重，她沒那麽傻。
“不許動！”警察紛紛走了過來，往他們每個人手上都套上了手銬。這麽大的場麵，這麽多具屍體，加起來不知道要判上幾百年的無期徒刑。
她被帶到了警局，不過，她相信很快也就會出來。畢竟，這裏她進過的次數不亞於她回家的次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