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魂拷問

  「這下不好解釋了呢。」

  曹風撓著頭，盯著地上的電棍思索片刻，然後轉向李菲玥。

  「作為醫生你應該清楚，很多時候，醫療器械的損壞並非單純的使用問題，還存在人為因素。所以，我們做醫生的，不僅要懂得解決問題本身，同時還要懂得適當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李菲玥先是茫然的點頭，然後又瘋狂的搖頭。

  作為醫生，她並不懂得如何維修醫療器械，也不懂得如何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甚至不覺得這兩者之間存在什麼必然的邏輯關係。

  她只覺得這個事很淦。

  看到誤會解除，曹風蹲下撿起電棍。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藏了太多東西的緣故，曹風蹲下站起來這一組動作之後，又是啪的一聲，曹風衣服前面掉出來一截皮鞭。

  「這……，失誤。」

  曹風這次沒有多做解釋，可能也是不太好解釋。他保持著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再次彎腰去撿。

  下一秒，啪，一個口珈從褲兜里掉了出來。

  「不是！」

  曹風趕忙低頭，口珈還沒撿起來，袖口裡卻滑出兩根蠟燭，讓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李菲玥心中又是一沉，只覺得這次怕是胸多吉少了。

  尷尬而詭異的氣氛在此刻蔓延，接下來半分鐘內，李菲玥眼看著粗繩、鑷子、短棍、滑輪、鐵夾、催眠懷錶、手搖發電機、鋼針等奇奇怪怪的道具曹風衣服里、口袋裡、褲腿里一個個掉出來。

  每看到一件道具滑落，李菲玥就會自動腦補一遍這東西用在自己身上后的感覺，同時抽搐一下。

  而等到曹風先後從地上撿起20個道具之後，李菲玥彷彿已經進入了賢者時刻，她的目光完全停止了轉動，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你們做醫生的，涉獵的項目可真廣啊。」

  白夏在門外大聲對麻豆豆道。

  與曹風不同，麻豆豆可是真的醫生。

  「曹風，我們是好人，醫生也是正規職業。」麻豆豆覺得自己必須強調一下立場，順便配合曹風一下，唱個紅臉。

  曹風對麻豆豆點點頭，然後轉向李菲玥：「聽到了吧，我是好人。這也就是你跟我不熟，處久了你就會知道，我這個人其實特別和善，平時只喜歡吃齋念佛，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刑訊逼供……。」

  麻豆豆瞪了曹風一眼。

  曹風果斷住口，咧嘴一笑，「開玩笑的。」

  呼……。

  床上的李菲玥稍稍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曹風又補充道：「我怎麼可能吃齋念佛呢？」

  李菲玥：Σ(っ°Д°;)っ

  李菲玥是真的怕了，想起身逃離，身體下意識的縮回手腳，然後沒拽動……

  李菲玥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被固定在了病床兩邊的扶手上。

  於是，她更怕了……

  「你為什麼綁著我！」

  「這個……，這個其實不是我系的。」

  曹風撓撓頭，表情有些尷尬：「算了，我幫你解開。」

  曹風伸手去幫忙，然後……

  刺啦~

  他扯掉了一個扣子。

  「曹風，那顆扣子是人家衣服上的，而且你完全沒必要把它拽下來。」麻豆豆看著曹風手中本屬於李菲玥衣領上的扣子，下意識吐槽道。

  「我知道，但這一顆確實不是我系的，下面這幾顆也不是。」曹風認真解釋，然後再次向李菲玥伸出手。

  「我說！你們想問什麼，我都說！」

  剛剛由於腦子太震撼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李菲玥終於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聲。

  「她這就要說了，但我還沒準備好，要不你先帶一會這個？」曹風轉身拿起桌上的口珈。

  「別鬧，讓她說。」

  麻豆豆又瞪了曹風一眼。

  「行吧，你胸大，聽你的。」曹風攤攤手，不情不願的說道。

  李菲玥長吁一口氣，不知為什麼，她竟然為自己能贏得一個出賣校長的機會而感到慶幸。

  當然了，李菲玥覺得這也不能全怪她，自己畢竟不是專業間諜，沒有他們那樣嚴酷訓練得來的強大意志力，肯定經不住任何形式的刑訊逼供，敵人又太可怕了……

  「你在哪工作？」

  「葡田私人醫院。」李菲玥快速回答。

  「你們醫院跟靈學院是什麼關係？」曹風問道。

  「林教授接受了靈學院『校長』的委託，幫『校長』進行一些實驗。」李菲玥道。

  「講講你們的實驗，從特殊靈的那部分開始說。」

  「你怎麼知道！」

  李菲玥突然瞪大眼睛。

  「要不我先回答你的問題，順便再進行一些有趣的互動？」曹風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李菲玥。

  其實，白夏她們上一次審訊並非沒有收穫。

  之前曹風說她們倆什麼都沒問出來，這裡面有晃。

  畢竟，白夏她們就算不懂得審問，暴力恐嚇還是做得到的……

  「我……，我說。」

  李菲玥完全進入了曹風的節奏：「『校長』需要特殊的靈成為學員，我們……，我們的任務是利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讓人在死前儘可能擁有強大的執念，以此來創造出具有特殊能力的靈體。」

  「他們死前都是犯人！」

  李菲玥說話的時候看曹風眉毛一挑，又很有求生欲的又大聲補充了一句。

  「所以，你們是醫院還是法院？」曹風問道。

  「醫，醫院……。」

  「那你們有權利對有罪之人進行判決？」曹風又道。

  「沒，沒有……。」

  白夏與麻豆豆互相看了一眼。

  她們倆只是接到了聯盟的清剿任務，看了簡單的資料，並不完全清楚『校長』都幹了什麼，所以才需要提前打聽情報。

  但曹風似乎知道一些？

  「說說靈學院有多少特殊的靈，他們都有什麼能力？」曹風繼續問道。

  「九個！但我只清楚其中三個。」

  李菲玥不知道曹風到底知道多少，只能挑揀著說那些真實的內容：「趙錢，貪污犯，擁有金錢鎧甲，對他造成的任何傷害都會變成錢幣掉落。在沒有消耗掉他所有贓款之前無法殺死他。」

  「還有呢。」

  「強姦犯迪泰，他本身擁有『衝鋒』的技能，可以無視障礙突進到目標面前，五分鐘內限定使用3次。但當他看到女人裸體后，身體強度會大幅提升，並獲得對那個裸體女人反覆『衝鋒』的能力。」李菲玥繼續道。

  「接著說。」

  「開膛手，這個人不是出自醫院，但我知道，他的刀只要命中目標胸口，不管對方防禦力多強，都能破開。」

  曹風繼續盯著李菲玥。

  李菲玥咽了咽口水，再次開口道：「剩下6個我不知道具體能力，只是聽說，其中有一個生前是電信詐騙犯、一個投毒殺人、還有小偷、人販子、校園貸。」

  「最後有個女人我印象比較深，她宇笙怨……。」

  接下來幾分鐘，李菲玥重點講了一下宇笙怨。

  大體就是宇笙怨老公背著她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宇笙怨半夜趁老公睡覺把他手腳綁了起來，第二天醒來后，用小刀幫她老公去了勢。

  不過這個男人也挺行的，他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竟然趁著宇笙怨不注意，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帶血的床單從樓上扔了下去，被樓下的鄰居撿到，引來了警察，最終活了下來。

  宇笙怨沒被判死刑，但她在被送進監獄的過程中自殺了。

  葡田醫院製造的特殊靈並不多，只出過貪污犯和強姦犯兩個，另外7個特殊靈說是跟醫院沒有關係。

  「行了，最後說一個我們不知道的情報，我不殺你。」曹風感覺問的差不多了，與白夏交換一個眼神后正色道。

  「真的？」

  「真的。」

  曹風點點頭，這畢竟只是個遊戲，殺李菲玥又沒經驗。

  李菲玥半信半疑，思考片刻后開口道：「你們去靈學院的路上，要小心向陽。」